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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路弯弯》

第3章第一辑小说第一章

作者:明然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一船工憨二

  

每天早晨五点,哒哒哒……的机器声会准时响起。这是憨二的渡船又开始了一天的摆渡了。说来也怪,这江上上下隔着千把米便有两座桥,两岸的人往来偏不走桥上,情愿花五毛钱乘憨二的渡船。

  

憨二其实他不姓憨,姓阚,叫阚二。只因他憨憨的惹人怜爱,所以人们便都叫他憨二。不过他长得的确是够憨的:身高不足五尺,肥头大耳、脖子歪梗着、浓眉细眼、手粗而肥、腿短而捎带点拐,走路一翘一翘的。让人一见真觉是武大郎重生、王英再世。每当有人上船,憨二便憨憨地说:“大银五角小银三角。”这时便有人乘机会说:“憨二:小银两角五呵,半票吧。”憨二就梗着脖子涨红着脸说:“不行,三角哟。”如果看见漂亮妹仔上船,憨二那对绿豆眼可有神了,人立马就有了精神。有时竟然会忘记了收渡钱。总是讪讪地上前搭讪说:“妹子去哪呀,这衣服可真漂亮哟。”手却在说话时乘机摸了那妹仔一把。这时便会招来一二声斥骂,间或是一记巴掌,“死憨子,想媳妇都想疯了了?”渡船上便响起阵阵的欢笑和调侃声。“憨二想媳妇罗……”

  

江风吹,太阳晒,长期的渡工生活使憨二练就了一身好水性。间或有乘客不小心失足于江中,“扑通”一声,憨二便能立马跃入水中救起。你看他在风浪中敏捷的身手,这也只有他能做得到。这时人们便啧啧夸赞他:“憨二真行。”他则湿淋淋立在那船头傻笑,全没了在水中的潇洒、自信。日复日、年复年,憨二在这江上摆渡十多年了,只是还打着单身。江两岸因了这渡船多了道风景。谁能帮他说个媳妇么?这可是憨二的心愿!

  

二00二年的六月,连日的霪雨霏霏,空气**,人觉得郁闷、烦躁不安。江水早己没有了往日的温驯和宁静,泛洪的江水带着泡沫急涌奔腾。哒哒哒……憨二的渡船和往日一样正常摆渡。“喂,等一等,别开船。”见江边匆匆来了两个人,步履急促扛着一付用竹床做的担架。憨二赶紧把刚离岸的渡船又靠拢了江岸。“这姑娌中毒了,姑娌中毒了。快、快开船。送医院。”那两人上船后便急急地喊着。憨二一看情况紧急,“救人要紧。”心想。便慌急急离岸向对岸开去。船过江心,突听一声沉重的叹息:“唉,怎么办?忘带钱了。”上船来的两人急得挠首跺脚,脸胀得通红。憨二站在舱前扶着舵把一听这话,连忙接道:“大叔:别急,先过了江再说。”哒哒哒……说话间渡船拢了对岸。憨二把收渡钱的腰袋子往那位大叔的手里一塞说:“大叔:救命要紧,把这点钱先拿上,送妹子去医院。我随后就来。”麻利地帮两位大叔抬好担架,催他们上岸。“这、这……”两位大叔感激地、一言不发地匆匆向医院奔去。憨二在江边停靠好渡船,急急向银行跑去……

  

金秋的江水,温柔美丽。憨二傻憨憨地站在船头看江中鱼儿嬉戏,手中捏着柳枝敲着船舷,好自在哟。船上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摆渡哟!”其中一个男的说。憨二骤听有人说话,立马回过头来:“大叔:是你们呐,好的,开渡罗。”另一位大叔忙说:“二仔,莫忙。姑娌呐,你这条命是他救的啦!”那妹仔一听,连忙要双膝下跪拜谢憨二,憨二慌的双手忙托住妹仔说:“不行、不行。”那姑娌看看船,看看憨二,看那一江碧水清流,娇嫩的脸上飞着红霞,慢慢有了坚毅的神情。她羞涩地对她爸她叔说:“爸、叔,你们回去吧,我在这帮帮他”……

  憨二傻傻地呆立着……

  

  

二杜月

  

  多情而美丽的幕南山,绵延数百里。千峰竞秀、谷壑幽深、林深茂密、松青竹翠,象一条横卧在赣西北边陲的一条苍龙,俯视着这赣西北大地。一条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蜿蜒蛇行,时儿冲出峡谷、时儿跃上峻岭,让人辨别不出汽车前进的方向。汽车忽而东忽而西的穿行,就连乘车人,无论你的感觉再好,也分不出东、西、南、北来了。汽车一路欢快地穿行在山间公路上,经过鲁溪洞、宋溪,驰过四都、三都一路径向那群峰怀抱中的小城——宁州城开去。

  

宁州城是这个地方的政治、经济和文化教育中心,城区面积较小,大约七、八平方公里左右。站在城北后面的凤凰山上,可俯瞰全城风光。这城区面积虽小,而小城里面却住有十几万人口。宁州城的确是座小城,城依山势而建,高低错落有致,小巧俊美且极具灵秀,层次脉络倒也是十分的清晰明白。仿若棋盘型的布局,那不成直线的街道,七弯八拐的都向江边伸去。城中一条宁江穿城而过,把原本就很小的宁州城分割成两半,使小城变得更小,人口显得更加稠密。原本就狭窄的街道上,到处是拥挤的车流、人流。熟人们见面也就是彼此点个头,打声招呼匆匆就过去了。人们便以宁江为分界线,江南岸呼之为城南,江北岸则自然被叫做城北了。

  

一江两岸、尤以城北为商业中心,地方政府及各部门都设在此,是整个宁州的重心。城南、城北则以江上的两座大桥相连。江上游的那座[宁州大桥]气势宏伟,始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建造时间不长,属公路桥,每日里车流如龙。江下游的[宁江大桥]从气势构架上稍稍差了一些,但多了些灵秀和妩媚。桥北头就是繁华的商业区。两桥相间的中央部位,江面上还有一座浮桥,是把四十六条小船用钢索串连在一起,船面上铺上木板搭建而成,亦成了宁江上一道美丽的风景。

  

江南岸宁江大桥头边的**坡上,有一排低矮的老式里外二间的住房,住着这样的一户人家。一家三口人,丈夫是某山里林站的负责人名叫连川。妻子杜月也是和连川在同一单位的职工。两人毕业后,因分配在一起工作,经常共同进林子野外作业,生活上的相互关心,使彼此都有了爱意,在一九九0年的春天他们步入了结婚的殿堂。他们生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连洁,聪明活泼、机灵可爱,是夫妻俩的开心果、掌中宝。这连川一米六九的身材倒也算得上匀称,也许是长期的野外劳累的工作,使得他原本白皙的皮肤罩上了古铜色,也许是林中捕猎的生活,使得他原本耿直而率真的性格变得狐疑多变。他们本来就算得上是美满的一对,结婚都五年了,一直都过着其乐融融的生活。因为连洁的降临,杜月在单位请了长假专门在家带孩子,把个家倒也收拾得干净整洁。每日里买菜、做饭、搞卫生、去幼儿园接送孩子,生活过得幸福平静。可是不久,就因一次意想不到的变故,使原本幸福的一个家庭倾刻间支离破碎,这在小连洁幼小的心灵里都埋下了永远的、可怕的阴影。

  

那是一九九六年的九月的一天,杜月照例起得很早,收拾好屋子便开始做早餐、洗衣服,待得一切收拾停当,便来到卧室给小连洁起床,并柔声唤莲川道:“连川,该起床了,你今天不是要去林场吗?”连川翻个身“嗯”了一声又照旧睡去。杜月又叫了一声:“还不起床哎,你这个人呀,怎么这样呢?”然后就把孩子抱到外间自己给孩子穿好衣服、便帮着孩子洗漱好,然后开始吃早餐。这时见连川睡意未醒的走出了卧室的门去洗漱间……杜月喂连洁吃好早餐,自己便也很快的吃了些,就准备送女儿去幼儿园,临出门大声地对连川说:“连川,我送女儿去幼儿园,回来去买菜。你吃好了去林场就锁好屋门,我马上回家。”说着就带着连洁出门上幼儿园去了。连川听杜月说话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七点四十六分。

  

杜月把连洁送到幼儿园就准备往菜场去买点菜,一路低头寻思买些什么回家,又想,反正连川去林场了,就自己一人在家,随便买点什么一天就打发过去了,猛然就听到有人喊:“杜月:你干啥去?”杜月不由抬头看看:“哦,是你呀,子英。”这陈子英是杜月初中、高中读书时的老同学,随丈夫去了南方,己经好几年没有见面了。杜月有些欣喜地对子英说:“怎么回来了不去找我呢,这都几年了,挺想你的。”子英说:“我才前天晚上到的,昨天去了乡下,刚回来正想去找你,这不,正好碰上了。”杜月说:“是吗?真是巧哇。”杜月拉着子英就往菜场走。“干嘛去呀?”陈子英疑惑的问杜月。杜月道:“买菜呀,中午上我家吃饭去。”陈子英道:“那不了,我几年没回宁州了,求你陪我转转吧。”杜月说:“连川去林场了,家里没人我得早点回家呢。”陈子英道:“你就先陪我上街吧,中午我上大哥家吃饭,他们有准备,到时间你就回家吧。”杜月经不起陈子英的恳求,只得耐下性子陪子英去市场里逛去了。

  

她们一路谈笑着走过浮桥来到了宁州大市场。一到市场大门口,就被各色的商品广告吸住了眼球,市场内各种商品齐全、琳琅满目的商品堆积如山,每个货档前“跳楼价”“大出血”“大甩卖”“店面到期全面清仓”的等等招贴广告比比皆是。杜月陪着陈子英来到服装一条街,这陈子英试了这家、又试那家。左挑右拣的不是这个不如意,就是那个太贵了,式样不新潮了。总之,最终也没能买上几件随意的衣服,时间就在挑挑拣拣中不知不觉地流去了。这时杜月手上的盲人电子表在叫了:“上午十一点整。”杜月对陈子英说:“子英,我就不陪你上你哥家啦,我该回家了。我该带点菜回去说不定他晚上回来呢。”子英说:“谢谢你陪了我一上午,真不好意思,你回吧。”于是杜月在市场里的莱场内买了点疏菜带回家。慌急急一溜小跑赶回家去。

  

杜月跑到山坡下时己是气喘嘘嘘,待到上得坡来,看门前没有连川的鞋子,知道他还没回来,便松了一口气。取出钥匙开开门放下手中的疏菜,用手撩了撩汗湿的头发,想先休息一下,再动手做饭,反正自己一个人随便对付一下就是了。顺手倒了杯开水晾着喝,心想:“我真是转累了,一个人吃饭早点晚点无所谓,我去**躺下吧。”想着就动身推开卧室的门。

  

卧室里的布置虽然很简单、但也摆放得很得体,一张双人席梦思的大床放在房间的中央,临窗边放着一张书桌和一张妇人用的妆柜,门后是一排到顶的立柜油漆得崭黄锃亮。杜月进得房间拉拉被单刚准备上床躺下休息,“妈呀,有贼。”吓得杜月一声惊叫就往屋外跑。原来杜月看到床里面的地上躺着一个人,害怕得赶紧往外就跑,心里吓得咚咚直跳。一出屋外,顺手拿起一根棍子在手上准备抓贼,眼睛瞧着屋门脸色煞白。

  

四五分钟过去了,屋里却没有动静,杜月觉得奇怪就在屋门口大叫:“喂,你出来,快出来。不然我喊警察啦。有贼呀……快来抓贼呀。”杜月尖声地喊着。这时看屋里冲出个怒气腾腾的男人,嘴里咧咧地骂着:“不要脸的东西,烂三八、挨操的货,你不是说马上就回家吗?一上午是到哪个相好的家里去了?疯到了哪个野男人的**去啦?我今天就是要看你带哪个狗杂种回家的。快说、不然老子就打断你的腿。”杜月这才明白刚才床里边地上躺着的人竟是自己的丈夫连川,再一听连川的问话,杜月这时大脑里**,想这连川是损伤了哪根筋,真不知他还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杜月这时可真是气也不知打哪处来,转过身就不理连川呜呜的哭了起来,哭得真是伤心。

  

连川仍不管不顾地高声责难说:“你七点四十多些出门送小洁去幼儿园的,就算去菜场来回有一个小时够了吧?整整半日在外面鬼混。老子成天在山里累死累活,你倒好,疯得家也不要管了,我要你这样的老婆有何用?你还有脸在这哭,臭**,真不要脸。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就不要再进我家的门。”杜月这才接话道:“姓连的,说话得要有根据的,我怎么在外鬼混了?这是从哪说起呀,我带过哪个男人回家了?你说有谁看见了?我天天在家不也一样累么?你回家了是个老爷什么都不愿动,今天是你逼得,你不给我说清楚我和你离婚。”杜月咬牙切齿地说。甩手把棍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冲进家中打开衣柜,捡出自己的衣服。想着回娘家住几天,懒得跟连川吵了。嘴里说着:“滚就滚,这可是你说的。”

  

这连川随着杜月进了屋,见杜月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话,倒真的要离家出走。这无名火却愈烧愈旺,拧起巴掌“啪”的一声,杜月的脸上顿时泛起五道指痕,半边脸也就随之肿了起来。杜月被打得眼前金星直冒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无名的羞辱和满腔的怨恨,此刻在杜月的心里积聚,不一会只听见杜月歇斯底里的尖叫一声,猛地抱住连川的小腿狠狠的咬了下去,而后发了疯似的散乱着头发,猛地冲出了屋子……连川嗷的一声大叫,连川的小腿上鲜血淋漓,两排牙痕深深地印在肉中,痛得连川呲牙咧嘴,发出丝丝的声音,仍然大声的吼骂道:“臭**”……

  

入夜时分,连川一个人坐在家里灯也不开、锅凉灶冷,家里都静得渗人。“嘀铃铃,嘀铃铃”……电话响了,连川拿起电话,里面传来幼儿园老师的责问声:“是连洁家吗?你们家长是怎么搞的,怎么没人接孩子呢?我把连洁带回家了,你们来接吧,宜江路58号。”说完“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连川这才想起幼儿园早该放学了,一直吵架孩子都没人去管了,慌忙出门去接连洁。在回家的路上连洁一路给爸爸讲述幼儿园小朋友的事,谁、谁得大红花了、谁唱歌得第一名啦等等事情。连川也没在意女儿都说了些什么,只是小连洁说着说着就突然问到:“爸爸:妈妈今天为什么不来接我呀?”连川没心情搭理孩子也就没好气地恨声道:“你妈死了。”“哇、呜哇……我要妈妈,我要妈妈耶。”连洁听爸爸说妈妈死了,被吓得大哭,吵着、哭着要妈妈,没办法连川只得抱起女儿连连哄着,一路回到了家中。只是家里黑灯瞎火的,灶凉锅冷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暖,连川免不了心里生出了些许的懊悔,懊悔自己的做法有点过火了。自己为什么不能用一个比较好的方式,去了解事情的呢?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杜月自从生了连洁后就一直请假在家带孩子,这两年连洁上了幼儿园,杜月较前两年就轻快些,她有一小时候的朋友许湘,这两年也来在宁州,有事没事就上杜月家串门,有时约几个朋友偶尔玩玩麻将,间或上街逛逛、唱唱歌跳个舞的,杜月不好推辞,便也随他们去转了几次。哪成想那许湘为人特热情,只要是和她见过一面的人都能成为她的好朋友,嘴里总是哥呀、姐的透着亲热,热情得你都不知所措。生活上有些太随意。不太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这两年在宁州没落下个好名声。

  

这杜月又经常和她泡在一起,并且常常有几个男的同许湘来杜月家里打麻将,这样难免外面没人说闲话,说这杜月这的那的了,这些话,不知怎么就传到了连川的耳朵里。这几年,因连川所在林站离家有一百多公里,他也很少回家。一个男人听说自己的老婆不捡点,当然心里是容不下的,这才演出了以上一场连川守株待兔捉的一幕。其实这也是连川太多心了,杜月虽然和许湘经常在一起,其实心里也是老大的不愿意,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推辞罢了。这杜月心地善良、性格文静。架不住许湘姐呀姐一个劲的乱叫,为了避免姐妹反目也就只好虚与应酬,哪知道给自己带来了这么重的灾难。也许就因了这次的冲突夫妻之间有了裂痕,在以后的日子里总是你争我吵,全没了往日的温馨宁静。

  

自从发生了上一次的冲突以后,连川对杜月的态度有了畸形的变化,心态在正常人看来有些不正常。杜月每次送连洁去幼儿园或是去商场、菜场哪的,连川都预算好来回所需要的时间,如果没有按时回家,便免不了一通争执,甚至于一连串的质问和责难。为了连洁、为了这个家,杜月默默地忍受着,暗自伤心落泪。这连川也对去山里林站上班变得有一搭没一搭的,乃至于经常有电话打到家里找他,工作上搞得一塌糊涂。经常鬼鬼祟祟地跟踪杜月,盯梢。期望能抓到杜月的把柄。

  

一次杜月送连洁去了幼儿园后准备去超市买些酱油啊盐的带回家,刚到超市门口,突然碰上一个十多年不见的同学董浩,这董浩是杜月高中三年时期的同班同学,并且两人还是同桌。这一见,的确是喜出望外,两人一阵惊愕之后,“你是杜月!”董浩说。“你是董浩?”杜月问。“哎呀,你好、你好,老同学!一晃十多年不见,过得怎么样啊?”董浩关切地问同时伸出手去和杜月握手,杜月连连迎了上去,握住了董浩的手说:“还行,你现在大发了吧?”并回声问道。“这些年在洪城开了家印刷厂,做些印刷业务,一直没空回宁州,爸妈他们都跟我去了,这次是我三叔的儿子结婚我才回来的,真的挺想大家的。”董浩答道。杜月笑着说:“还记得我们的三八线么?董浩,子英也去南方了,同学里宁州只剩我一个在了,你们都飞出去了。”杜月说着心里不免有了些感慨,声音里带出了些苍凉的味道。

  

许是家庭的不如意和生活的压抑,杜月的眼睛不免有了些酸涩,眼角有了泪滴。董浩一见说话触动了杜月的心思,顿时亦不知所措便柔声问道:“杜月,你有心事呀?能跟我说说么?要不我们找个茶楼坐下好好聊聊。”杜月听到这话赶紧说:“不了、不了。谢谢你!你上我家吃饭么?”董浩说:“不。杜月,我看你好象过得并不好,给我说说看,能不能想个办法帮你解决。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杜月摇摇头苦笑了笑说:“不说了、不说了,没事的。我得赶紧回家呢,改天吧!”杜月怕连川在家,见自己没按时回去,又是一通吵闹。所以心里想着自己应该早点回去。再一想家丑不可外扬,夫妻间的矛盾怎好和外人去说去?杜月连连推辞着。

  

他们俩正在说着,冷不丁董浩的后背“砰”地挨了一记重拳:“狗娘养的,竟敢勾引我老婆。”董浩被打得一个趔趄,往前扑了出去差点摔倒地上。站在董浩旁边的杜月听见骂声,便知是连川无理取闹,抬头一看,腾地冲到连川的面前:“你神经病啊?这是我同学,你胡说什么呀,天哪,我怎么就嫁了个你这样的人呢?”杜月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撕扯着连川,抵挡连川对董浩的攻击。这董浩骤然受到打击,人也有点懵了,根本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这时候回过身来一看眼前的情形,心里便也明白了几分。见是杜月的丈夫,便也没有办法只得很大度的有点悻悻地说:“你好,我是董浩,杜月高中时的同学。”这连川却愤然地别过去身子不理董浩。董浩看情况不对便对杜月道:“杜月,你们回去吧,下次回宁州我们去你家看你。”说完就极不自然的走了。

  

杜月见董浩走了,一肚子的委屈亦无法倾诉,疯了似的用头撞着连川歇斯底里地大吼着:“连川,你混蛋。”骂完转身疯也似的向宜江大桥冲去……杜月跑到桥上倚着桥栏真想纵身跳下桥去一了百了,想到可怜的连洁从此孤独无依,今后的日子将会是什么样子,不由得仰天长嚎,瘫坐桥栏边。

  

日子依旧得过,时间在磕磕碰碰中蹉跎而去。由于连川的工作状态一直表现不太好,正赶上单位大改制重新对各部门进行组合,他下岗了。本来在单位一直是个出色的业务能手到如今成了下岗工人,连川的心里极不平衡,他把一切的过失和错误统统算到了杜月的头上,一天不知有多少次,无名怒火烧在杜月身上,生活也变得放浪不羁,随心所欲,天天在外打麻将、抓阄、玩十三点,时不时喝得酩酊大醉,一身土一身泥的回到家里,对杜月训之以恶语动之以拳脚。可怜杜月为了这个家、为了连洁,默默地忍受这无尽的煎熬。一日临近中午时分,杜月在厨房准备午饭,烧好了火在做菜。这连川在外赌了一天一夜才回家,见杜月忙得脸上微红,一付娇俏模样,不由一把拖住杜月往房间走去,便要和她做那事。杜月央求说:“不行,我求你了,孩子就快放学了,我还得烧菜呢。”连川竟是狠狠的说:“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想着哪个野男人呢?”一下撕掉杜月的围裙把杜月按在沙发上就剥她的衣裤。杜月抵挡不住连川的**眼里流着泪骂连川:“你真是个畜牲啊,我是不想活了。呜呜……”哭了起来。

  

待等到完事时,厨房里早己是一股焦糊味在弥漫,锅里的菜也己不见了踪影。以至于发展到以后连川不论何时回家他想做就得做,就连杜月在例假时亦不能幸免于他的淫威之下,对杜月极尽凌辱之能事亦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杜月在家里每日提心吊胆的过着,只要连川在家杜月就不敢进房休息,也得不到休息。一次连川在卧室**躺着,杜月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盯着房门想躺下休息都不敢啊,可是最后还是因身心太疲惫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哪成想这连川狠劲上来了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来个霸王硬上弓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强行完事,杜月因拒绝、挣扎左臂被连川打伤至今一遇天气突变便疼痛难当。可怜杜月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不到三十岁的一个灵巧秀丽且有才气的如花似的女人,竟被折磨得憔悴不堪、全然没有了往日所焕发出来的一点朝气。

  

这杜月心里担着这如山的重负,心里的苦却又无处可诉,父母、兄弟、姐妹们也远在沿海,平时一个人在家深感苦闷时时常想到父亲的关怀和慈爱,不由记忆中便突然想起在江城开会时碰到的宇星大哥。记得曾经留下了联系的电话号码,便找出来试着拨通了电话,果然话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问话声:“喂,谁呀?你找谁?”“是宇星大哥吗?我是杜月呀。”杜月怯怯地回答着。“真的是你吗?杜月,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啦。”那头传来宇星诙谐的声音。“杜月,这一向还好吗?我可记得你哩!”电话里传来一声温情的问候,如寒冬的暖阳融化了冰雪,杜月止不住抽泣了起来。

  

面对宇星的问侯和深切的关怀,杜月哽咽着把自己所受的虐待和不为人知的欺凌向宇星大哥哭诉了出来,宇星听了这些故事真是感到震惊和恐惧。“天呀!这还是夫妻吗?整个一个变态狂。”但宇星冷静下来细一思量,便诚挚地劝杜月说:“杜月呀,我想这个事情你得想办法处理好,为了这个家、为了女儿你先忍一忍,但你也可去你们那里的妇联请求援助,对连川的行为进行教育和劝导啊,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你得学会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呀。”接着又说道:“现在我和你这相隔千山万水,帮不上你的忙,只能为你祈祷为你祝福,我会马上给你们宁州妇联投诉你的情况,以便得到他们的帮助。”杜月听到这里,心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只听见宇星在电话里又说:“杜月记着,不管遇到什么事千万别扛着,告诉大哥,我会帮你的,要知道甭管怎么样,有大哥支持你的。”“嗯、嗯嗯”……杜月连声的答应着,泪流满面,呜咽着说不出话来,手却紧抓着话筒久久不愿放下……酸楚的心里似是舒坦了些。

  

宁州妇联自从接到宇星的电话投诉后,很快地便组织了街道妇联联合居委会来杜月家调查了解情况。在经过面对面的教育训导后连川表示过去的种种猜忌和指责都是他的错,并捶胸顿足说在今后一定善待杜月并全力维护好这个家,并跪下来求杜月原谅他的错。杜月看见连川如此的表现亦于心不忍,心里先就痛了。杜月其实心里一直深爱着连川,见连川认真的悔悟了,过去的种种也就烟消云散了,生活似又恢复了以前那种怡然和平静。家里时不时能听到杜月的笑声和连洁她稚嫩的脆脆而带甜音:“世上只有妈妈好……小小连洁是个宝……爸爸妈妈一个都不能少……”的歌声。

  

然而这样平静的生活却好景不长。这连川表面上接受了教育,在家里倒真的一改往日凶霸霸的作风,变得和顺了些。但是不知是因为什么却每日里嗜酒如命,无论出工在外还是呆在家里是每顿必喝,杜月整天担心他的工作安全和身体,生怕他发生意外,因此每逢连川出去,杜月时不时会去工场探望他。这连川说来也怪,不管终日里做工多么劳累,一到晚上便生龙活虎显得特别**,好象总有耗不尽的精神,每晚都要和杜月做那事,乐此不疲。只要杜月婉言拒绝连川的眼里便似有两道摄人的绿光让人胆颤心惊,寒从心底生起。杜月想这较之过去的恶意欺凌总是好多了,便也只好暗自忍受了。每到例假来临的哪几天,杜月便带着连洁在客厅搭一小床另睡,远离连川的骚扰。连川见杜月故意躲开他,他便也就在那几天每晚出去,说是去朋友家里玩玩,甚至于在朋友家留宿不回家了,久而久之连川就经常夜不归宿了。

  

一日,杜月知道连川上工场去了,因为连川下岗后和别人合伙搞起了墙面外涂的工作,整日里爬高拉低的不安全所以来关心他,又担心他在工地上喝酒影响安全所以特地从家里赶到工地去探望、照顾他。哪成想杜月快近工地的入口时见前面拐弯处呼地冲出一辆摩托车,车上正是连川,后座上搭坐着一个风姿妖艳的女人双手环抱在连川腰间,脸贴着后背。这杜月一见,登时就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什么也不说,眼泪却无声地大颗大颗的滚落。连川骤然看见杜月也是一怔,不由停下摩托但很快便归于平静说:“你来干什么?总让你别来工地怎么就不听呢?”脸上丝毫看不到愧疚的表情。听到这话杜月可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冲了上去对着那个女人两手抓了过去,那女人虽然较杜月年轻但没想到杜月会发动攻击涂满颜色的脸上被杜月抓出了几道血痕,血渗了出来,这女人痛得嗷叫一声撤了泼的跳了起来双手扯住杜月的头发就打了起来。

  

连川见她们俩打了起来倒象没事人似的一动不动地看着,并从口袋内掏出香烟用打火机点上悠然抽了起来,似一看热闹的观众踱来踱去的瞧着。杜月到底在身架和力气上占了优势,两个女人纠缠了一阵之后双方都彼此撕扯得狼狈不堪,杜月骑在那妖艳女人身上一边哭一边臭骂着用手拧她的脸蛋弄得红一块紫一块的。听到吵骂声周围开始过来看热闹的人,工地上亦有人出来,这时见连川“蹬”地一下冲到两人身边“啪”地一声给了杜月一巴掌又“砰”的一脚把杜月从妖艳女人身上踢了下来,一把提起那妖艳女人扶上摩托车扬长而去。这杜月做梦也没想到连川竟然会对自己狠下打手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嚎啕大哭起来,“我不活了,你个黑心的男人,呜呜……我……呜呜……”工地上过来的人中有两个人见是杜月便赶快走上前从地上扶起杜月劝道:“嫂子,别哭了,我们送你回家去。”并说道:“嫂子先忍忍吧,这川哥也是的,容我们以后劝劝他吧。”他们俩叫来一辆车子并护送杜月回家。杜月一路呜咽不止……

  

是晚九点多钟杜月在家照顾好女儿连洁,坐在床边看着幼小的女儿,想到目前的处境不由得悲从中来。想起自己这今后不知还有多长的路要走,可怜的女儿将要面对怎样的生活,眼泪止不住的滚落下来。正在这时连川推开了屋门一身酒气,嘴里打着酒嗝骂骂咧咧进了屋子:“臭**,烂货,竟然敢打人了哈,长本事了。”一把揪住杜月头发把杜月摁在**拳打脚踢说:“我叫你打呀,打呀?你不是挺能耐吗?”杜月被打得哀嚎大叫,小连洁也被吓醒,见爸爸在狠狠地狂揍妈妈,连忙扑到妈妈身上哭着哀求说:“不要打妈妈,爸爸,我听话。不要打妈妈,好不?我听话再不惹你们生气。”那幼稚凄惋的声音令人心寒。看见连洁扑在杜月身上又听见女儿的哭求,连川恨恨地丢开杜月说:“今天放过你,下次敢撒野老子剥了你的皮。”可怜杜月一身青紫伤痕披头散发,满腹委屈,泪流痛哭不止,抱起连洁冲出门去。

  

幸亏此时左右邻居听见连家的打骂声,杜月母女的哭叫声赶忙过来相劝拦住了杜月,要不然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吵骂打闹过后,杜月惊恐地抱着连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满脸的悲戚和无奈……那连川衣服也不脱满身酒气倒在卧室**己然呼声震天。全然不顾杜月母女俩独自享受不己,就好象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第二天,杜月再次来到妇联哭诉自己的痛苦和境况。妇联的同志耐心地做她的工作:“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再忍一忍吧。连川毕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如果这个家庭破碎了,也不利于孩子的成长,更会影响她的一生。在有母爱没有父爱,有父爱没有母爱的环境下是不利于孩子成长的。”可是杜月现在听一切都听不进去,一味只要求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妇联的同志便再度联合居委会找连川谈话。连川见了他们便口口声声说自己没错,所有的过错究其原因全是在这杜月身上,是杜月没有注意自己的行为,她太出格了。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杜月见是这种情况己然是透心冰凉,心中仅存的一丝幻想也终于破灭了。

  

深夜,杜月思前想后感到自己对这个家庭抱有的希望终究是灰飞烟灭、自己再也不能幻想了,看连川今日的行动表明是早己要抛弃自己,她内心里亦是个要强的女人,想想自己这些年来为自己受连川的逼迫、虐待,为了家为了女儿忍气吞身的过日子。看看身边酣睡的连川,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中的怨气愈来愈盛,放下手上己睡熟的孩子。找来一根长绳把连川结实地捆在**并不断地用手捶打着、狠劲地拧着连川,整治着连川。并恨恨地数着连川的不是。连川被杜月的捶打弄醒气得大骂:“操你个烂货,快解开,不然老子饶不了你。”杜月见连川还是这样对待自己,没有半点悔意,恨意益发高涨,想想自己所受的欺辱、虐待,杜月还不解气。便寻来一根棍子狠狠地朝连川的右手砸去说:“不用你饶了,你会打我今天看你打,明天我和你离婚。”只听连川“哇呀”一声哀嚎,杜月丢下手中的棍子,**抱起了吓呆了的女儿说:洁儿别怕。便随手迅速的捡出自己的几件换洗的衣服,出得家门一路径往宁州城公安局而去……

  

三个月以后。在宁州民政局门前的台阶上走下来几个人,连川身边跟着一个妖艳的女人,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着一身性感而妖冶的服装,挽着连川的手下了民政局门前的台阶。杜月手牵着连洁,脸上一副如释的表情。步伐沉稳有力带着女儿头也不回地向前面走去,是那样的自信和有力量。连洁不时的回头看看连川,欲言又止,默默地紧随杜月离去。连川停下来站在阶下神情迷茫地问:“往哪走?”……

  

西边的天空中泛起了一片彩霞,自由的鸟儿由天空飞过划出几道优美的弧线。七色晚霞别样靓丽,落日透射出火红,天地间一片灿烂。早看晨雾晚看西边,太阳彤红明天一定是个艳阳天,希望的曙光就在路的前方显现。杜月放下心头的恨意一身轻松,看看美丽晚霞,看看怀中的女儿,明天一定会更好,连洁是她一生的期望。好好培养女儿,我一定能做到!杜月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脸上慢慢浸上了轻松的感觉带着女儿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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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辑小说第二章』

三月宇江城一九九九年的冬天,伴随着澳门回归祖国的庆祝锣鼓,“东亚快餐城”登陆江城引起了江城一场新的饮食~,引领江城饮食业新~。初冬的寒风稍带~骨的寒意,宇星~命出差去江城参加一年一度的年度统计报告工作大会。那是大会~行到第三天的晚~,散会后在会议安排的席面~匆匆用了点饭,宇星便约请了几位邻县一同开会的朋友夏桓、翟亮、宝顺等~江城夜市逛逛。观赏观赏这江城美丽的,夜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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