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刀剑对我们说:‘看,那叫狂剑,那叫乱刀。’
老头莫名地大笑起来,笑得跌跌撞撞,突然间,竟纵身跳进了池中,在火红的熔岩里化成了灰烬……
我和秦汉意识到他是把刀剑托付给了我们,虽然我直至今天依然不明白,老头当时的点头又摇头究竟意味着什么。不过不得不承认,狂刀乱剑是有灵性的。我们在池边待了三天三夜,依旧没有办法把刀剑从火烫的炼池中取出。第四天早晨醒来,却发现它们已经直挺挺的躺在池边,炼池里火红色的熔岩竟也凝结成了灰色的泥土。后来,我们又在原来生火的地方找到了几乎焦黑的刀鞘剑鞘。
回去之后,不知怎么回事,一夜之间,江湖上就传遍了我们和刀剑的消息,并且神乎其神。甚至有人传出:狂剑侠乱刀佬持狂剑与乱刀,刀剑未出鞘,杀死老盟主于无形的传闻。其实八十岁的老盟主是吃汤圆噎死的谁都知道。哎,说来惭愧,我和秦汉缘浅,根本从未从鞘中**过刀剑来。狂剑乱刀是通灵性的,只有只有注定的人才能拔得出。
从此,江湖上越来越多的人打着为老盟主报仇的旗帜,追杀我和秦汉。有传闻说:狂剑乱刀藏着秦王陵墓的秘密;还有说:狂刀乱剑实则是一幅藏宝图,拥有刀剑,即拥有世上最无与伦比的财富。这个江湖上,最危险的不是刀,不是剑,不是杀手,而是——流言蜚语!狂刀乱剑一夜间成了江湖上人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上至朝廷,下至三流武夫,远之蛮夷诸邦。
我和秦汉两家为躲避追杀四处漂泊,最后到了陈家村定居。而谢亦儒这个小人,见我们名声大振,于是妒火中烧,竟投靠了蒙古人,追杀了我们整整七年!你秦二叔在一次受追杀中为了替我疗伤,武功尽失,否则他也不会那样轻易的死去!……”
他脸涨得通红,额头青色的静脉明显的凸了出来,随即剧烈的咳嗽起来,咳个不停。我说,我给你找大夫吧,他挥挥手,匆忙倒了碗酒,咽了下去。这是一种很烈的酒,但可以暂时性的止咳——以或者说是,**。
喝下之后,他好多了。
“过些日子,你就该离开这里了。”他继续说,显得有些累。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去哪里?”
“先回趟陈家村,然后去临安。……你总会知道为什么的……现在,去睡吧.”
我辗转了很久,一直到后半夜才入睡。
次日,晨,父亲安静的死了。
我流着眼泪,但出奇的冷静,因为意识到,隐瞒了我整整十年的故事,一夜之间突然却告诉了我,这空恐怕就是预兆吧。
床头镇纸下压着一张纸,上写:
离离草,为水东流;飒飒竹,洞箫慢吹。
我把纸对折,收好。
桃园岛为父亲举办了葬礼,岛上一共十几户人家,每当有人过世,都是全村送葬的。
葬礼上,最年长的长老往我身上洒水。我安静地看着父亲被竹席包裹起来,入土为安。翠娘哭得很厉害,而我没有再掉眼泪。
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我被蒙在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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