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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度人生》

第9章灰度人生(九)

作者:纤纤女子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

 几天以来的恐慌事件,经过时间的推移已经基本得到澄清,看来正如有人说的一样----时间能解决一切问题。

 周医生死亡案件紧锣密鼓的全力侦破后,有了很大进展。凶手已经被羁押,案件转入校外处理,学校也已解除了对此事的紧张心理和协助工作。早先被调查的几个人都被明确告知,他们是清白的,死亡案件和他们没有关系,其实人们心里早就明白,与他们是没有关系的,只不过死人的事关系重大,那样的调查和怀疑也就只是个过程。

 流行性感冒已经得到控制,病人都是年轻人,恢复起来很快,校长等诸位领导在恐慌、紧张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可一松口气了,重又回到原来那种洋洋自得、潇洒早晚的状态。

 学校已经转入正常的学习生活秩序,一切恢复如初。徐晓峰这个新华电讯带回了封锁多日的周医生死亡真相的消息。昨天晚上睡觉前的灰色幽默时段,由他全部占用,像讲故事一样,一个接一个悬念、一个加一个笑话,经他口头加工,再连贯的讲述出来,引得全屋人12.00还不能入睡,要求徐再讲讲。

 徐晓峰所讲的整个背景大体是这样的:

 周医生的爱人在学校门口的市人民医院上班,是一位很有前途的外科医生。年纪大约35岁,不仅医术高明,深受领导器重,同行也有许多人佩服并投以敬重,口碑很好。

 他不但医术好,人也仪表堂堂,根本不像35岁的样子,倒像26-27岁。如果他们夫妻两人走在一起,没有人会相信他们是两口子,长相气质有些悬殊。虽然在我们眼里,周医生长相很讨人喜欢,但是她的爱人------那位叫冯奇的外科医生,可没有看上她。当年是因为在部队,接触的女子少,加上周医生一顿狂追,就这样成了两口子。

 按说这样也很不错呢,结婚后这冯奇自认为找周有点愧对自己。但迫于部队管理严格,一直没有机会,所以就一直闹情绪要求专业。要知道那时候的军医是人人羡慕的职业,都希望在部队长期工作下去。唯独这冯奇怎么也不听劝,闹情绪要求专业,而且要越快越好,周医生也很纳闷,他为啥要这么急于转业?

 转业后,他们双双被分配到市医院,周医生觉得很高兴。虽然转业时她有点想不通,但冯奇硬要转业,为了爱,只有舍弃些自己的兴趣,跟随爱人吧。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也只好随狗转业了。让她高兴的是,在市医院,设施一流,人才一流,管理一流,声誉一流,她多么想跟爱人一起去那里上班呀,要知道她的医术也不孬呀。

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爱着的人冯奇却死活坚持不让她去人民医院,要求她到别的单位。她很委屈,迁就爱人就等于放弃事业,看重事业就意味着要和爱人将有一场旷日持久的家庭战争,没准会走上离婚的那条路。

 权衡再三,她妥协了。

 当时别的单位不需要人,有的单位想要人,却没有定员指标。只有这所学院扩建卫生所,当然也要扩充人员编制了,有指标。顺理成章,周医生分配到学院来了。

 有谁会想,这冯奇早在上高中的时候就有一个相好同学,高中毕业后冯奇考上军医大,那位女子考了护校,比冯奇早了10多年就来到这所医院做护理,后来成为护理部主任。因为还深深爱着冯奇,所以一直没有结婚。所有给她介绍的对象,见一面就找个借口黄了,其实她心中一直放不下冯奇。几年前,当她听说冯奇结婚的消息,差点去见阎王。后来谁都不知道她为啥要寻短见,她寻短见的机会真的是一个巧合。就在她得知冯奇结婚的消息之前的一天,她和主任医为工作上的事情争吵过,而且非常激烈。过后她倒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但恰恰这时候接到了冯奇结婚的惊人消息。她觉得天塌了,希望没有了,于是便一时想不开喝了安眠药。后来人是抢救回来了,帐却算在了外科主任头上,虽没有大碍,但落了许多骂名。这些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也不去解释,误会就继续误会下去吧,解释清楚了,别人清白啦,她呢?她的苦楚不会因此有一点减少。再说了,能解释清楚吗?

 冯奇急于要转业也是为了这个女子---自己的旧好而来。

 对于冯奇来说,原打算就这样过下去算了,已经结婚,当年的爱恋早已成为过去,他要把那段感情藏在心中,永远不再碰触。但当冯奇来到这所医院后,看见她的高中同学为自己至今未婚,一脸憔悴,心中很不是滋味,她要补偿她。就这样,两人的情感急速升温。发展到后来已经是难舍难分了。

 这边的周医生对冯奇仍然一如既往,丝毫不减当年爱的温度,使得冯奇不便也不能说出离婚的问题,等于白说。一旦说了,不但婚没离成,有可能还让妻子有了许多防备许多招数许多争吵机会,那日子一定是不好过的。

 所以他把自己和恋人伪装的很严,没有任何人发现。甚至连周围的同事,亲朋好友,以至于连妻子自己都一直没有觉察,没有怀疑。

 冯奇这招厉害呀。

 有人插话问徐晓峰:“你怎么知道的这么仔细呀,你是冯奇肚里蛔虫?哈哈哈”。

 徐晓峰也不生气,他正讲到了精彩地方,停下是不可能的,室友们也不会答应的。他继续说:“我在讲的时候请不要打断我的思路,不然会讲乱的”。接下来他继续讲到:

 就这样,冯奇便有了除掉周医生----也就是自己妻子的大胆计划。他要灭了她,和她结婚,弥补对她的亏欠。

 正当他下定了决心准备找时机实施的时候,却很难有下手机会。一个下雨天的晚上,她要去实施,被人给搅了,几次都没法实现计划。

 正当他为此事着急的时候,学校发生了集体流感病毒。他认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拿了事前准备好的药品,特意买了水果去看妻子。

 令人称奇的是这冯奇也真够奇的。这么长时间的婚外偷情,楞是瞒天过海,骗过了所有人的信任,连和他朝夕相处的妻子也没有一点点觉察。周围同事更是没有发觉他和那位护理部主任的任何蛛丝马迹。所有亲戚朋友包括双方父母都一直以为,他们是上仓安排的最和睦最般配最典范的恩爱夫妻呢。他们在满意自己的儿女恩爱有加的同时,都不忘感谢上帝的恩赐,都不忘在众人面前赞扬一番他们,无不带着满足自豪和夸耀的神情。

 周医生那天看见爱人冯奇来了,心中无比高兴。她觉得这几年来冯奇虽然对她没有像她想象的那么爱的热烈,但总还是挑不出一点毛病,对她的情感似乎没有太多的**,但也无可挑剔。平时都是她来安排家中衣食住行,几乎冯奇不用动手,但她没有怨言,那是她爱他就必须应该付出的,为心爱的人付出虽然艰辛,但也透着甜蜜,这是别人无法体会到的。

 傍晚冯奇特意来看她,还买了水果,她从心里甜到了整个身体表面。冯奇进门后,正好卫生所没有人,也正是吃饭时间,她关切的问:“你吃饭了没有?”,冯奇说吃完了,是下午4.00做完一例大手术后患者家属请的,吃完后就赶过来看她。

 周医生一阵激动,连忙给了他一个深情的长吻,随后就问也不问,拿起冯奇带来的水果吃了起来。

 一个苹果吃到一半,她心里一阵燥热,冯奇也比平时主动了许多,在她身上乱摸,直逗的她心慌意乱,随后他们......。

 一阵**以后,她感觉有点想排尿,便出来准备上厕所。

 猛一抬头,坐在长椅子上的黎筠把她吓了一跳,想排尿的感觉也一并给吓了回去。

 给黎筠打完针,她再次返回房间,冯奇还在那里慌乱的整理衣服。她再次拿起吃剩的半个苹果吃了几口,又听到外面来人打针,她出来招呼病人,冯奇借故要回去。就这样他们分手,她急忙打完针,打发病人出门,马上感觉心里绞痛,就急忙回房躺下,在后来就啥也不知道了,此时的她,已经永远定格在那一瞬间。

 这边冯奇被抓后交代,他打了两个时间差。一个是正好吃饭时间,卫生所不会有人打搅。另一个是,第一次她出门方便,他就给她吃剩的苹果上撒了药,结果她被人给截住打针,时间短暂,他很害怕,还撒到桌子上一些。他连忙收拾,结果她很快回来,慌乱中他假装整理衣服,没有被她看出。看她又拿起苹果吃,他害怕了。很快将要和他永别,心中非常矛盾。她又开始想怎么脱身,正犹豫间,外面来人打针,他连忙乘机告别,走了。

 黎筠在听的中间,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希望听清楚整个事件的所有细节,因为这事曾经与他有过牵连。她还想借此琢磨叙述故事时的技巧,和所学的理论对比,怎样会更有逻辑,更显得生动,更能打动人、吸引人。

 徐晓峰在叙述完上面的情节后继续说到:“周医生在氰化钠中毒事件中,我们班有两人在卫生所出现过,一个就是前几天被调查的黎筠,他所听到的正好是周医生和冯奇**的动静。另一个就是后去的崔菊,她听到的便是周服毒后的痛苦挣扎声音。

 徐晓峰说完这些,如释重负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朋友们,我叙述的精彩吧?有没有人给赏根烟犒劳犒劳呢?有没有人对此有疑问的呢?如果有,就请提出问题,我责无旁贷”。

 黎筠心里想,这冯奇也真是的,杀人给杀出了一系列曲折的**阵来,可见用心良苦。

 评论家刘非这回可是老实了不少,他基本没有插话,没有疑问,没有打断过徐晓峰的叙述。等徐叙述完整个过程后,本想给根烟,却不急于给:“我有个疑问想问问徐晓峰,就是那些细节叙述没有问提,过程没有问题。我的问题是,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仔细?连他们的私密生活细节都知道的很清楚,很仔细。就像你在现场观摩一样。即便在现场充当摄像角色也不可能记录那么详细啊,你能解释一下这个问题吗?”。刘非好像要难为徐晓峰一样。

 徐晓峰连忙反驳:“想听吗?拿烟来,没有烟,本徐某没有义务给你解释,哈哈哈”。

 刘非马上反驳:“不想解释是吧?那从今天起,摘掉徐晓峰的‘新华电讯‘顶戴花翎,继续物色有这方面特长的人,再赐予。在没有合适人选前,宁可空缺,也不能继续让徐戴着,名不副实嘛,大家说对不对?”。

 徐晓峰毫不退让:“你已经有个‘评论家的美名了,还嫌不够,想再要一个?”这个不能给你,给你不合适,我觉得再给你一个头衔很合适呢”......。

 刘飞赶快说:“关上你那臭粪坑,打开能熏死人,别在卫生所毒死一个,在我们屋熏死一个,那校长就别再当了,回家抱孩子去吧”。

 徐晓峰见刘非不依不饶,报复性地马上接着:“我想好了,给你个‘大嘴寡妇’当当到非常合适”。

 “去你的”,刘非假装生气的样子骂了一句,随后扔过去一根香烟。

 黎筠从来不太在人面前多说话,听了他们的议论,觉的很有意思,也加入到他们的行列里:“哈哈,你们说的有道理,我赞成,徐晓峰说的很精彩,但我也有刘非一样的疑问,你如果能解释清了,不予追究,解释不清,对不起,拿下。至于怎么个拿下,大家发表意见”。

全屋子像开锅一般热闹,引得隔壁一阵砸墙,后来校管理员敲门给予警告,才立即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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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度人生(十)』

星期天早~,黎筠从~度~眠中醒来。呵呵,已经是~屋皆空了,所有人都不知去向。几天来,他~~心疲惫,没有一点~神,拿起书就~昏昏~~,放~书想~一会却怎么也~不着。昨晚倒好,~了一个很~乏的好觉。好像几天中积攒起来的困顿在昨天晚~终于得以释放。这不,~着后整个晚~就再没有醒来过。早~,其他人都啥时候起来的,啥时候走的,去了哪里,他一概不知,可见他~的有多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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