我的前生可能是一个赌鬼,在孽海情天中也不知欠了多少?也许海天茫茫,难以尽数,所以今生的我没有理由就欠了别人的情,而且用生命去偿还,还一辈子。
一个人,善良和美丽织成不朽的传奇,竟死死地拴住了整颗心。
——《三狼手记》
点燃青春**的刹那也照亮了我的心。虽然并不期望能带他们走多远,但至少他们高中时代有一个片段曾热血燃烧,那就够了。
回办公室路上肚子很不争气,竟在学生路过时呱呱叫的很响。打来到S高中,早饭对我而言成了传说,午餐要和学生挤食堂更不是我的风格。我苦笑,清高的背后不过是寒酸贫穷的写照。母亲住院了,寄走2000元后只能如此。推开门,冷清的空气扑面,陈旧的木香有些亲切。君子兰还是没有盛开。坐在吱呀的椅子上,回味着刚才的瞬间。也许,正是这些我当年走过的那条路洒下的美好,他们一点点帮我拾起,并重塑着市场经济大潮中渐渐迷惑的灵魂。所以没有弃教从商,没有离开这些青春的容颜。物欲在横流,人性在沉沦,而我还在苦闷中努力地建设着精神家园。
穷,的确,穷得只剩下思想;
酸,的确,酸的用自己都明白的孱弱的理由,却要来安慰自己并硬生生站在三尺讲台上,而且还要对得起一双双清灵灵的眼睛。
我很矛盾,也有无数的困惑,也对别致的别墅心生向往而非租车库来度日;也渴望开着跑车一掷千金而不是省了早饭,与老板斤斤计较。抬头做人是每个男子汉的愿望。然而能吃饱我就已经心满意足。可怜的教师工资迟迟上涨着,靠它过活的我却眼巴巴看着物价后来居上。九百九十块钱的工资,累死累活带四个班的课所得也不过四百大元。每个月房租要交350,省吃省用饭钱也得四百多,再加上事多,这个情那个礼的,一个月能剩下500就是福星高照,这还不论哪天出大事买大件,至于楼房结婚,排队等吧。并且时时要向长生天祈求:别生大病,得病就得绝症……
这些烦心恼事通常我懒得去想。开源节流的理论打小就会,节流节得自己像个灯芯草似的;而开源法律又明确规定教师不得从事第二职业,偏偏我还是那种死守教条的人。
饥饿常让我产生清醒感,或者美丽的幻觉。从抽屉里拿出没收的网络玄幻小说,在胡思乱想前这是最好的良药。书名是《坏蛋是怎样炼成的》——娱乐性完全取代艺术性的大书。十个男生手里就有一部类似这样的大书,没收后许多老师也在偷偷看着,甚至还有去向学生借的。我可能还有个不错的理由,那就是自己也想写写网络书籍。去年约集四个语文老师想集体写一部,其中有欧阳老师,结果他们都找各种理由推脱了。最后自己执笔,用瞎胡闹的语言和扯蛋的情节写了几章就难受的不行,自己也笑自己竟沦落到这种地步。烟可以让我不困,而这些像烟一样的网络小说可以让我暂且不饿,等到下午上课了也就忘了这回事。
咚咚咚,咚咚咚。
“请进。”
“满月儿?”我有些想笑,并感到奇怪。S高中是H市唯一一个所谓全封闭寄宿制学校。中午十二点半以后是不准学生离开宿舍的,哪怕你睡不着也得在里面圈着。我看看挂钟:12:45。
“没午休?有什么事?心理上的?”我用胳膊掩饰着大书。
“没,没事。历史老师,你怎么也看这种书?!”她走到办公桌前,两只纤手支在桌面上,死死盯着那本露一半的书。
“呵呵,打发时间。”
“喔。那种书可不是什么好书。历史老师,你没吃饭吧?”她未卜先知?
“呵呵,不饿。”我草草地看她一眼。她白净的娃娃脸上藏着一抹神秘的笑纹,大眼睛弯成上玄月模样,煞是耐人寻味。
“嘿,我猜对了,够聪明的了吧!我早就料到你没吃呢,喏,巧克力。”
“呵呵,小孩子吃的东西。不过,谢谢你想着我。快回宿舍吧,一会进不去了。”
“小孩子?你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吗?你也不问问我多大了,哼,哼哼!”她把两只手掐在小蛮腰上,睨着眼看着我。
“多大?难不成二十八了?”我逗她。
“哼哼?告诉你吧,本姑娘昨天正式十八岁,成人了。以后对我可要客气点!”
“呵呵,神气着呢。看不出来,成人怎么了?不向家里要钱了?成人还吃巧克力?”
“呜呜,呜呜,你太看不起我了!哼,历史老师,我可是偷着跑出来的,用你的话说呢…就是千里扛猪食槽子——全部为了你!还不领情!窦娥还不如我冤呢。呜呜。”她佯装着伤心地哭起来,实际上在为自己转着圈骂了我而高兴呢。
“好了,好了!谢谢你还不成。告诉你吧,从小我就不爱吃甜的。只要以后你好好学习就够了!小丫头!”
“哼哼!我学习不好吗?你只看得上凌峰,可他走了哟!哎,历史老师,问你个私人问题呗?”她神秘地四下看看,还去把门关了关,向前靠靠,弄得我只得向里面挪挪。
“你是不是追我们班主任呢?”
“呵,小丫头骗子,怎么不学好呢?天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去去,回去睡觉吧。我要工作了。”
“切!还不承认?什么乱七八糟,你不追有人追,十班班主任可是约我们班主任吃过几次饭了。有一回我还在商场见他俩一块买东西呢?!”
“那很正常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人小鬼大。”
“正常?!历史老师,是你不正常吧?天天和学生一样看大书,没上进心!”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有些气恼。怒怒地盯着她。
“嘘——别喊,别喊嘛!历史老师,我说错了还不行,我道歉,我道歉。”
“这还差不多。你们都见过凌峰了?”
“是呀。他中午没走,在食堂请全班同学吃饭呢。够气派!还说一会他来找你,喔?差不多应该来了吧?我去看看?”
“小丫头,你不睡觉是不是等他呢?别告诉我你喜欢他哟?”
“切!历史老师,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会喜欢他?!我吗喜欢文质彬彬,温柔又体贴,而且——”她狡猾地一笑。
“停,停停!小心我告诉你家里人。不学好。你去看看他来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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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河山只为我(下)』
刚翻了一页书就听敲门~。凌~~来,~月儿在门~~向我扮个鬼脸关~门跑了。“坐吧。现在应该没什么事了吧?”我拿出一支烟,点燃。“林老师,其实欧阳老师并没有生你的气。而且,我~释清了。那天晚~你没来,欧阳老师把事情都告诉了我,所以我才来向同学们说清的。”“算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同事间的恩怨和你们学生间的一样,不用当回事。你~一步有什么打算没有?”“我去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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