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流月赶去林家,而柳长风却到了门口的小摊上喝酒。灯光朦胧,河面上的倒影也朦胧。小摊的主人是一个中年胖妇,略有几分姿色,想来年轻时候必然是个美人。当柳长风喝光一壶酒的时候,她开始说话:
“柳公子,你听说了没有,王公子这几天就要来收你们这栋宅子,他说这原本就是他家的,后来被你们占了,如今既然闲置,他自然要收回去。我真为公子你担心,要是真的这样的话,以后公子你不知何处安身?”柳长风笑道:“哪一个王公子,是不是叫做王亨的那小子?哈哈——他要收就让他收好了。只是从今以后,我不能再照顾你的生意了。真是可惜。”
这妇人姓伊,人称三娘,在秦淮河一带摆摊卖酒食为生,已有多年。在过去的十几年间,每年柳长风都会跟随师傅到秦淮府住上一段日子,常常光顾伊三娘的小摊。柳长风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向她问起王亨的行踪。伊三娘道:
“那小子最近天天都往清荷姑娘的船上跑,一上了船就赖着不走了。”
这天夜里,柳长风喝了很多酒。他离开小摊的时候,走起来感觉整个身体轻飘飘的,毫不费力。当时月明风清,人声渐渺,只有秦淮河的淙淙的流水声不停地在耳边。
清荷姑娘的船就在秦淮府对面的河中心。柳长风双足一点,飞身掠起,轻轻地落到清荷的船上。
那是一条陈旧的小船,船头挂着一盏青色的灯笼,随风轻摇。柳长风弓身走入船舱,一男一女映入眼帘,灯光朦胧,看不清面容,只觉二人的身形均为瘦削。那女子右手提着壶把儿,左手按着壶顶,正给那男子倒酒。酒香四溢,与柳长风方才所饮之散酒不可同日而语。
柳长风在茶几前三尺处停下脚步,低声道:“听说王公子有事找我,不知公子有何吩咐?”那男子起身笑道:“柳兄何须如此客气,来来来,先坐下喝两杯,有事慢慢再说。”
柳长风坐下之后,两人连干三杯,王亨方对那女子道:“清荷,这位公子姓柳名月,字长风,乃是大名鼎鼎的华山掌门秦永华的高徒,亦是我多年的好友。”清荷举杯笑道:“贱妾清荷,敬柳公子一杯。今夜能与公子相识,实乃人生幸事。酒微菜薄,请公子见谅。”柳长风道:“多谢姑娘。”握起杯子一饮而尽。
王亨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此次多有冒犯,还请柳兄海涵。事情是这样的,数日前,我接到武行空的飞鸽传书,要我速速收回秦淮府,好生打理,以免荒废。柳兄,你是知道的,我可惹不起这位武公子,只好勉为其难,前来打扰柳兄你的清静。望柳兄多多谅解兄弟我的难处。至于柳兄日后的落脚之处,包在小弟身上。不知柳兄意下如何?”
柳长风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宅子早归家师所有,不论是武行空还是王兄都好,你们又凭什么将它收回呢?”
王亨道:“柳兄有所不知。这宅院是家父在多年前买下的,因见令师秦掌门对秦淮留连忘返,于是便将其相赠。秦掌门始终推辞不受,后来家父便将此地作了客房别院,每此秦掌门来的时候都在此接待,而平日除了打扫整理之外,命下人不许进出。如此一来,秦掌门也就欣然接受,这宅子名义上还是王家的,房契上写的仍是家父的名字。”
柳长风道:“房契何在?”
王亨伸手入怀,摸出一张泛黄的纸张,递了过来。柳长风接过一看,上面所署确实是王亨的父亲王慕之名。
便点了点头,道:“王兄所言非虚。不过我尚有一事不明:这宅院乃是令尊赠与家师之物,如今王兄却因武行空一言便将其收回,难道王兄就不担心令尊怪罪吗?”王亨苦笑道:“拼着挨父亲一番训斥,此事也是不得不为。否则因此开罪了武公子,那日后我又如何能够在江湖上立足?”
柳长风沉思片刻,决然道:“既然如此,好吧,我这就搬出秦淮府,不让你为难。”王亨喜道:“多谢柳兄。小弟在城西有一个小院,若不嫌弃,便请柳兄去那里住下。”柳长风道:“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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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发冲冠』
是夜,柳长风只带了一柄剑,住~了秦淮府对面的河东客栈。第二天一早,便启程回归南海。此次金陵之行没能杀~林浅,但柳长风并不在意。昨晚,他原本可以轻易的得~,可是最后改变了主意。他以为自己可以不顾一切,对汪夫人唯命是从,可惜事到临头,还是~不到。林浅看起来不像是个该~的~孩子,他又怎么~心对她~毒~,当时~了她一剑,那时由于毒~发作,心~大~所致。柳长风回到南海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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