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人却不会让她多睡,那商队队长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贤伉俪昨夜睡的可好么?”李子愁道:“外面出了什么事么?”冯依衣面上却颇有愠色,也不知道她是为队长吵了她的好觉恼怒还是因队长称他两那声“贤伉俪”而恼怒。
那队长不及答话便有一个刀客的声音道:“两位莫不是连自己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吧。”冯依衣怒道:“我们又做过什么事了?”队长和声道:“夫人不要与他一般见识,只是昨晚我们商队的刀客首领被人暗算身亡,因此过来问问。”冯依衣听了此话便要开骂,却被李子愁制止。李子愁自是知道商队怀疑他两也是理所当然,人家商队迟不出事早不出事,就在他两到来之际出事,换了是自己也得怀疑。心中这样想着,道:“这可给大家添麻烦了,若有用得着我两之处尽管开口。”又道:“要不大家进来坐坐。”队长道:“那倒不必了,只是我们希望两位这几日不要乱走,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李子愁明知队长还是不放心他两,却也不曾戳破,道:“这个自然。”
队长一走,冯依衣便非要李子愁说出个阻止她发言的理由不可,李子愁被逼无奈,道:“你听出那个刀客的声音来了没?”冯依衣道:“若让我知道是谁这么乱咬乱叫,我非剥了他的狗皮不可。”李子愁道:“这你可冤枉他了,他分明是帮我们说话的。”冯依衣满脸不屑,道:“哦?”李子愁道:“若不是他出言无状打乱了队长的阵脚,我们这会儿怕是没这么轻松了。”冯依衣原也是极其聪明之人,此刻经他这么一说,回想当时情景,知道他所言不假。只是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想不到那刀客是在帮他们,莫非自从认识了李子愁后自己将心思都放到了与他斗嘴上面,分析事务的能力是大不及前了?
冯依衣道:“原来那刀客是净念和尚扮的,少林僧扮刀客,这事倒也颇为有趣。”李子愁道:“你倒也听出来了。”冯依衣不由怒道:“我怎么就不能听出来了?”她这一吵心头登时后悔,为什么自己总是受不了他的轻视?
吃午饭时两人才弄清事情的原委:刀客首领钟开山昨晚被人击杀于自己的帐篷之中,最为奇怪的是身上并无一丝伤痕。后来有人提议剖尸验伤,两人自知留着也是自讨没趣,因此借故回到了帐篷。
两人这一整天就在商队众人的怀疑中度过。队长过来说剖尸后一无所获,李子愁一副侠肝义胆的样子道:“我们一定会留下来找出真凶的。”队长道声谢哭丧着脸走了出去。
队长刚走没多久,打扮成刀客模样的净念便走了进来。冯依衣冷哼道:“今天客人倒真是不少。”李子愁却是笑脸相迎,问净念道:“大师何故杀死钟开山?”净念双手合什,微微笑道:“施主因何判定是小僧杀了钟开山?”冯依衣也转头看着李子愁,李子愁笑道:“当年佛陀拈花讲经,不着一言而尽得佛谛。少林拈花指力至阴至柔,杀人于无影无形。钟开山全身不见一丝伤痕,大师又恰好扮做刀客混入商队之中,这不是有些奇怪么?”净念道:“阴风指、玄阴指都有这种杀人无痕的效用,施主又怎能认定是小僧所为?”李子愁示意他坐,道:“玄阴指阴柔绝伦,固可杀人于无形,但会伤及心脉,而钟开山经剖尸后仍未发现有任何伤痕。至于阴风指阴狠霸道,不提也罢。”净念长眉上挑,道:“小僧还未谢过施主赐水之恩,只是爱护种是非之地施主还是早离为妙。”冯依衣**道:“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大师莫不是冒充的少林弟子吧。”净念低喧佛号,并不与她搭话。李子愁道:“不知大师有没有一个师兄弟叫净心的?”净念睛芒暴长,道:“施主见过小僧师弟?”李子愁道:“非但见过,还动过手呢。”净念起身告辞道:“最后还是奉劝一句,希望施主不要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两人因昨夜钟开山之死都不敢休息,小心防范。果然在三更时分有衣袂之声飘过,李子愁看了看冯依衣道:“调虎离山。”冯依衣点了点头道:“你追,我守。”李子愁不待她说完早已揭帐而去。
冯依衣全神戒备,精气神合一,顿时耳力大增。李子愁追去没多久,果见那条黑影在几个起落后便没了踪影。心知自己未必便搜不出他来,却因心中惦着冯依衣,便又折了回来。
冯依衣运足耳力方听得西南方向有一短两长弹指声,知道这必是一种联络的暗号,飘身而起掩向西南方向而去。
李子愁掠至帐篷,见冯依衣已然不在,知道出了变故。见地下有一脚印脚尖指向西南方向,忙向西南方向奔去。他一路边走边观察,以防漏了什么线索。此时虽正当午夜,天色甚黑,但也难不倒李子愁这等高手。
奔行不过十里,见有一灰色粗布挂在路旁高大的仙人掌上,迎风飘飘。李子愁知道冯依衣着鹅黄色衣裳,那灰色粗布想来应当是敌手衣服上的,只是冯要衣武功几在李子愁之上,这人在冯依衣手下尚且能够不伤,武功已是非常可怕了。
又过了约莫五里,一只浅浅的脚印脚尖指向正北方向,李子愁再不停留,沿脚印所指方向追去。
再过七里,一串血迹洒落在地上,因在夜色中,故而看的不是十分清楚。离那串血迹五步之遥有一掌形黄布平铺于地。李子愁捡起黄布,仔细看了看,而后纳入怀中急急追去。只因他瞧出那掌形黄布确实是冯依衣身上的无疑,但、又有什么人能够伤得了冯依衣?不过那人以掌力将衣料如刀切般从衣服上击落却不震碎衣料,这掌力运用之高也确实让人想来心寒。
冯依衣,你究竟在哪儿?
李子愁再往前几步,见一人影迎面奔来,及至近了这才看出原来是冯依衣。李子愁见她毫无受伤迹象,这才放心。
李子愁问道:“与你动手的究竟是什么人?”冯依衣答道:一个和尚。李子愁再问:“多大年纪?”冯依衣答道:“二十五六吧。”
冯依衣猛力加速向前奔去,李子愁紧追不舍,却并不问冯依衣因何加速。那是因为他也猜到敌人故意将他们两人引开必然有所图谋,现在他们希望的就是还能赶及阻止敌人的阴谋。
只可惜敌人那般周密的计划又岂会让他们阻拦,所以当他们赶到帐篷时事情已经发生了。
数十人上百只眼睛冷冷的看着他两,就仿佛两人与他们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般。
多长总算还有些理智,他使众人怒气稍稍消了些后方向两人道出原委:原来这支商队中人缘最好的一名刀客绰号老刀的被人击杀,最可恨的是凶手竟将他剁成六块,使其死后尚保不得全尸。李子愁怒气上涌,这是什么人如此狠毒,竟用这么丧尽天良的方法来嫁祸?李子愁暗下决心:一定要将凶手找出来虽尸万段。
然而当务之急是如何解释两人的行踪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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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净念』
两人据实说出经过,却无人肯信,队长也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正当众人都当他两是凶~时打扮成刀客模样的净念走出来道:“我可以证明他们说的都是实话。”一个~瘦的老头冷笑道:“你凭什么证明他两的清白,莫不是你也是他两的帮凶吧。”净念一副高~莫测的样子,道:“杨老今天怎么~齿如此伶俐,怕不是包庇真凶吧。”老者气笑道:“现在并不是逞~~之利的时候,你怎么证明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净念展颜一笑,~出一~洁白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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