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先回来了。
我不打算问她关于早孕试纸的事情,既然她不想告诉我,我也不应该问,人应该有自己的隐私,尽管我们是好朋友,尽管我们几乎对对方的事情无所不知,尽管我们经常开玩笑说自己有了,可是如果她真正有了,我还真不想正面问她。我从沙发上向边上挪了挪,李雯便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只见从塑料袋里取出一条六杯装的酸奶说:“我买了酸奶,喝不喝?”我拿了一杯,李雯也拿了一杯,我们边看电视边喝,过了不久,我扭过头,只见塑料袋里装满了空的酸奶盒子,另外5杯酸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李雯全喝光了。
“你这么爱喝酸奶啊?”我看着她。
“我一直爱喝酸奶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仍然继续看电视。
“那最近有没有觉得恶心想吐?”
“有,现在就想吐。”李雯拔腿就往洗手间跑,我跟在她后面,她打开马桶盖“哇哇”地吐起来。
“没事吧?”
“没事,可能因为空腹喝酸奶的关系。”
“哦,那就好。”我语重心长得像个神父。“李雯,有什么事告诉我啊,我们一起想办法。”
“没什么事啊。”李雯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大概她也觉得我怪怪的。
“对了,今晚有个博士要来看房,你也别出去了。”我说
“又是博士,博士跟我有仇吗?”
“别这么说,是缘分还差不多。”
“如果是缘分,那也是孽缘。”
“对了,你和你的博士最近感情还不错吧?”
“有什么错不错的,凑合着过呗。”
“这么多博士,你说我们以后怎么称呼啊?”李雯突然问。
“哈哈,这确实是一个严峻的问题。随着咱们的生活层次越来越高,接触到的社会也越来越上流,现在只是博士,以后还有博士后,博士后他妈,咱们都要一一分类。”
“这样好了,我家博士就叫博士甲,后来的这个就叫博士乙,怎么样?”李雯也来了兴致,和我一起瞎闹。
我们忘记了博士其实也是有姓名的,可是博士这一头衔真的比他们的姓名响亮多了,让人没法注意到他们的姓名,比如李雯的男朋友,我真的至今不知道他的名字。
到了晚上,千呼万唤,博士乙终于来了。
陪同他一起来的还有我姐提到的两个同事,也就是博士乙的两个朋友。那俩同事和我们年纪差不多。博士乙三十几岁的样子,个子很小,青春痘布满了他那张并不青春的脸,长得很博士。他的朋友帮他看了房间,厨房,卫生间等等设施,博士乙则站在客厅里不动。
我说:“你也四处看看吧,看看满不满意。”
博士乙笑了笑,说:“没什么看的。”
我暗想,博士挺随和的,今后应该好相处。
两个同来的朋友替博士下了租房的决定,而博士也唯唯诺诺地答应了,说好了第二天就搬过来。
他们离开后,我继续观察着李雯,我感觉她的小腹确实有点隆起,不过也不好判断,因为她本身就有点胖,所以我也不能确定那是因为有个生命而造成的隆起,还是因为脂肪。
“对了,你和博士甲结婚的事情有没有提上议程?”我问。
“没有。博士每次说要结婚,如果我不理,他就不停地催,可是我要是真说好吧,他立刻就转移话题。”
“那如果有了孩子呢?”
“我不会这么做的,即使真有了孩子,我也要把孩子做掉再结婚。”
“你不会这么狠吧?”我担心起来。
“放心了,我的意思只是说在婚前我不会怀上孩子,我希望我的婚姻纯粹一点,而不是不得不结。”
李雯回房间拿卸妆水,走出来的时候笑个不停。
“我终于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怪了,哈哈……”
“为什么?”
“你是不是看到我**放着的早孕试纸了?”
我只好点头。
“那是我帮一个同事买的,最近没做防范措施,例假也没有如期来,所以让我帮忙。”
“她不会自己买呀,我还以为你有了呢。而且你还喝那么多酸奶,喝了之后还吐,小肚子也有点隆起……”我将种种迹象告诉她。
“哈哈……我这两天胀气,还有点着凉,所以才……”李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虚惊一场。只是我又一惊,突然意识到,原来我们已经到了可以怀孕的年代。
“你呢?你总是问我,你自己的事情怎么一直拖?你不会傻到还在等他回归吧?”
“我才没那么傻。”
口是心非地回答完李雯,我看着电视默默地发呆,心还是止不住地痛起来,仍然没办法忘记,有些人,不是依靠时间就可以忘记的,有些伤口,不是依靠时间就可以愈合的。我走到阳台,看着窗外正在夜幕下打篮球的人们,其中有个身影看起来那么像他,曾经也这么爱打篮球,曾经我的眼神一直追随这他跳跃的身影,曾经他投完篮总不忘回头对我笑笑。可是都只是曾经,可以拿来说的东西,如果不是现在,一切都将失去意义。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蓄满了我的眼眶。
夜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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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就给我滚』
第二天~午,博士乙仍然没有给我任何回应。我静候佳音。我不想催促他,因为不想给他造成我们~~期待他住过来的想法,如果让他产生了这种致命的优~感,这对我和李雯是相当不利的。人都有劣~~的,也就是贱,求他求不来,对他怒目大喝反而~颠~颠地跑过来,如果是条狗,就差不多来~你的~趾头了。话说得有点刻薄,是因为他后来让我反感。直到晚~10点多,博士乙终于打来~。我极不经意地接起~,再不经意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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