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蕾知道消息就高兴的蹦起来,虽说几天就是春节了,她还是乘最近的一班飞机赶过去。我当然是愿意早一点知道云的具体情况,除了刘云蕾,别人还真没办法帮我。让堂哥跟云说我的事他一定开不了口,他都说了不知道我的情况,现在要说也为难的很。
刘云蕾一走,我也整日的魂不守舍。盼着她打来电话,告诉我云现在也很想我,让我也过去。
母亲回来已是年根了,看我如此心神不宁,母亲很觉得奇怪。我跟母亲说找到云了,想着要去见她。母亲提出反对,还说“你可以去见她吗?不说云对你还有没有见面的意思。就说对她爸爸你要怎么办?你能回到以前吗?你要继续恨一个爱一个吗?她们是父女,希望你可以用最冷静的心态考虑一次,不要再轻易做出决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知道云的下落就无论如何想要见她。我是没有办法和云的父亲和好,但我也真的很想再看看云,看看她怎么样了。她要是不接受我了,我就回来。要是还能接受我,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能在一起是我最想要的。这么久了,我知道的,没有她我很不开心。”“那你要是真的这么想,先去见一下云的父亲吧!不管你们见面后会有什么结果,为了云,你们都不能逃避。云太苦了,是她父亲的责任,也是你的责任。”
等到初二,刘云蕾说她还是不敢在云面前提到我,现在云不太好,也不愿提到从前,她也就只好默默陪着她。我整日想着见到云,为了她,我下了决心,硬着头皮去见她父亲。
他住在疗养院单间,血压高引起的脑溢血让他彻底的瘫痪了。进门看到他半闭着眼,斜靠在破了皮的转椅上,窗口透进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阳光,淡淡的洒在身上,他完全失去了光泽,像极了刚出土的陶罐,破败不堪。我没有说出早就想好的话,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他。我此刻不知是喜是悲,只是觉得说什么话都不太合适,什么语言此刻都没意义。他抬眼看到是我,眼神里先是一丝不安,紧接这就是凶狠狠的逼视。好像是要证明他还是强大的,还是要比我有力。我避开了他的眼,此刻再去挑起不快又有何意义?轻轻的将水果放到床头柜上,推开窗户让清凉的空气透进来,我们需要清凉的空气冷静一下彼此的心。
“我刚知道你住在这。我找到云了,想去看她。去之前想过来和你先谈一下。”我一边说一边用桌上的毛巾给他擦去嘴角的口水。
“啊,你知道了。你要是来找我,我会早告诉你的。我做了很多错事,你都忘了吧,忘了。”他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一边用激动的颤抖的手来抓我拿着毛巾的右手。我没有动,当他的枯骨般的手指碰到我的时候,我的心一软,很多的酸楚涌上心头。
“我没办法忘记,发生的总是发生了。但我很爱云,为了她,我只能如此了。可是你做过的那些事,让我不记起我还做不到。你为什么那么对我妈妈?为什么那么对云?你就没有想过吗?”
“听我说,我先说和你妈妈的事。我们是同学,这你知道对吧?我那时十八岁,学习中等,但我并不是无恶不作的人。那时候我很喜欢她,是偷偷的喜欢。那个年代是不敢说喜爱女同学的话的,我给她写过很多的信,没有交给她的信。后来被一个同学发现了我写的信,身边的同学知道了就笑话我,说我痴人说梦。一开始我还是没想过别的,可他们老是这么取笑我,说我没胆量,是个懦夫。在快毕业的一天,我们男同学在一起喝了点酒,闲聊时他们又拿这个笑话我。我因为喝的有点多,被他们一刺激我就夸口说毕业前一定搞定。
喝完酒,从同学家出来已是深夜,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学校宿舍赶。走到校门外的一片树林时,刚好你妈妈上完晚自习回家。我当时很激动,心里觉得这是上天给的机会,表白的好机会。我拦下她,她还笑着问我有什么事。我喝多了,觉得她一定也是喜欢我,要不她为什么会看见我就高兴?
我鼓起了勇气跟她说我喜欢她,让她做我的朋友。她当然是没同意,还说我们不可能,她就要上重点学校了,希望我不要打搅她的学习。现在说来这话很正常,可当时毕竟是喝了酒,又是小孩子的脾性。我一冲动就要抱她,她突然大声的喊叫了起来,我很害怕,失去了理智,顺手摸起了砖块砸向她。她晕过去,我**了她。
我不是忘记这些事,这些年我的心里很后悔,我毁了她也毁了自己。我知道她不会原谅我的,可你要站我的立场想想,我那么爱她,她却拒绝的干干脆脆。当时她要是说的稍微婉转一点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我这些年变的很坏,这我自己都知道。可我总是有各种的理由,现在想来还是钱害的啊!你为妈妈的事来找我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世界会这么的小,怎么云的男友就偏偏是你呢。为了不让云知道,我当时完全失去了理智。心里只想着要阻止你再和云接触,我没想到你们会那么相爱,没想到云真的怀孕了。
手下带云回来时,云质问我为什么?我骗她说你在社会上有不三不四的朋友,为了她的未来我坚决反对你们来往。我要她在我身边好好的反省,还要决心把孩子做掉。云说她;不相信我说的,一定是我弄错了。还说孩子是你们俩的,她不能做这个决定。后来你我就发生了那些事,再也骗不了她了。她知道后,恨我也恨你。孩子是我在医院时她自己去流产的,之后她就再也没和我说过话。去昆明的事,我是拜托别人办的,没敢告诉她店是自己的,朋友说是让她去给帮忙照看一下,工资一分不少。她又正好不想见我就答应了。为了她,你见面也别说出来好吗?”说完这些,他气息变得急促起来。像是身体的原因引起的,又像是急切的等待我的回答。
“妈妈的事我不想提了,过去了的事再解释也没用。不管什么理由她是受害者吧?你这么些年又做过什么赎罪的事没有?每个人做事都会有理由的,但理由有时没意义。我既然来了,就不想再说从前的事,我只想问一下你,我和云的事你是什么态度?虽然我也可以不问你,可毕竟你是他父亲。说实话,我想和云在一起。”我注视着他的眼睛说。
“我能说什么?云不会听我的了,曾经她是那么的尊重我,出事后我说话她都不要听了。只要她同意,我没什么意见。不过,云的性格我还是知道的,她怕是很难再接受你了,因为我的关系!”不可否认,今天他很和气,像是一个长辈的样子,说出的话也比我想像的真诚的多。
他这句话也提醒了我,我可以还一如既往的对云。云还能那样对我吗?
和他告别的时候,走到门口我又回头对他说了句“有些事,不怪你,是我没做好。对不起!”我看到他流泪了。我没再停留,立即赶回去和母亲告别。我要马上赶去昆明,一秒都不想再耽搁。
传来让各位乘客关闭手机系好安全带的声音,我意识到,真的就要再见到云了。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