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因为爱,才走到这里,没有路灯和朋友;因为恨你,四年后,我也一定痛快地走出这里……”
初恋,伤的很深,撕碎了快乐和焚烧着生命来祭奠。大学第一年收到的青春贺礼在一个深夜就这样拆封了。包好空空的盒子,怀揣着,游荡在别人快乐我痛苦的大学校园里。
——《三狼手记》
日子并不全然像傅雷先生说的那样像洋葱,一层层剥去,总有一层会令你落泪。带着夜的余寒走向通勤车站点,从周一开始盼着休假,小休盼着“五一”“十一”,之后等待着暑假寒假。年复一年,月复一月。送走老生,接来新生……
恍然中,大地残旧的蓑衣悄悄换上崭新嫩嫩的绿戎装束。四月行将结束,西伯利亚的赠礼难以找到,我们都拿掉笨拙的羽绒服或棉服,夸张的男生午间穿着新潮标志的半袖招摇在篮球场上。好俏的女孩子三三两两大胆地低领紧身,撩拨的校园春色生辉。
年轻真好!
高二(3)和(7)班一起上体育课。基本活动后,男生一半打篮球,一半踢足球;女同学有助威的,有打羽毛球的,有转着“呼啦圈”或跳绳的;还有些聚堆说笑打闹的。满月儿第一个发现角落里的我,跑过来。
“历史老师,晒太阳呢?你不打篮球吗?这么大个子!”她并排与我站着,看着那些运动中迸射着**的人。
“偶尔。大学常玩。现在,没什么意思。你呢?不去锻炼锻炼?这小体格,可够苗条的了!呵呵。”我常笑她太瘦了。如果再大上一圈,四大美人的貂婵都会自惭形秽,见了你。通常,她**一对月牙儿样清丽的酒窝,开心地笑着。为了看她那对酒窝,可没少给她找开心果。
“切,这叫健康。天多热,晒黑了咋办?可不像你们,黑了别人说你们男人,健康色。老天太、太、太、太、太不公平哟!老天爷,你听到了吗?啊——”她无所顾忌喊着,也不怕别人异样的看她。不过,我很喜欢和她聊天,很自由,随意。
“哎哟,历史老师,你啥子时候请我吃饭?”她学着湖南人的口气说。
“噢?为什么请呢?理由?”
“嗯——一定有理由吗?你是老师吗,都挣钱了。还有,你看你看这一个月我多听话,下课还背你的历史呢。期中考试我肯定拿第一,历史。”她语气坚定时眼睛会睁的大大地,像布娃娃的。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考第一就请你。我说话算话。”
“真的?君子一言?”
“死马一鞭!”她听出我在寻她开心,怒气十足地白了我一下。见我正望着别处,丝毫没理会她。
“切!男人呀,男人!历史老师,你是不是在看她?”她嘟囔一句。
风在凭空吹起,只一瞬。春是最不讲道理的。
“她?谁?你呀,瞎想啥呢?这天多好。”
“别掩耳盗铃了!那,那个,树下站着呢。什么鱼落花休的人。冰美人!我们班男生都暗恋着她呢。冰山一座,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老爸有本事吗,又不是自己的。”
她指着的正是三班薛玉皎。在操场的边缘,一个人,立在刚刚发芽的垂柳枝下。面朝树,手里像是在把玩着一截柳枝,不经意地扯下一枚嫩芽,轻轻含在**上。我看到的是她背影,很高,比我只矮十公分左右,在男生中都很难有高过她的。显然是现代营养的杰作。淡黄色的立领翻毛茄克。天蓝色牛仔裤**裹着修长偏瘦的大腿。披肩的长发,又黑又直又亮,很淑女。削肩和细腰,透着楚楚伤感诗意,仿佛从婉约诗词里走出的少女。哀怨幽怜,让人心生不忍和呵护之情。
在我高中时候不止一次迷恋过这样的女孩子。还曾暗暗发誓,用自己的生命和全部的爱给予她幸福。相思之苦无法煎熬后射出了丘比特金箭,石沉大海后我在日记中称她们为“红颜”,自古多薄命的祸水红颜。然而那种愿望还隐约的存在,几年前打听当年的那个伤感女孩子,却早为人母。还是在农村修理地球的。她的男人是个出了名的杀猪匠,想必是满脸又硬又黑又浓的大胡子……她记不记得我并不重要,那封少年黯然的情书是否还保存也不重要,可能她永远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会不会还在农家小院偶尔对月短叹?会不会还渴望“人约黄昏后”的浪漫?
可能,怀春少女独有的风景,不论怎么异样,注定会时过境迁,物换人非的。当年的伤楚哀思朦胧了多少同为年少的“愣头青”,白裙飘浮,撩拨了多少热血的**与壮志!然而,都打不过岁月对生命的导演和作弄……
说这么不多不过都是大脑瞬间的闪烁,睹物思人思情罢了。满月儿有些怨气地看着造作的薛玉皎。其实我理解她,也相信薛玉皎并非造作,故弄风情。
“小丫头,呵呵,嫉妒了?你还指望我像那些小伙子,出名?来场‘师生恋’?斯人已不在,岁月真无情。风月想笑看,苍茫挥手间。懂吗?小丫头!”说完,自己都微微伤感。历史和文学,这多年,唯一让我得意的是可以出口成诗,落笔成文。其实,又有什么用?!不过腐儒迂酸,自命不凡而已。
“师生恋怎么了?!都什么时代了?!男女早就平等了?!现在老夫少妻,少夫老妻不也多了吗?像那个获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美藉华人?还有杨过和小龙女?!只要有真情,敢爱,师生又怎么了?再说,我们都成人了?!”她令我吃惊和好笑的理论很多,并不奇怪她这么说。现在的学生哪个没有奇思妙想?那是他们的权利。是我们都自叹弗如的。
“行了吧你,是不是又爱上哪个老师了?!天天喊着成人成人,无非不想别人管罢了,然后就胡来,对不对?你们这代人就是这样:无法无天,完全不受传统约束,不顾道德伦理。”
“历史老师,你真得了解我们吗?别看你不比我们大几岁!哼。你可大错特错。什么叫乱来?你给我解释解释?我们有我们的思想,我们的世界,有我们的活法,怎么高兴怎么活,不对吗?只要不犯法,为什么不可以呢?像你这样,那也想,这也怕的,活着累不累?有你后悔的!”得理不饶人了!她说话很快,像机关枪似的。还得意地看着我吃鳖受窘的神态。
“厉害了,小丫头,教育起我了?”
“有错就得改!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你的话吗?!再说,你比我大几岁?五岁?六岁?别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我又不欠你钱?!”她嘟起**,更加得意自己的胜利。我挂了免战牌,和一个孩子争论什么呢?他们的思想和20世纪八十年代我们的实在有太大的不同。已经是我们无法改变的,细细分析,也没什么要改变的,只是活得更加自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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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有点特(下)』
这种差别,不再像过去。老师们只有努~地去跟~他们而不是倔~,甚至面~而~怒发~冠地,改变他们成我们所希望的那样。记得一个思想家这样说:如果爱一个人,那就爱整个的他,实事求是地照他本来的面目去爱他,而不是~离实际希望他这样那样的。能~到这点的教师并不多,两种不同世界不同环境形成的思想,碰~后,学生们~么接~改变,被人像橡皮泥一样捏成他们希望的那样,~么沦为教师眼里的坏学生,并被嘲讽和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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