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
出了校门,我便习惯性的右转,向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叫“拉普兰德”的酒吧走去。那是类似于夜总会之类的酒吧,不仅仅可以唱歌喝酒,还有舞池。只是由于规模比较小,所以只能挂了酒吧的牌子。
传说拉普兰德是一个盛传童话的国家。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对拦普兰德酒吧情的独钟,有着一种特殊的感觉,总感觉在那里面总会有奇迹发生。
推门走进去,一阵酒香便扑面而来。我忍不住心里一阵激动,加快脚步朝柜台走去。其实我知道,酒吧里面都是些普通的啤酒,根本就无所谓的酒香之说。
我觉得酒香,只因为我此时太想喝酒了,如隐君子,渴望着魔鬼的龙涎香。
“二龙,今天为我准备了什么好酒啊?”客套性地往柜台一呼,正忙着记账的二龙便忙中抽闲地抬起了头。二龙原名叫刘欲龙,因排行老二,大家便都称他做二龙。他是吧里管柜台的,在吧里除了老板以外,就数他权力最大。
“哟~~是冬哥啊,正等着你呢。”二龙眼中**了惊喜的神色,二龙初中毕业就出了社会,年龄比我小,因此叫我冬哥,“好酒有的是,不过今天客更多,呆会好好干啊。”说着给推过来一杯茅台。
好好干!干什么?三陪吗?听着这句话,我不觉有些恶心,便再也不想再多说一句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走上前台,开始了我的音乐之旅。
我在这里做的是兼职,工作很简单,就是在没人唱歌的时候唱唱歌助兴,有时候也收拾酒桌端端东西。对于我来说,与其说成工作,倒不如说成是一种音乐享受。
站在前台上,霓虹闪烁,荧光四射,粉红的,青紫的,蓝绿的……混合在一起,像黑夜里兴奋的幽灵在舞蹈,显得有些诡异,但熟悉了,就会觉得那是一种和谐温柔的光线。
台下人影幢幢,有的在喝酒谈心,有的在舞池里手舞足蹈,有的则看向台上的我……
我清了清爽子,视线穿梭在人群里,准备开始开场白,却在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一个酷像夏雪的女孩,她身着一件我很熟悉的粉红色的休闲服,背对着我,却面对着另一个英俊的男子。
看得出她们谈得很开心。
是雪吗?我心里凝惑着,却忍不住心跳加快,希望她是雪的同时却又不希望她是雪,因为如果是雪,那么……
舞台下人群开始躁动起来,有的在大声议论,有的拍着桌子叫骂起来。二龙见势就跑到舞台上推醒我说,冬哥,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视线却未收回,我期希着那个女孩能够回眸一望,我就能看出她是不是雪。而女孩似乎也注意到了舞上的我,在我的期待中终于转过了头——
四目相交,雪立即又转过了头。然后站起来,似乎要离开的样子,但是对面的男子却把他拉住,低声地不知道说了些,雪又慢慢地坐下了。
二龙不禁有些生气了,挥手挡住我的视线,指着台下涌动的人群却没有说话,我却知道了他的意思,微笑着说,放心吧,场面我来收拾。
二龙半信半凝的下了台。
我甩了甩头发,把麦克风移到嘴边,对着台下的人群微微一笑,说:“大家一定在为我刚才的行为感到凝惑吧,现在我就给大家揭开这个谜底,因为刚才我一直在等待着奇迹出现,而现在奇迹终于来了。”
人群里立即有人喝呼起来。只是他们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这里的奇迹,只不过是折磨着我的刽子手。
我清清嗓音,又轻柔地念道:“下着《冰雨》的夜,我听见《寂寞在唱歌》。于是翻开《笔记》,读着《曾经最美》的故事。
在那个《被风吹过的夏天》,你像一个《挥着翅膀的女孩》,总是带给我快乐和惊喜,让我《知足》在岁月的欢笑里。
可是《当雪来的时候》,你却静静而残忍的离开了我,就像《世界末日》来临,我只身度过那个《寂寞的季节》。
然后,站在《赤道和北极》成了我们的结局,我只能在赤道上《遥望》着极点的你的光彩。
但是我不想为这一切找《借口》,因为我《开始懂了》,你的爱就像《北极光》,可望而不可即。
于是,我只想《漂移》,把紧握着你的手放开,**着清晰的空气,在天空中写下那最想念的季节。
《岁月如歌》,往事《已不堪回首》,我只能对你说,再见了,我的《白色恋人》。”
“这段文字里的歌曲就是我要献给大家的。”
呼声响起,心随情动,我的视线停留在那个背影上,**开启……
唱至忘情。
便忽然觉得双眼生涩起来,远处的背影变得有些模糊迷离;那空凋里吹出来的热气,仿佛在出来的那一刹那便被外界的冷流给冲散,吹到我的面庞时,只有寒冷。
“……雪来的时候,是否你会想起我,我在远方给你祝福,陪你每个春夏秋冬……”
唱至这里,我终于再也唱不下去。便随便找了个借口下台休息,让其他的人上去表演一阵子。
到了柜台,二龙就立即递过来一杯饮料,连连说些辛苦了之类的话。
我有意无意地小喝了一口,问二龙:“那边那张桌子有没有叫东西啊?”
二龙坏笑了一下,闪着眼说:“冬哥,你是不是又想打人家什么主意啊?那小女孩看起来已残花有……”
“你小子想找打是不?是名花。名花。”我强调说。残花只能用来形容那些已经不再纯洁的女子,雪在我的心中是那么的纯洁,怎么能用残花来形容呢?
“恩对,是名花。”二龙拍着自己的头装出一副很自责的样子说,“说实话冬哥,你要是对她有意思,兄弟我一定帮忙,不管怎么说兄弟我干这一行的在道上……”
“得得得……再说吧。”一听到什么黑什么道的我就烦,现在这种社会又不是当年的上海滩,“到底有没点东西?”
“呐——”二龙指着刚要从我身边经过的服务员说,“这就是了。”
我连忙拉住服务员,接过他的盘子说:“兄弟我替你效劳了。”
端着盘子,我却有些心不在焉,呆会我该说些什么呢?
很快便到了那个角落,只见夏雪把头埋得很低,好似故意让我见不到她的容颜。
“先生,你们点的东西。”我很小心的把饮料端起,然后弯着腰把它放到桌子上。我弯腰的程度很夸张,目的就是要看清夏雪的脸庞。
“喂,你干什么?”
就在我低得快要看到她的时候,却忽然被一声怒吼给惊得跳直了身子。侧眼一看,只见男的铁着发青的脸指着他的西装:“你怎么搞的?”
原来刚才我弯腰的时候不小心把一些饮料溅到了他身上。看着他结白的休闲西装上那一滩黄色的水渍以及他铁青的脸,我心里不禁有些得意,他越是生气我就越是得意,但嘴里却连连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
二龙闻声赶了过来,也连连替我道歉,还说什么要好好教训我之类的话来安抚对方。
“对不起?”男的拍桌而起,怒气像燃烧的火,“对不起就行了吗?我这西……”
“阿奇,算了。”不知何时夏雪已经站起来了,她拉住她的阿奇说。
她的声音温柔得让我心动。
但是阿奇却不依不饶,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我虽错在先,但已道歉了,他还想怎样?便不高兴地说:“那你想怎么样?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干脆耍出流氓的架势,把他的后话都给堵死。侧眼看夏雪,见她急在一旁却又不知怎么办。
吧里的其他人见状,纷纷看了过来。也有怕事的迅速地结账就离开了。
二龙暗里捏了我一下,说:“你还呈什么英雄?”又转向阿奇说:“对……”
“哟~~你小子倒还有理了?老子今晚叫你不得好死……”说着掏出了电话。
夏雪见势,立即抢住他的电话,含情脉脉的对他说:“阿奇,不要。”
男人的对决,女人最好别插手。
我走过去拉开夏雪,说:“雪,随他。”
阿奇似乎注意到了其中的微妙,拉过夏雪,大声质问:“雪?他叫你雪?你们不仅认识?关系还很亲密对吗?”
夏雪急了,委屈地说:“阿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
“哈哈……”阿奇却不给夏雪解释的机会,“怪不得这小子刚才在台上的时候一直朝这边看呢,原来他是别有用心啊。”
“阿奇,不是的……”
“贱货!”只听“啪”的一声,一个狠狠的巴掌落在的夏雪的脸上。雪顿时泪流满面,而我,疼在心里。
我冲过去,也狠狠地朝阿奇脸上煽了一个耳光,骂道:“贱人,你算什么男人?”
阿奇想还手,却被二龙拉住了,二龙笑里藏刀地说:“兄弟,这里的酒吧,要打到外面打去。”
其他伙计也纷纷围了过来。
阿奇见人单势薄,像只**气的气球,顿时退却了。他指着我,在夏雪的扶持下边退边说:“小子,走着瞧!”
“走着瞧!”我回应道,心里自责的同时也为夏雪担心,她不要受什么委屈才好。
看客们似乎不满意这样的结局,便纷纷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跟出去看看吧,自己小心点。”二龙拍拍我的肩膀说,“剩余的我会安排其他人的。”说完,又转头对伙计们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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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睡眠』
出了门,便被夜色给包围了。虽然时~~天将过,但小城的天气有些显得格外的特殊,有的时候还会和寒冬一样的冷。夜色清凉如~,和车~马龙扬起的尘土,~在我~~,仿佛~~冰库里一般,冷得我~发~。那么雪呢?她岂不是更冷,但愿她~被他遗弃才好。想着,不禁~自己有些假慈悲,像笑面人,披着笑容却不怀好心。世间哪有对敌人仁慈的人?我应该祈祷着雪能够离开他才对。一路向北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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