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了这个称号。当他们或她们“老大、老大”着喊我的时候,其实我是有些不情愿。我老吗?我大吗?再说也不是黑社会,“老大”个什么嘛。可是抬眼看看周围的朋友,那些二十多岁的人们已经在自命江湖前辈了,那么三十岁的我,算什么?
现在可是年轻人的世界,所谓年轻就是绝对不能超过25岁,我却严重超龄了。想想以前也是个小破孩儿跟着大哥大姐们屁股后面混的,现在这些弟弟妹妹们却老在眼前晃啊晃的,时刻提醒着我是“老大”。我就必须有个老大的风范,照顾他们。他们或她们还都说我不老,年轻帅气、成熟睿智、很有男人魅力。可我知道自己老的是什么,是心情。
夏日的某个午后,隔壁店里的一个小妹跑来我面前神秘兮兮地说:“老大,看你平时很开朗很阳光的,没事净逗我们开心,其实我早发现了,你知道你眼睛里有不经意间流**来的伤感和沧桑吗?”我怔怔的凝视她,她忽闪忽闪着大眼睛,颇有挑衅的味道。
“靠,你连这个都看出来了,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蚯蚓啊。”我调侃。“讨厌。我很好奇啊,我想看看你的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她用手指着我的胸膛说。“**。”我继续调侃。“哧......缺德鬼。”我便凑近她的脸,用温热的呼吸吹抚着她红润的双唇,一字一顿的说到:“你,没有机会了,谁有没有。”我看到她的眼光忽然迷离,翘起的唇被牙齿猛地咬住。
对不起妹子,现在伤你要比以后伤你伤得浅,不怪你不明白,要怪就怪我吧。我在心里默念,又失去了一个小女生的青睐吗?呵呵,谁知道呢。但我是老大了,老大就不能和年轻人搅在一起,尤其在感情上,有代沟。
有人说再见的意思就是再也不见,我以为这种解释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尤其发生在我身上。
烟花是我的情人吗?说不清楚。反正我一直否认自己有情人的,我只有爱人,爱我的和我爱的人。但我不知道烟花是不是爱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她。一张床,两个人,上去再下来,关系变得暧昧,暧昧的意思就是模糊不好界定。我曾问她咱现在算什么,她说算情人吧。我说别说这词儿,听着就那么恶心。她说那算什么?我说你算红杏出墙,我算受骗上当。她捶我一拳,翻白眼的样子很是诱人,我不得不再次扑上去挥汗如雨。
我们是在现实中认识的,后来断了联系,又在网络里重逢,然后再次回到现实里重新开始接触,那种深刻的接触。因为当初的好印象使得再次见面时久违的感觉消弭了陌生的隔阂,于是一切顺理成章的发生。当终于相拥的那一刻,我在想这是为什么,然而没有答案。我还在想着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演绎着与我们一样的故事,或许是背叛,或许是被背叛,但总有一些故事里或故事外的人在痛着,痛得有知觉或无知觉。那样的时候想这样的问题,很可笑。
因为不知道爱不爱,所以常常苦恼于这样的状况,我不想这样继续,结束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在一个下雨的星期天,我打电话约她出来喝咖啡,其实我要说的意思也只有一个,就是再见。很难开口,然而必须开口。雨中的酒吧很安静,咖啡换成茶,茶换成可乐,我还在琢磨。
“我要去北京了”
“哦?”
“和他一起去,他在那边有个同学,给他找了份工作,他要带我一起去。”头垂得很低,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好猜测。
“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这样的回应。她抬起头,怎么眼睛有些朦胧?可乐是冰的,那不是水汽。
“其实,从没说过......你也从没问过,也许我们不该提这个,但我该告诉你的......我爱你......”
呆呆的半晌,“哦”了一声后我垂下头,鼻子底下的可乐杯里竟泛起小小涟漪,那是什么?是谁滴落的眼泪吗?
“幸亏,你现在才告诉我......”我必须说点什么:“以后好好过日子吧,别再玩了。”慢慢呼一口气:“别在,这样玩了,其实......我们都玩不起。可能,我们都爱不起,以后好好的,好好过......”
她的眼泪始终没有掉下来,我的那一滴融化在了可乐里,消失不见。
结束了吗?终于完成一个艰巨的任务,再见。完成的失落又干脆,再也不见了,没机会见了。爱不爱的问题还是没弄明白,或许她明白,但我还是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了。
她,和她的故事就那么消失了,像那滴落在可乐里的眼泪。然而有些记忆,有些心情却固执地存在着,抹不掉。“过去”或许会酝酿成一滴眼泪,可生活却不是可乐,生活也不可乐,因此这滴泪不会消失,它只能继续。
过了些日子,在刚刚有些平静的时候,一个电话又让我澎湃了起来,是她,将我某些心情留在了烟雨江南的她。分别一年后她仍用那样的唔哝软语脉脉诉说着思念,勾起往事的尘埃。我说你又让我悸动了,不能这样,算了吧,断了吧,忘了吧,当初就没有希望,现在又何必呢。她轻轻叹气,我说保重。挂了电话我知道我还是没能做到自己希望的那样,因为我还会澎湃,为女人。我开始鄙视自己。
在我拒绝着爱与被爱的麻烦的时候,又一个女孩子闯进我的视线,是当初朋友店里的职员,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很是活泼,会在夏日的午后伴着店里音响的激扬乐曲当街舞蹈,妙嫚身姿引得众多路人驻足凝神。我对朋友说这是你店里的活宝啊,可得保护好。朋友龇着牙说这就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才。她给我的印象就是活泼,太活泼,有些**。当初我们几家店是邻居,商业区一排临街的店面。那时候没太注意那些唧唧喳喳的小女生,我把她们当孩子一样,不懂事。
她却突然打来电话,我很差异,实在是出乎意料。我说小月啊,你不是在北京上大学吗,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快一年没你的消息了,怎么样还好吧。她说老大我想你了。我说哦,为什么?她说不为什么,下个星期我回去看你,你去车站接我吧。我只能说好。
再见她已是深秋,时间是不到一年,其实跨了两个年头。在人来人往的候车大厅等了半小时,穿着风衣的她就那么突然地跳到我面前,还是像以前一样,太活泼。吓我一跳,愣神的瞬间她一把抓起我的手扯着向外跑去,像是喊的一个字:“走!”我感觉到了她手心的温度,我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明白她为什么回来。说是回来看我,还真不是玩笑。她拉我去逛商场买东西,就那么拉着手,我有些不自在,可是能怎么办呢。我说中午请你吃饭吧,她说等饿了再说,于是我盼望她快点饿。开始的有些莫名其妙,该说些什么了,在吃饭的时候。
餐厅里面对面坐着,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开始连珠炮样的发问:“你怎么样了?听说你离婚了?还好吗?孩子怎么办了?现在是一个人吗?有人追你吗?你有追谁吗?我追你怎么样?”低头扒饭的我在她停顿的间隙抬眼看看她:“为什么?”嘴里的食物来不及咽,这三个字说得很是含糊。
“我想爱你,让我爱你!”
“等等。”我摆摆手,喝口水免得自己被噎着:“我说为什么,这么突然的刺激,我有点承受不住,你的嘴在说什么你自己清楚吗?”
“很清楚,我说我想爱你,让我爱你。”她鼓着腮宣誓一样的瞪着我。
“你这不是想爱我,是想吃我。”我低头继续扒饭:“我不如它好吃,不解饿。”
“早在店里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可是那时候你有老婆的,我不能怎么样……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老远出去上学吗?是为了离开你,在你身边我受不了,我想可以忘了你,可是这么长时间我忘不了……我打听你的消息,知道你现在的状况,才回来找你……我知道当初你把我们当小孩子,可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明白感情是怎么一回事,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你也不明白!”
片刻的沉默,都在低着头吃,终于吃完。我说走吧,她不动。我说我知道了,但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再受伤,你不明白的,我没什么,别把心思方我身上,不值得。
“你喜欢我吗?”她问我,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呵呵,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我喜欢的人多了,爱不过来的。”
“那你就是喜欢我。”
我用手指敲桌子,问她吃饱了吗,她说走吧。走出餐厅的时候她再次拉起我的手。分别的时候我说你想想清楚吧,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她说好的。到家已是深夜,刚躺下便收到她的短信,只有四个字,让我爱你!
歌里唱的分手快乐,我就不明白分手为什么快乐。后来在短短两个月里我分了两次手,终于体会到分手的快乐,那或许不是快乐,是解脱的轻松吧。
和小月这种莫名的关系持续了半年多,其间应她的要求去看过她两次。我没什么感觉,但她看起来很快乐。我只是慢慢做着我的工作,计划用失望让她自己离开。也许这影响了我的形象,但我不在乎,对我的失望总比不可避免的伤害来得好些,我固执地这么认为。
后来终于不再联系,因为我的若即若离,或者不为所动的刻意冷淡。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时她对我说:“我还给你留着,只要你愿意。”她用手指着自己说:“这还是你的,你还有机会。”然后那样的看着我,说不清眼睛里有什么,或许酸楚、或许苦涩、或许失望、或许失落,我用微笑的沉默代替回答。然后就彼此道别,她终于放弃了对我那种不该有的幻想,也避免了我想象中认定的伤害。
在这其间还认识了一个化妆师,28岁的少妇,窈窕时尚,别有风情。后来才知道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正在和老公离婚。那个男人我见过,黑黑胖胖的,两人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般配。
开始我送她一些店里的小玩艺,她欣欣然地接受,然后约她吃饭,她愉快地答应,就这样熟悉起来。聊得多了有了些了解,在她知道我离婚后开始频繁的给我打电话,中午、晚上,一切我想得到和想不到的时间。只要她闲着,我便会接到她的电话。海阔天空、古往今来,我是想到什么就和她聊什么,然而谈得最多的还是关于感情,她和她老公的感情。在这个问题上我一直保持着理智的沉默,没发表过任何意见,只是讲一些她听过或没听过的故事,从不对她讲这方面的什么道理。这是我做事的原则,可能也是一种自我保护,它来自于我的潜意识。
有一次她问我:“人可以不要爱情吗!”我说:“可以。”
“那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
“会难过吗?”
“有人会,有人不会……难过也得过。”
“最近我总是在想当初,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反正是不好受……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当初呢?”
“因为欲望。希望和失望。因为不满足。”
她疑惑的看着我,良久才问:“为什么,当初和欲望有什么关系?”我说:“因为欲望,因为渴望着更好,才会对现在不满,甚至产生怀疑,由此牵扯到从前,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太笼统,但是我明白了,其实就是因为后悔,才总是感慨当初。”
“那也不绝对,有时候回忆是美好的,因为现在不见得总比以前好,以后不见得要比现在好,所以人们在想当初的时候,滋味很复杂。其实,我们在想的当初已经不是真的当初了,它已经因为我们的经历和体验而改变,那些滋味,或甜蜜或苦涩,是会变的。”
“是啊。是啊……”然后是默默无语,我想她又是在想当初吧。
“别想了,从前回不来,以后不确定,把握现在吧。”我大手一挥,很有气势的样子道:“让我们快乐起来,那些倒霉的事都见鬼去吧。”她捂着嘴咯咯地笑,像个少女,那一抹风情真有些让我心动。但我要避免这样的情形发生,不能动。
后来更熟悉,彼此的距离靠得更近,她开始主动约会我,主要是带她吃饭。这时候原本遥远的朦胧美感在逐渐消失,我开始审慎地考虑这种状态是不是值得继续。在一次她坦诚地向我索要礼物之后,我下定决心结束。我由衷地厌恶物质至上的女人,虽然我承认物质的力量尤其伟大。但这类事必须由我主动来做。我从没在乎过金钱,在能力范围之内我的出手还是很大方的。可是对于那些真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女人,我从心底里厌恶甚至憎恨,总感觉自己在花钱买春一样。即便她们是妓女,我也不做庸俗的嫖客。
她想在我这得到一套名贵化妆品,我断然拒绝。她发来短信说:你真傻,我在给你机会,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回到:这样的机会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遍地都是,不值得珍惜。她说:你再也没有机会了。我说:保重。
兄弟知道了很替我惋惜,说你先上了再说啊,想那么多干吗?我说那很容易,只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啊。他说也是哈。
唯一的一次没有开始的结束就这么发生了,但这也是我的选择,还是分手快乐的好。至少是轻松。然后一切归于平淡,插曲毕竟代替不了主旋律。我转让了我的店,去了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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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老婆』
命运是什么?没人见过,也没人把握过,所以没人能说清楚。怎么看那些自诩掌握了命运的人都像是命运开的一个玩笑。甚至命运究竟有没有都是个问题,这就是唯心与唯物者的区别吧,到底是谁也说~不了谁。如果有最后的审判,也许在那个时候一切才能真像大白,然而现在还不到时候,大家就只好继续浑浑噩噩地过。我老婆是个很好的人,~样也好,~材也不错,颇有小鸟依人的~,当初就是命运的大~捏她到我~边,让我有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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