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清清的鄱阳湖水，温柔而又娴静象待嫁的姑娘，羞涩的脸上时时荡漾着春情的涟漪。舞动轻柔、灵动的步子向人们展示着她的美丽。湖岸边的那一排排杨柳树，在轻风中婆娑着身姿，轻抚着湖水，似有千言万语要向鄱阳湖诉说。

这里是鄱阳湖上的一条湖汊，湖汊的两岸住着两姓人家。南岸是文姓，北岸是张姓。平日里两姓村民往来，靠的是驾着小船在两岸来去。湖面上穿梭而又繁忙的船只成了两岸间一道靓丽的风景，清清的湖水，灵动的小船是两岸情感联结的桥梁和纽带。

一

南岸，在临近水边的村东头有一户人家。夫妻二人，男主人叫文祥、女当家的叫唐秋。他们有个宝贝的独生女儿，名叫：文灵芝，出落得像一朵芙蓉花儿似的，水灵灵的己到了婚嫁的年龄。是夫妻俩的掌中宝，开心果。看着花骨朵似的女儿，这文祥有时在背地里叹气：“唉，这可怎么办呐，女儿大了，终是留不住，要嫁的。可我这一身没生个儿子，从此要断根了。”一念至此，便不由时不时在唐秋的面前或背地里长嘘短叹的。唐秋抹不开，也恨自己肚子不争气，没能给老文家生个带把儿的，就暗暗地掉眼泪。

一日，文家三口坐在家中闲聊，时不时从屋中飞出欢快的笑声。可说着、说着，就听灵芝娇声的道：“我不嘛，我不嫁，我要在家里陪爹得和姆妈到老吗。”文祥苦笑道：“傻闺女，是女人终究得找婆家了吗，哪有在家当一辈子老闺女的。”唐秋也附声道：“芝儿呀，你如是嫁了，记着常回来看看爹得和姆妈就好了，你还能在家里养一世的老猪婆呀。”说完亦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我的傻闺女”。接着又补了一句。灵芝羞红了脸，留下一句话：“我就是不嫁嘛。”说完就躲到自个儿房间去了，临关上房门时探出头又添了一句：“姆妈、爹得你们到时候就看罗。”心里突突的鹿撞了起来……

二

北岸，张村南头的一块坡地上，有一幢五树三间的小屋，屋前的空地上用荆条围成了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几只觅食的鸡和鸭婆儿在扑腾腾地乱叫乱追。张飞武是这个家的大儿子，他共有姊妹兄弟五人。他们家可是当年标准的超生游击队。

他父亲张健，体格强壮，有把子力气，在鄱阳湖这块可是个有名的打鱼好手。自从和洪英结婚后，竟接二连三的生了三个女儿。这下可个把一心要传宗接代，非得要生个儿子出来的张健惹毛了，驾起自家的小船满湖的去飘荡游击去了，这一家从此真正的成了鄱阳湖上的水上超生游击队。本来就并不富裕的家，因老二、老三两个女儿的超生被村上、乡里的计划生育工作组罚没得只剩了个空架子。他们也就这样一直的在水上漂泊了很多年。

老天总算不负苦心人，张健最后终于如愿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张飞武，小儿子张飞斌。后来由于小孩子慢慢大些要上学了，才结束了水上流浪的生活回到了岸上，逐渐的稳定下来。

老话说，儿多母苦。张健和洪英看着一溜大小五个娃儿时，可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终于生了两个儿子，忧的是这今后的生活可真够艰难的。

好在张健和洪英苦做苦捱，日子就在磕磕碰碰、跌跌撞撞中艰难的度了过来。虽然过得清平，张健却从心里感到了幸福。转眼，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流了过去。张飞武已长成了雄赳赳的一个男子汉，国字型的脸上鼻梁高耸，一付剑眉斜斜的挺向鬓角，铜铃似的眼晴总是瞪得溜圆。叫人一看便知是田里地头以及水上的一把好手，比其父亲张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已是个标准的男子汉了，也该婚娶了。为这事，张健夫妻整日愁眉不展，长嘘短叹的在家里叹气。张健一日对洪英道：“我说洪英啊，我这辈子到底图得个什么呀？本指望多生了儿女多享福，你说，我俩这劳碌大半辈子享哪门子福啊，临了，飞武、飞斌两兄弟眼见得窜得比我高了，我们家穷得叮噹响，拿什么跟他们找媳妇哇。”洪英也是唉声不断说：“是呀，这可咋办呐，我们俩加一块都一百多岁了，再也拼不动罗。”

飞武、飞斌俩兄弟见父母为两人的终身大事愁得终日舒不开眉头，心里也自难受。为了让两位老人开心，他们哄着父母说：“爹得，姆妈请放宽心，我们赶上了好时候。穷怕啥？我们都有一双手呐。”说得张健夫妇脸上绽开了难得的笑容，只听飞武又道：“凭我们的能力一定让全家过上幸福的日子。”……

三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夏夜的星空，一轮如水的明月照在鄱阳湖上，湖面上泛起了点点银色的光芒。清风过处，那生生不息的涟漪让鄱阳湖漾溢着青春的生命活力。草丛里，湖岸下那不知名的虫儿在唱，湖里时不时传来鱼儿跳水的声音。鄱阳湖的夏夜里充盈着旺盛的生命气息。

南岸湖边的一处土坎下停着一只小网划子，船头上依偎着两个年轻的身影。

“灵芝，我俩的事你跟你父母说了么？”飞武低低的声音问相依在自己身边的灵芝。灵芝脸上泛着浅浅的桃红娇嗔地回声道：“你个傻张飞，你叫我啷个开口嘛。”说完用**的小手轻轻地捶着飞武的大腿。飞武顿时语塞：“是呀，一个大姑娘家叫她咋开口呢。”这时便听灵芝道：“飞武，你向你爹得提过么？”飞武答道：“我也抹不开，没好意思说呀。”两人相坐无言。

“哗啦”船尾传来一声大鱼窜水的声音，把两个默然无言的青年男女从静默中拉了出来。

这时见灵芝脸上有了坚定的表情对飞武说：“傻张飞耶，我还是以前跟你说的意见，你嫁到我家来，今后老人的生活得靠我们做小辈的照顾呢，我个爹得姆妈只有我一个女儿，我要守在他们身边。”飞武接应答道：“你知道的，我个爹得姆妈为了生个崽俚，在湖上打了几年的游击，现在要我倒插门，这……我怕他们受不了哟。唉，真是愁煞人呐。”

月儿在悄悄地向西山移去，一片浮云不知何时从何处飘来遮住了月光……

四

悠悠的南风从鄱阳湖上吹来，让人们在炎热的夏季感到了阵阵的凉意。

在文家的刚收割完的禾田里，飞武赤脚扶着犁在犁田。**的双肩被太阳晒得黑红，衣衫被汗水浸透了贴在身上，嘴里亦在大声的呵斥着走在前面拉犁的大水牛：“嗨实，嗨实。”

站在田边的文祥看着飞武娇健的身姿，不由在心里发出了由衷的赞叹：“这后生崽真能干，比我年轻时强多了。张健真是好命啊！”这一河两岸的两姓村庄，文祥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了，想到自己年纪老了，犁田耙地的事自己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时，亦不免悲从中来，神情一下子黯然下去。

这时见从家的方向，灵芝右手提着一个瓷坛，左手提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放着碗、勺和筷子快步的向田边走来。

来到田边、灵芝先装了一碗冰镇绿豆给文祥说：“爹得，你先吃吧，解解乏。”随后便大声的招呼道：“飞武、飞武，快歇歇，吃碗绿豆吧。”飞武见灵芝在唤自已便赶紧答声道：“好嘞，你们先吃，我把这一犁犁到头就来”。灵芝便盛好绿豆端在手里，拿好筷子等飞武过来。

飞武停下手上的活计，让牛在田头吃禾杆，便咕叽、咕叽踩着田泥向灵芝走了过来，灵芝连忙把盛好的绿豆递给飞武，说：“来，你吃吧。”飞武忙用手推挡道：“还是你吃吧，我自己来。”推让间却不小心把满满一碗冰绿豆打翻在灵芝的胸前，身上。飞武赶紧伸手过去抓那脱手的碗，却不料一手碰在了灵芝的胸乳上。灵芝“哎呀”一声顿时脸上通红，羞涩的娇声道：“你干嘛呀。”赶紧躲了开去。

文祥见两个年轻人的举动和神情，隐约已看出了些什么，心里先自乐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灵芝俏脸含羞地问父亲：“爹得，我给你捡个儿子回来怎么样？”文祥有意逗逗女儿说：“在哪呀，带给我看看，中意不。”灵芝扭捏地用嘴一努：“就是他呀。”文祥又道：“他是谁呀？”灵芝不好意思地提着坛子、篮子快步地的家里走去，嘴里嘟囔着：“我不说了，你羞人。”一路回家去了。

文祥边走边乐得哈哈的笑了起来，心里暗喜得了个好女婿，女儿的眼光不错，便不由得脚步也欢快了许多。树上的知了也好似知道了文祥的心思在欢快的叫着：“是了、是了”……

五

“爹得，我想跟你说个事儿。”五大三粗的壮小伙飞武憨憨的涨红着脸用低低的声音对张健道。张健好奇的打量眼前这平时粗声大气的大儿子不解的问道：“么事呀，这难为情样的。”“我和文伯家的灵芝妹儿好上了，一直瞒着您，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张健用奇异的目光看着儿子说：“嘿，崽俚耶，你行啊。这可真是太好了”。转而又道：“崽俚，老文家怎么说的？”飞武答道：“文伯的意思我不知道，可是灵芝一定要我嫁到她家去，我没辙了。”

张健听了想都没想就厉声说：“你去倒插门？嘿嘿，老文家你想都别想。我漂泊几年为的是想生个儿子，临了大了，却做了别人的儿子，我冤不冤呐？”飞武一听见爹得的话声，心自先颤栗了起来。

这飞武和灵芝是从小在湖里一起玩大的伙伴，后来上学了，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同学。那年一同参加高考两人都落了榜，飞武因家庭困难便在家务农和出湖打鱼来维持家里生计。灵芝见爹得姆妈年纪大了，便也在家担起了重任，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了。

飞武和灵芝有时候在劳动中相互搭把帮手，特别是出湖时飞武便格外的关心灵芝。在长期的交往中双方都有了深深的爱意，就是被这个谁嫁给谁的问题困扰了。今天父亲的话让飞武心里有了无言的痛。

正在这时，在厨房忙活的洪英听到堂间爷崽俩的对话，走了出来说：“崽是我生的，我同意。”转而又对着张健道：“你个老不死的糊涂鬼，你可不能误了我崽的终身啊。”接着缓声说道：“你还没吃够这多子多福的苦么，我们不正为找不着儿媳妇犯愁么？灵芝是个好姑娘，这个儿媳妇我要定了。”

张健听了崽俚娘的话，转来转去的想着：“是呀，洪英的话有道理呀。”慢慢地脸上有了释然的表情……

六

夏天的鄱阳湖满湖阔水，碧澄清澈的湖水似一面大镜子把两岸的美好全部收揽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湖风拂面，水面上鹅儿游泳、鸭儿乱追，白色的鸥鸟在湖面上轻灵的飞舞，亦不时欢快的“嘎”的一声由天上而下直钻入水里。一簇簇的菱蔓在水中飘浮，开着点点的菱花随水波起伏。好一派生机盎然的鄱阳湖！

张健今天换了套灰旧但浆洗得干净的衣服，提了两瓶昨天专程去集上买来的老烧，请了族里的长老，让飞武划船去对岸文祥家提亲。

浆声哗哗，船儿冲浪而过。今天的飞武心里亦象脚下的小船欢快而灵动，企盼的美好已在前面向他招手。他昨夜抑止不住激动已摸黑划船过湖把今天来文家的事告诉了灵芝。

今天的文家也是焕然一新。灵芝在晓得张家同意了飞武倒插门的事后心里亦是乐开了花。心想，我和飞武的爱情之树从此就根深叶茂了。想着便漏夜把家里打扫、布置整理得清洁，整齐。为的是让未来的公爹看到高兴。可文祥和唐秋见灵芝连夜整理打扫、倒觉得有些不解女儿的举动。灵芝调皮地对父母说：“不告诉你们，到明天就知道了。”

文灵芝站在门口远远望到对岸飞武己划着小船来了，心里先自突突的跳了起来。终究是个姑娘家便有些怕羞了，提亲的人未至亦先就脸红了，似苹果般水灵欲滴。

不多时，张健一行来到了文家。

只听张健爽朗的大声叫着：“文大哥，文大嫂，今天我来给你们道谢了。你们生了个好女儿呀。”

灵芝忙着泡茶端水给长老和张叔，临了把飞武拉到一边说话去了。

文祥乐哈哈地笑应道：“老弟呀，你生了个好儿子哟。”

说完双方都大声的欢快地笑了起来。

长老郑重的把来意说明了。

文祥听了说：“飞武这崽俚我很喜欢，只要他们俩同意，我们做爷娘的高兴还来不及呢。”

张健说：“灵芝妹仔我和洪英也疼啊，灵芝是个好姑娘，能有个这么好的儿媳妇，是我老张家的福哇。”

夏日的太阳似也在为这对年轻人的爱情祝福，悄悄收敛了自身的狂野和毒辣变得温柔了许多。那树上的知了亦在轻快欢畅的叫着：“乐了、乐了……”不知是谁家的公鸡在长鸣了一声后，追得那母鸡扑翅着，“咯、咯咯”地叫着乱飞。

七

国庆节那天，金秋的阳光普照大地。在举国上下一片庆祝的欢呼声里，鄱阳湖畔的小渔村里，踩着庆祝国庆的锣鼓的鼓点声，正在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仪式。

今天，老文家和老张家都是悬灯挂彩，红烛高烧。旺旺的烛火预示着灵芝和飞武以后的生活红红火火，越过越兴旺。

北岸，在一声声的爆竹声中，身着大红锦绣服的灵芝牵着红绸带，绸带的另一头被飞武**地攒在手里。今天的飞武显得特别英俊，微红的脸上神彩飞扬。在灵芝的引领下向迎亲的小船走去。看热闹的村民在一片：“恭喜、恭喜”的笑声中说：“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河岸边，一溜排着十余艘披着大红的，迎亲的小船。迎亲的队伍在一片祝福声中上了船，船上的乐队细吹细打奏起了喜庆的乐曲。悠长的唢呐声在鄱阳湖上飘荡，“咚咚”的鼓声把人们的心里乐透。

船队起行了，很快地就到了湖中心。就在这时，随着“嘭”的一声锣响，唢呐吹出了一声嘹亮的长长的“嘟”音。一湖两岸同时响起震天的，噼里叭啦的大红喜炮的声音。两姓的村民们同时沉浸在**的喜庆之中……

在震天的喜炮声里，迎亲的船队靠上了南岸。灵芝轻巧的跳下了小船，用脆甜的嗓音唤着飞武：“俊张飞，来呀，我驮你回家。”秀美的脸上荡漾着冲天豪情。飞武生怕灵芝受累，便佯作伏在灵芝的背上，脚掌着地的做好了自己走过去的准备。哪成想，灵芝一个蹲步站好，两手向后一抄，拢起飞武的双脚快步向家里跑去。可跑了二十多米时便跑不动了，双脚打着哆嗦。看热闹的村民们齐声的高呼着：“加油、加油，灵芝加油。”的助威声。灵芝甩了甩头发，一手抹了把额上的汗珠，颤微微迈动双脚向家里走去。村民们簇拥着，叽叽喳喳的笑声不断。

飞武伏在灵芝背上，眼见得灵芝背不动自己，心里先自舍不得了。转念间，他挣脱灵芝的背负，迅速的反身把灵芝抱在胸前大步的向家里跑去。身后传来一片叫好的欢呼声。

就在飞武抱着灵芝跨进文家大门的那一刻时，文家门前大树上的万响大礼炮炸开了花……

生男生女都一样，女儿也是传后人。文祥家前面大门两边的屋墙上，宣传计划生育的标语特别鲜亮夺目。

八精明

任可是机关里数得过来的精明人之一。你要不信，见了他你就知道了。他粗短的身材，配上一个硕大的脑袋，脑门下嵌着一双绿豆眼晴，贼亮贼亮的闪着幽幽的光，叫人一见便知是个八面玲珑之人。塌鼻梁，方鼻孔里长出长长的鼻毛总是抚mo着上唇，痒痒的。听任可说，这叫主财，是福相。其实任可是真有才、又得财，二者兼备，决非是池中之物。

“小可，下星期我到省厅汇报的材料弄好了没有？”上午上班时，程局长把任可找到办公室问他。“嘿嘿，局长，这几天我陪您夫人的那班姐妹，天天在豪门那里，实在是冒得空了，我没赶出来，不急，去省厅前我一定赶出来。”任可眯着眼晴，脸上绽满了媚笑。接着一个立正，敬个礼道：“保证完成任务”。局长宽容地笑笑说：“记住了吧，你？走吧。”

原来任可这几天实在太累，没空坐下来上网查找资料，今天程局长问材料的事，任可却真不敢再耽误了。也怪局长太太的那班姐妹实在是会喝、会玩，几天来任可都感觉到自己应付不了啦。连续的一个星期的接待让任可精疲力尽了，整日里蹦啊跳的以及陪着笑脸，沉在这些徐娘半老的漂亮太太们中间，任可却也真是够犯难的了。不过，小可在这几天的接待中自家也涨了水。任可是不会放过每次“涨水”的机会的。想想是够辛苦，可这辛苦是值得的。别人想找个机会连门都没有呢！

昨天，任可送走了那班缠人的女人，今天终于坐下来了。关上办公室门，一想，该完成局长布置的任务了。便赶紧打开电脑，找些相关的网站查寻资料，看有没有现成的文章下载。任可搞材料可谓精通，现在网上五花八门，信息多着呢。想要什么材料便有什么材料，如果实在找不到，随便找个网络黑写手，半天功夫事情就搞定了。

今天任可可是顺水又顺风。两个多小时后，他便找到了一篇内容相近的文章，粗略的浏览一遍后，他下载了它。把文中的各项数据换成了本单位的数据填上，这个汇报材料就算完成了。“不行，这样还不行。”任可心想。起身上前把办公室门反锁好，回到办公桌前关掉手机。因为程局长知道，任可只要是关了手机，锁在了办公室，便是在静心的加班加点搞材料了。

任可又坐在了电脑前，打开QQ登录框，进行登录。不多时，QQ登录成功。面板上几个好友的头像在不停的闪烁。他看了看，点开了一位叫网名叫做做“**无限好”的网友的对话框。几行短语吸住了任可的眼球。“嗯呀，亲爱的，几天不见你，想死我啦。你干吗去了呀，不理人呀？”任可一下子兴致高涨了起来，身体内热血都似要胀出来了。刚要和对方聊天，对话框上的图像己暗淡了下去，原来对方不在线。

任可不由有些失望，几天来连QQ也没顾得上了。反正对方不在线，任可接着便登录了游戏。玩吧，玩他个昏天黑地。他把材料稿放在办公桌上摊着，便全心的投入到游戏中去了……

从省厅开完会议回来，任可在办公室忙着整里和抄报这几天的费用。临了，打开抽屉翻出陪那些太太们时的发票一古脑儿的填在了一起。

“局长，这是最近的费用申报凭单，请你审查一下。”任可在程局长办公室，手里拿着申报单用低低的语声对局长说。“嗯，我看看。”局长接过申报单认真的看了起来。“这连续几个晚上是陪那些个姐们的，这是搞材料的。”任可指点着说。局长边看边听，嘴里“嗯、嗯……”的应着，完了，拿起笔龙飞凤舞的签上了：“同意报销，程”的批示。

时间过了两年，程局长被“请”走了，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写“回忆录”去了。任可也从此随程局长的离去而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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