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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人到女人》

第2章从~到~(二)

作者:草木郁郁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放下刘梅的电话,我将头卷缩在被窝里,想尽快地睡去。多少年来,我一直喜欢这种睡觉方式,透过这层薄薄的棉纱,隔断外面纷繁复杂、尘土飞扬的世界,享受完全属于自己的梦境空间。然而此刻,我的睡意全无,思绪就象长着长尾巴的飞虫,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地翻飞、缠绕。寂静的空间里我的听觉也十分灵敏起来,客厅的挂钟的“嘀嗒”声变得十分刺耳,每一声都敲打我着的心房,漆黑的长夜和可怕的寂静就象两只巨大的黑手,正在慢慢向我袭来,紧张、孤独和无助刹那间包围住我,让我不能张口、艰于呼吸,我象个脱离羊群的小羊羔,在北风呼啸、漫无边际的荒野里不停地奔跑、呼救;又象是浩瀚海洋中的一叶孤舟,在狂风巨浪席卷下做着无谓地挣扎……

  童年的我不知多少个夜晚经历着这样的梦境啊!

  我生在北方一个贫穷的小村,那儿的人们长期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种田是他们唯一的劳动方式。我的曾祖父辈、祖父辈都是在这样的艰难贫苦中度过了他们的一生。

  而我不但经历了贫穷,还遭遇了不幸。6岁时,我母亲突然重病卧床不起,为了给母亲治病,父亲把所有能借到钱的亲戚都借了,以至于后来亲戚们都怕见我们家人,害怕又要向他们借钱。然而,父亲的努力还是白费,两年后,母亲带着无限的眷恋离开了我们。那时起,父亲用他长满老茧的手、几乎全是骨头的肩膀支撑着这个家,沉重的外债让我们这个家在风雨中飘摇。

  童年的我可以用“悲惨”两个字来形容,我一年四季几乎穿着同一件衣服,往往是坏了又补,补了又坏,每到冬天,冰冷的土炕、四处漏风的墙和薄得象煎饼一样的棉被时常冻得我睡不着觉,这时候,我就象卖火柴的小女孩子一样,在心中点起火柴,幻想自己住在豪华温暖的大房子里,拥有漂亮书包、可爱的玩具,依偎在妈妈怀里,在甜美的摇篮曲里进入梦乡。

  母亲去世后,父亲的脾气变得十分暴躁,我的两个弟弟经常因一些小事被他用鞭子抽打,也许我是女孩子,是唯一让父亲可以看到母亲影子的人,所以,父亲从来未对我动过鞭子,而我也从不敢向他提什么要求。

  由于家境的贫寒,我曾三次辍学,每次从学校回到家后,我都会用被子捂着头大哭一场,尔后,又象什么事没发生一样跟着父亲下地干活。

  我是个十分懂事的孩子,自从妈妈去世后,我就有意无意的承担起妈妈的职责,帮弟弟缝衣服,为劳累一天的父亲做好饭、打好洗脚水,甚至主动帮父亲的烟斗里装好烟丝,等着他饭后抽上一口。父亲有饭后抽烟的习惯,妈妈去世后,父亲更是整天把自己陷进烟雾里,好象这薄薄的烟雾能消除他的疲劳,化解他的痛苦。

  辍学在家,大部分时间,我都陪父亲下地干活,我们父女俩很少说话,只是收工时,他才低声说句:“咱们回家吧。”其实,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父亲是不会让我不上学在家种地的,那时候,他都舍不得让妈妈干活的。父亲很爱母亲的,也很爱我们,只是,这种爱在贫穷面前却无法体会到她的份量。

  一天夜里,干了一天活的我躺在**,感觉浑身酸痛,不知不知觉进入了梦乡。朦胧中,我突然感觉我的双手象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我睁开眼一看,只见父亲不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蹲在我床头,捧着我的双手,把脸埋在我的手心里,不停地抽泣着,滚烫的泪水在我的手心里尽情蔓延着。父亲肯定是发现我起满血泡的手掌了。我赶紧闭上眼睛使劲地用嘴咬住被角,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在我辍学的这段日子里,班主任薛老师多次到我家来做我父亲的工作,希望我能重返校园,薛老师还很有信心地说:“这孩子很好学,成绩又好,我保证将来大有出息。”而父亲不是眉头紧锁,就是一言不发,十分痛苦。

  最后,在**的帮助下,我终于回到渴望已久的校园。说实话,**的出面让我感到十分意外,并不是说她没有钱,在母亲的家庭里,**的生活条件应该是比较好的了。农村女孩子能嫁一个有知识、拿工资的人就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姨父是乡里的农机专员,不但有技术,每月还一笔固定的收入。

  **长得很漂亮,也许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吧,让她有了高攀的资本。听**说,母亲年轻时比她还要漂亮,个子高挑,好多乡里干部托人上门提亲,可她却偏偏看上老实巴交且没有收入来源的父亲。

  **十分吝啬,母亲生病期间,她借的钱最少,也不知哪阵风让她突然大发善心的,可能听到薛老师的话,觉得我是个潜伏的绩优股吧。不管怎么说,应该感谢**,没有她的资助,我或许不会读上大学。

  在我读书的这个时期,我欠下了许多债,其中有经济债,也有感情债。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我决定用我的努力来报答曾经帮助过我的每一个人:薛老师、父亲、**,还包括我两个为了我读书未成年就外出打工的弟弟。

  于是,大学期间,我就利用勤工俭学、做家教等手段,挣点学费。一毕业,我就迫不及待地奔向人才招聘市场。然而,正是我的这种迫切心理,使我第一次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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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到~(三)』

接到面试的消息,我高兴得象一只快乐的小鸟,竟然忘情地在厕所里边~~~变唱起歌来。这时,刘梅从宿舍里探出头来,诡秘对着厕所门~了一~:喂!现在也不刮西北风,怎么这么臭~!惹得宿舍里几个~生一起跟着大笑起来。“去你的,狗~里吐不出象牙。”我~地回了她一句。毕业后,我们宿舍有几个还没找到工作,所以学校同意我们暂时还住在自己的宿舍里。刘梅是不愁找不到工作的,凭着她老爸在~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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