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太热了,连知了都热得扯着嗓子喊个不停。
风,太让人奢侈了,奢侈得连一丝都没有。
在通往开封城北门的驿道上,往日里总是人来车往,可连续几日的高温酷暑如今路上已是人迹罕见。
祝**骑着马在热浪中穿行,感到犹如在蒸笼中一般。早知今日这么热,就不应该出来,他心里有些沮丧,这样的天出行简直就是疯了。他尽挑有荫凉的地方走,恨不得扯下身上所有的衣服。
可是就有这么一个车夫,不仅青布长褂还戴着帽子。疯了,他是疯子,他比我还疯。让祝**奇怪的是那车厢竟也与众不同,尤其说是车厢倒不如说是一个木桶更恰当;更奇的是那车厢里竟然在往外面不停地渗水!
任何人看到这种情况都忍不住会有好奇心,祝**也不例外。好奇心驱使他跟在这辆奇怪的马车后面,傍晚时分来到一处与众不同的酒店。
“上有饭堂,下有天堂”,就是这家酒店的招牌。是不是很奇特?这座新开张不久的酒店沿河堤而建,所以大部分伸展到荷塘中来,底下用数不清的木架托住,身临其境你会发现饭堂下面居然还有一层,不知做何用处难道是客房?店里跑堂的竟然全是女子,不仅姿色一流身材好穿的还少。
祝**坐在窗下,光是袭袭吹来的荷香,那一身的疲惫便荡然无存。
青衣车夫坐在对面桌上,神情凝重脸上似乎锁着一层忧愁。他对在身旁献殷勤的女跑堂的说:“镇上可有冰块买?”女跑堂道:“要到开封城,离此还有二十里地。”青衣车夫在桌子上拍出一快银子,说:“马上派人到开封城运些冰块来。要快!”
便在这时,店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嘶声,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近,只听有人喊道:“小二!快些喂马!”草帘一掀,进来一胖一瘦两个道人。
那胖道人在店内扫了一圈,低声对瘦道人说道:“五师哥,点子安在。”二人相视一眼,不动声色地坐在青衣车夫身侧。
那青衣车夫对这两道人似乎有些忌惮,眼中闪出一丝的慌乱,突然站起身来,丢一块碎银在桌上,连定购的冰块都不要了,一声不响的走出店外。
胖道人刚要起身相随,瘦道人轻咳一声,低声道:“七师弟,稍安勿燥,免得打草惊蛇,八师弟他们早在路上等候了。”说完诡秘的笑了笑,又道:“你就放心吧!来,吃菜!”
祝**见这二道人言行举止颇为诡秘,和那文弱的青衣车夫好似些瓜葛,那青衣车夫虽说有些古怪,但看穿着派头显然是富家子弟。这两个道人莫非是打家劫舍的贼人?这样想来,不由向他们多看了一眼。
刚巧瘦道人也向祝**这边看来,目光一接,脱口道:“愣小子,看什么看?”
祝**道:“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笑话!”
瘦道人勃然大怒:“你这臭小子吃了熊心豹胆是不是?找死吗?”
祝**见瘦道人如此欺人太甚,更加坚定认为他们是打家劫舍的贼人,决心与他们斗上一斗杀杀他们的威风,便道:“就凭你们两个打家劫舍的蟊贼也佩吗?”
那瘦道士果然禁不起激怒,眼露凶光,道:“道爷留你不得。先废你这双狗眼,谁让你有眼无珠!”**佩剑便欲刺出。
胖道人抓住瘦道人的手,说:“五师哥,大事要紧,不可因小失大。”
瘦道人冷哼一声,收回刺出的剑,道:“便宜你了。”
胖道人瞪了祝**一眼,道:“臭小子,今天算你运气好。走!”
祝**望着胖瘦道人离去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
被那个叫春花的女跑堂领到饭堂下面的那层后,祝**才明白为什么叫“下有天堂”,下面的一层因在何堤背阴处的缘故,凉风习习甚是惬意,“地面”是用一根根粗细均匀的竹子做的,如果是在大白天甚至可以透过缝隙看到下面游动的鱼。房内除了桌椅床外,最特别之处在于,打开床头的门外面就是荷塘,跳下去就可以洗澡。
祝**第一个想法就是跳进水里。
春花倚着门框吃吃笑道:“大哥,可要我为你搓背按摩什么的,我的手法在整个店里是最好的,”然后暗示地笑了笑,“当然我的功夫也是最好的。”
祝**承认看到春花那凹凸有致的身体时,心里确实浮想联翩,可是当他想起一个人时,这种想法马上就寡淡下来。
“你走吧。枕头下面有些碎银,如果喜欢的话,可以拿走,对了,走时顺便把门关好!”洗过澡后的祝**却没有睡太久,窗外月色清冷,淡淡花香不时飘进房内,他倍觉温馨却是难以入睡,这种感觉太像那个他今生都不会忘记的地方。他轻轻走出房门,施展轻功来到前面这个曾经非常熟悉的镇上。
菏园里只有风声和虫鸣蛙叫。荷花依旧,月光如初,祝**心中却涌现一丝淡淡的伤感:“青儿,一年过去了,你现在还好吗?”旁边的柱子上字迹犹在,想起在此偶遇玉宛青的每个细节每个片段,思念之情如决堤的江水般一发不可收拾。再过一个月,就要按分别时的约定去杭州看望她,现在虽然没有可能马上见到心上人,但思念也是美好的。
祝**出生在鲁南祝家庄一个殷实的家庭,父亲是当地有名的绅士,母亲端庄贤惠勤劳持家,一家人其乐融融。他从小就天资聪慧,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祸不单行,十二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泥石流瞬间冲毁了他的家园,他的父亲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把他推到一颗树上后,就说了一句话:“孩子,坚持住!”然后就被汹涌的泥石流吞没。
成为孤儿的祝**在江湖上四处流浪,后来救了一个身受重伤自称“疯和尚”的怪人,说他怪就怪在他从不向祝**说起自己的身世,也不准祝**称呼他师傅,只能叫“疯和尚”。怪人伤愈后带他来到南海一座岛上,原本打算把他托付给老友,不想老友已经亡故。怪人就在岛上住下来,自己教祝**武功,这一教就是五年。
有一天,祝**在海边救回一个奄奄一息的和尚,后来知道是少林寺的大悲和尚。怪人见到大悲胸口的掌印后大吃一惊,决定返回中原。
返回的前天晚上,怪人对祝**说:“孩子,我教了你五年的武功,说实在的都是一些基本的东西,从未涉及高深的武功,但就凭你现在的修为,在江湖的年轻一代中也是佼佼者。你本来就是好坯子,如今我又打好了你的扎实基础,日后不论学什么都会事半功倍。记住:武功是人创的,再高深的武功也都有其死穴,都有拆解的办法,这就是我没有教过一套完整功夫的原由。高手相争胜负仅在一刹那,决定这一刹那胜负的是意志和反应。我的仇人又在江湖出现了,我不能任由他荼毒生灵,所以我必须找他。孩子,我今晚传你三式剑法,就叫救命三式吧。”
祝**跟随怪人来到中原后,就洒泪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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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见不平』
在江湖~闯~一段时间后,~无分文的祝~就在开封胡金刀开的钱庄里当了一名伙计,~了不~六月,有一次打伤了欺凌少~的胡金刀的儿子。虽然丢了饭碗却收获了爱情,那少~~玉宛青。那段时间是祝~有生一来最快乐的时光,这~菏园里到~留~他们的~迹与欢~笑语,这个亭子就是他们订情的见证,当时的天空有最圆的月亮………突然~急促的~音将祝~从沉思中惊醒,一辆马车沿着镇~的青石板大道向西疾行,宛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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