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啬鬼虽然“假皇帝”变成了“土皇帝”,但还是十分俭朴。老三已是二十四五岁了,却从来没有剪过头发,刮过胡子,长得十分像人熊。可吝啬鬼还是舍不得花两个铜板让老三在店里去打扮自己。但老三在吝啬鬼精心的调教下,也变得十分吝啬。
“这才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吝啬鬼得意地说。
一天,老三拿着一个煤油瓶对吝啬鬼说自己到市集上去,不但会找得一个铜板,打得一个铜板的灯油,而且还可以剃掉自己的长发。吝啬鬼听之,瞪大了眼睛,等着看老三的好戏。吝啬鬼当然信得过老三,谁叫老三是他的儿子呢!
吝啬鬼笑容满面地说:“老三,我的好儿子,你若真能做到,老子今晚破列,不吃馒头,一家人吃顿白米饭。”
老三出门去了,绕过四五里弯弯曲曲的山路,火辣辣的太阳晒得老三汗流浃背。好不容易走到桃映,看见一户人家,便迎上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庄稼汉。俩人谈了一会儿,老三便向庄稼汉借伞要走。
庄稼汉说:“我家穷得要砸锅卖铁了,哪来什么伞啊!不过,房上挂着一顶草帽,我刚做好的,也可以遮遮头上的太阳,你要的话我就借给你。”
老三接过草帽戴在头上,连声称谢,百般感激地说回家之后,立即派人送还。老三前脚刚走出门,肚子里就打起了坏注意,心想:“这帽子多多少少也值几个钱,庄稼汉又不知道我住哪里,何不把它卖掉。”
一路上,老三边走边想怎样赚钱,怎样生计。刚走出山林,忽然听到背后有“当当”的响声。“是钱子的声音,”老三急忙转过头来,可是什么也没有。老三感到奇怪了,刚才明明听到有钱子掉落的声音,怎么会没有钱子呢?老三在四处仔仔细细地找寻一翻,仍然一无所获。
老三抓抓脑袋:“难道是我听错了......”正想着,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老三从路边轻轻地扒开草丛原来是一大片大片的西瓜地,一个个圆溜溜的西瓜引得老三唾液三尺。园中有一座用晒天围城的的棚子,里面坐着两个瞎子,正准备吃西瓜。那说话的声音就是他们发出来的。
老三想:“天气这么热,我何不前去拿两快吃?反正他们都看不见。”
老三放下胆子,蹑手蹑脚地坐在他们中间。这时,瞎老头切下两快西瓜,举起一快递给瞎老婆子,说道:“拿去,拿去。”
老三眉笑眼开,悄悄地接过西瓜,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老头子也拿起另一块西瓜,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赞道:“这西瓜,真甜。”
吃完了,老头子又切了两快西瓜,递给老婆子一快,可又被老三吃了。老婆子很清楚老头子已经吃了两快,而自己连一滴西瓜水也没有沾唇,咽了唾液,生气地说:“你光叫着拿去拿去,可一快也不给我。”
“什么?我明明给了你两快,吃完了还说瞎话。好,再给你一快。”老头子又切下一快叫道,“拿去,接好了。”
老婆子刚刚伸出手,下挂又被老三先接走了。老婆子忍不住骂道:“老东西,西瓜在哪儿?”
听了这话,那还得了。老头子暴跳如雷,骂道:“混帐,刚才不是给你了吗?你吃了三快,却说一快也没有吃到,想不到你眼睛瞎了,连良心也变黑了。”
老三吃饱了,看着两个争吵不休的瞎子,乐得差点笑出来了。忽然,老三伸出手,“啪”地一声,狠狠地打了老婆子一个耳光。
老婆子怒火了,吼道:“你这畜生,不给我西吃,怎么还打人?”
“谁打你?你吃了西瓜,还说瞎话,“老头子暴跳起来,“现在是你打我,却赖我打你,你......你......你这个老畜生。”
老三痛痛快快地爽了一翻,见他们正打骂得起劲,自己又蹑手蹑脚地走开了。
桥头的东边有一家卖煤油的铺子,老板正是药店徐老板的堂弟徐明辉。老三提着没有瓶,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油店铺,见徐老板正在给一位顾客打灯油。
老三跨上去叫道:“老徐,给我打一斤煤油,待会我来取。”
说完,老三又来到“亚娃美容美发〃店剃头发。刚剃到一半,老三故意将身子一扭,头上立刻生出了一道血红的口子。
老三怒道:“小杂种,你不懂剃头发,还出来开什么店子,老子不剃了。”说罢,便奔出了店子。小杂种刚要拦,老三瞪眼怒道:“老子被你剃出了血口子,难道还要收费不成?老子不告官就算是菩萨心肠,大慈大悲了。”
老三戴上草帽,又大摇大摆地来到街头的一棵老松树下,这儿有一个五十来岁的剃头发的老头,听说手艺不错。
老三迎上去说道:“老师傅,您好啊!请问剃一半头发收不收钱啊?”
老头子摸摸胡子,心想:“谁那么笨,才剃一半头发就不剃了呢?”
老头子笑着说道:“剃一半头发,不收钱。”
“当真不要钱?只剃一半头发,”老三眼睛一亮,伸长了脖子说道。
“当真,当真,”老头子似乎不耐烦地说道,“谁骗你是乌龟。”
老三立即**帽子,高兴地说道:“请老师傅把我的头发剃了吧!”
老师傅一看,只有一半头发,愣傻了。老三才不管这些,只要自己不花钱,又能把自己的头发剃掉,这才是“阿弥陀佛”的事哩。老三见老师傅满脸悔意,急忙朝过路的人们大喊大叫起来:“老师傅,您说过的话,总不能出耳反耳吧!”
老师傅只好逼不得已给老三剃了剩下的头发。
老三占了便宜,剃完头发,又拽了一些头发来到西街,进了一家有名的羊肉粉馆吃粉。快要吃完了的时候,老三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头发放在自己的碗里,叫道:“哎呀,老板,你做的这是什么粉,下面怎么全是头发啊?”
四十来岁的老板走来一看,惊呆了,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碗不要了,重新做一碗怎么样?”
老三站起来,昂首挺胸地说道:“哼,妈妈个疤子,老子再吃,说不定还会吃出几具“尸体”来呢!不吃了,老子不敢吃了。说罢,扬长而去。
已到了下午,天气变得凉快些了。老三从粉馆出来到灯油铺去取灯油,在一个小巷子的一处卖帽子的地方,好不容易才把头上的草帽以一个铜板卖给了帽摊。
老三得意地来到卖灯油铺,对正在忙碌的徐明辉说道:“老徐,这灯油我不要了,麻烦你倒回到油桐里吧!”
伙计将灯油又倒回到油桐里,结果瓶里还遗留了一点灯油没有倒尽。老三张大了眼睛瞪着瓶子,高兴得差点飞起来了。这点灯油至少也值两个铜板啊!老三回到家里,吝啬鬼知道后,得意地夸奖老三是自己的“得意门生”,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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