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绿茶奶茶随着调羹的搅拌快速地逆时钟旋转,形成一个很小的旋涡。
“你很特别。”
“嗯?”我停止了搅拌,抬头望着笑容很像萱的女孩,她专注地盯着旋转中的绿茶奶茶,“为什么?”
“为什么不顺时钟搅拌呢?那样应该比较顺手。”她嘀咕着,看样子并没有移开视线的打算,像是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非要顺时针,不顺时钟搅拌就特别吗?不竟然吧。比如,你看惯了关掉台灯后睡觉的人,你就可以说开着台灯睡觉的人就是特别的?再比如,你看惯了穿上衣服睡觉的人,你就可以说脱了衣服睡觉的人就是特别的?要我说,那只是你身边的人给你的“假象”,你再把那些“假象”移接给你别人;或者说,你身边的人都和你有着同样的习惯,所以,你就自然而然地认为那些有着不同习惯的人就是特别的。”
“你在回忆”,她语气肯定地说,“你很怀念从前。”
“你很不简单”,我边说边提起杯子,喝了一口绿茶奶茶,放下杯子,“何以见得我很怀念从前呢?”
“顺时钟,逆时钟”,她伸出左手食指,在空中逆时钟地画了一圈,同时,也伸出用右手食指,可能由于右腋**盘子的缘故,顺时钟画出来的像是一个正方形,“时钟总是顺着走,你却非要它逆着行,这不就证明你很想回到过去吗?可你为什么想回到从前呢?因为你失去了本来可以不失去的东西,并且,你知道那些失去的东西是不可能再回来的。如果我没猜错,那些失去的曾经是带给最多快乐的,而现在,是最让你心痛的。”
“心痛?”
“是,心痛。”她突然扭动着头面向楼梯口,我顺着望去,只见一对挽着手的青年男女已然登上了二楼,“不聊了,我去忙”。
她箭步地迎向那对青年男女,我收回了视线,拿起调羹再次逆时钟搅拌着绿茶奶茶,直到它快速地旋转,形成了旋涡。
“接着,你会知道什么是痛。”
这是萱的第二个预言。
当我们把萱带到了在校外的租房时,她急匆匆地比我们先一步走进客厅,探头看了看靠外边的锦群的房间,又看了看靠里边属于我的房间,停住脚步,指着我的房间说:
“我要这间。”
锦群和我面面相觑,然后又几乎同时转过头望着她。
“可是……这是我……”我支吾地说。
“你放心,我很公平的,你把房间让给我,以后我会对你好点的。”
萱不容置喙地霸占了我的房间,以她对我的好作为交换,可能就是因为她的这句话,所以后来我才会把她对我的好视为理所当然。
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有着北方女孩的直率与豪爽,短短几天内,便在市区找到了工作,也就是那天晚上,她写下前两个预言,开始兑现对我的承诺。
“李浩”,萱走出房门就朝着我喊,“不摔死你,你就不知道痛。”
“我就喜欢”,我把身体的重心往前移,直到椅子四脚着地,放开**抓住铁窗格子的双手,“咋样?”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气呼呼走进我和锦群的房间。
“萱妹子,你就别枉费心机了,他那人固执得很,像头牛。”
“我就不信”,萱提高着嗓子,“告诉那头牛,贴在床头屏上的这张纸不能撕掉,你这只猪也一样,不然以后休想我帮你们洗衣服。”
“那头牛,你听见了没?”锦群调侃着说。
“这只猪,我听见了。”
“少无聊,我去上班了……真可怜,一找到工作就轮到晚班”,萱走出房门又瞪了我一眼,“你,十一点半到曼德夫门口接我。”
“为什么又是我?”
“又?今晚可是我第一天上班,哪来的‘又’?”
“他不去,我去。”锦群从房间里探出头,双手托着水泥门框。
“就是要他。”
“蛮不讲理的女人”,我斜着眼回瞪她,“这就是你对我的好?”
“哼!我就这样”,她仰起尖尖的下巴,边走出厅门边说,“我对你的好写在纸上,你自己去看”。
一张卡通图案的彩色信纸贴在床头屏右上方,站在门口,跃然可见纸的正上方写着两个草书的大圆珠笔字:萱言。接下来的是两行小一点的正楷字——预言一:有一天,你会摔得四脚朝天的。预言二:接着,你会知道什么是痛。中间留着空白,下右方署名为“另一个诺查丹玛斯”和日期“99.11.11”。
“李浩。”锦群趴在**,右手托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信纸,“萱怎么对你这么好?”
“你小子不是嫉妒吧?我可不稀罕,这也叫对我好,完全是诅咒。”
“去你的。呆会你可得准时去接她,不然……嘿嘿,牛头肯定不对马嘴。”
“我不去。要去你去,我要看书。”
“呵!不去,你会知道什么是痛的。”
“我的右手前臂骨折了两次,右脚内踝骨膜裂了两次,你说我还能不知道痛?”
“随便你,我是答应了要好好照顾她,你不去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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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会减瘦?』
“hi”,说话很不像萱的~孩像只~子一样蹦到我~边,见我被吓到,她捂着~~哧地笑,嘟起小~,“你又在想了。”我的~角不禁扬起一丝微笑,因为我想到的并不萱。想萱的时候,心是沉重的,而且会出现瞬间的停止跳动,这很有利于装~。所以,我~自己很有当金牌替~演员的潜能,假如~情的~主角需~“~”一次的话,我定能在瞬间渲染出悲伤的氛围,使整~戏~向一个~。而,~的时候,你会笑吗?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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