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禅境的七祖每日沐浴在禅思中,禅境时的感觉萦绕在心中无时无地。
七祖每天都在禅境中寻着,七祖想进到哪去都十分的随意。那一天七祖想进到情境中去,七祖在开始盘坐前就打定了主意。进入禅境后,七祖直奔情境中走去,七祖很快就进入情境,七祖一下子就见到了父亲,母亲,叔伯等所有的亲人,七祖站在那里,无法接近他们,七祖看着他们木然地从自己身边晃过,每一个人的灵魂都是干枯的,七祖想,怎么能这样呢?七祖离开了情境,回来后,七祖问自己,怎么能让他们的灵魂不干枯呢?七祖忽然明白了佛传法的用心。
从情境中出来后的七祖再也不愿进入到情境中去。
七祖进到意境、爱境中。在爱境中七祖又见到了小颖,小颖的爱仍然没有变,依然深爱着她现在的丈夫。
七祖在禅境中寻觅着、忙碌着。
北方的隆冬漫天漫地的大雪,农历10月15日那一日夜,七祖忽然萌发出一种出去走走的心境。
打开屋门,信步往山上走去,身上撞击着密密严实的暮霭,发出轻脆悦耳的琴音,脚下踢踏的月光白雪如飞散的玻璃细沫,向四周传递着心雨。七祖身体移动着,不时地切割到迷茫倒地的树影,将树影分开的刹那间,树杆强烈地颤动着迅速向傍边躲去,情急迷乱的惊吓后,微喘着,又惊奇地望着七祖。达到山的顶峰后,七祖锥子一样立住了。
苍穹的天空一轮皎白的金轮月,月光肃肃地发出沙沙低呜,青白生硬地覆着空际的天空。圆圆的宇际中七祖感觉自己是生命的中心,蠕动着、挣扎着,挤压时向四周透发出轻脆的嚓嚓声。
七祖忽然感到自己的真我透出,心念如浮云迅速地向后退去,明朗无暇的空中空空寂寂,一个真实闪现着,七祖感到最美妙的时刻,以前的各种境界也一下子就消失了。七祖透悟到了真性的存在,这时空中有声传来:
--这是你的自性。
七祖一下子进入真性世界中,四周一切都成透明状,半山腰的小屋,远方的山峰,山外的乡村,高山河流,海洋陆地等所有的世界都在七祖的眼中,又忽的散去,只有白亮,白亮也不是真的白亮,是心中无尘无染的真实,七祖完成了精神上的解脱。这是解脱的第二步。
七祖回到屋时,天已大亮,见到自性后的七祖黑黑地笑着,嘴里诉着:
--人真有自性?!
--佛不骗人!
七祖不再盘坐,每日寂寂寞寞地傻坐着,无昼无夜,无白无黑,也不知温饱饥饿;有时候又一觉睡过去,醒来后,发现身傍立着几只老鼠都浑然末觉。日日月月的时光终于静止了。
七祖那静止了的时光在12月中日夜半时又复活起来。
那一天夜里,七祖烧完炕,躺下身酣然入梦,一满世界的睡意四处漫延着,浸扰着,所有的一切都睡着了。
临近夜半时分,七祖被自己狂跳的心脏震醒过来。醒来后七祖发现自己身上全是汗,心跳得无时无地的快。七祖想可能是有病了,不过也没什么,以前也曾有过受风或着凉,但只要一盘坐,病就没了。七祖试着坐了起来,但是没能起身,浑身绵软无力,七祖用脑袋拄着炕沿,腿使力向身底缩着,逐渐将身团起,慢慢挺起身,将身斜靠在墙上。
坐起身后七祖将腿盘放好,开始炼起来。但心狂跳着如飞速行进的时间无法停止,心悸悸的好象在逐渐干瘪。七祖想这回的病好象挺严重,我必须出去找人看一看。
想的时候,七祖又无力地瘫倒下身体,**了一阵后,心中多少有些平静。七祖打算穿上衣服,爬也得爬出山外。七祖想,不然,这山上只我一个人,死在这几个月都没人知道。
七祖连穿衣服的想法也无法实现,两手无力地垂着,浑身绵软无力。七祖最终打消了穿衣服的念头,先爬出屋去再说。
刚开始在七祖想盘坐时就往出爬,多少还有些力气,但现在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七祖的脑中嗡嗡地响着,叫着,头象要开裂样的肿涨着,七祖大口地**着,无奈地想着。
七祖感到死亡的来临,四周一片黑暗,仅有一点光芒在微弱地闪着,七祖知道,那是他的生命之光。
七祖的生命之光即将灭去,有一种力量强烈地吸着七祖将逝去的灵魂。七祖努力地守固着生命之光,房屋象密封的棺材一样,七祖无论如何也冲不出去,七祖最终绝望了,算了,死了吧,活着太累了,这时死亡一下子成了快乐的事,而生存无上艰难。
七祖面对死亡没有了恐惧,心中想,死了就死了吧!紧张的心情一放松,七祖生命之光迅速暗下,将要息灭时,七祖猛然一醒,我不能就这样的死去,想着时七祖一用力翻滚到了地上,躺在地上的七祖眼前一黑,一下子什么都不知道了。
七祖在飘浮中,进入了死境,这是冰冷的世界,四周全是空寂,没有生命的鲜绿,广阔无垠的空旷中丝丝寒冷浸透全身,没有身体的存在,一点灵光在闪烁着,没有任何声响,一切都是静静的死寂。七祖努力寻找着来时的路,七祖想要离开这绝望死沉的境界,七祖的一点闪光的生命,疲惫地奔着,发出无声的呐喊,最终七祖感觉走到了死寂的尽头,下面是无底深渊,跳下去会怎样呢?想时,七祖已经跳了下去,就这样无时无落地飘着,飘着,又飘回到了身体的傍边。看到自己的身体,七祖对着身体说:
--我不能就这样走了!
--我不能就这样去了!
七祖在黑暗之中守护着死寂中的一点星光,这是生存的念头在闪耀着。
大约一个时辰后,地上冰凉潮气激着七祖烟去将散的魂灵,七祖多少有些力气了,七祖懵懵地站了起来,奔门走去,头重重地撞在门上,破碎的玻璃雪花样纷纷下落,七祖也随着一起慢慢倒下,尖锐细小的玻璃划在身上、脸上,浑无感觉,七祖身上流着血,红红的血漫过七祖倒地的身躯向周围扩散着,热血被冰凉的冻土激得红花四溅,腾起的血雾迷漫在七祖周围,哭着,泣着,又轻落在七祖身上。
玻璃碎后,屋外寒风吹进屋里,七祖浑身抖颤着,在颤动中,生命之光重新燃亮,死亡的黑暗迅速退去,七祖轰的一声睡去了,疲惫的心再无一丝力量。
七祖醒来时已是日照中天,明亮的阳光斜射进屋,照在七祖的脸上,身上时,七祖醒了过来,醒过来的七祖终于明白,昨天晚上烧炕时柴上厚着的雪没有扫掉,七祖是一氧化碳中毒。
从死亡回来的七祖觉醒了,生命就是存在,自己不灭的灵魂闪耀着,还有什么可修炼的呢?
七祖心中最后一个疑问也哗然冰释,从七祖悟到自性后,七祖就想,知道了真性生存着还有啥用呢?活着的过程中干点什么呢?
现在七祖彻底明白了,生命的意义并不主要,这些都是一个过程,一个生命的过程。我也是一样,也还要完成在死亡中夺回的一个过程,但完成这个过程又需要先觉的条件,一个未悟到真性的人如何能够彻底真实地完成他自已的人生!!!
七祖终于悟到了佛法的真谛。那藏在佛像头中的八个字也一下子冰释哗然。
七祖彻底地觉了了,心中再无牵挂,明亮的心中看着一切,所有都清晰可变,物性的,理性的,感性的,七祖能清楚地看到世界的本质,事物的本源与无始无终的存在,七祖完成了人上的飞跃。
人世间的无知与愚昧,做人的迷惘,人间那丝丝密连的情网,一切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觉了后的七祖从地上站立起来,身上脸上伤口一下子就挣裂开,紫黑色的血从罅隙中喷涌而出,滴落在地上。这些七祖都浑无感觉。
七祖开始收拾房屋,七祖将行里叠得整整齐齐,小心地擦试着地上的血迹,一直擦到地上青色土层赫然呈现。七祖又将破了的屋门重新钉好,收拾干净房屋后七祖又找到一把生锈的门锁。
七祖将入冬时挡在窗户外面的柴草拿了下来,堆在房屋的东头,办完这些时天黑了,月亮爬上树梢时,依然明亮如昼。
七祖站在院落上,绕着房屋转了几圈后,来到房屋西面的大松树下,站在西首第一座坟前七祖跪下身,重重地磕了七个响头,然后又来到第二座坟前,磕了六个响头,到第六座坟时,七祖跪下身,磕了一个头。而后,七祖在柴草堆里寻着一块木板,回屋拿出一把刀,小心地刻上自已的名字,七祖将木板立在大松树下第六堆坟后的垃圾堆前。
七祖又进到屋内,将炕灶引着。
七祖从外面关上房门,用锁小心将门从外面锁上。
七祖向山外走去,轻快明晰的脚步如踢踏大地的琴音。七祖浑身闪亮,在静静的夜中,闪烁离去。
七祖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山中小屋内腾起一团火光,火光迅速漫延,瞬间就飞跃上屋顶。接着房屋东头柴草也燃烧起来,整个大火劈劈啪啪烧了一个整夜,红光映得天空晃如白昼。站在远处一望,远山如盛开的莲花,在莲花花蕊上一团红光向四周劲放着,临近天亮时,逐渐地暗了下去,最后火光彻底熄灭了。天亮后,地上只残留些烧过后的黑迹,在黑迹中不时地冒出缕缕青烟,袅袅地向空中升着。
七祖离开的第二天,天又阴了起来,浓黑密墨的乌云笼着大地,不时地向大地俯冲下来。中午下起了大雪,雪花漫天漫地飞舞着,在迷迷茫茫的天地间刷刷飘落。大雪下了整整半个月,地上厚厚的铺了一层白,一切都被覆盖住了。
第二年春天,被烧过的房屋空地上长满了一种叫不出名的小花,小花一簇簇地成团开着,香飘万里。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