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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镇上红花村里的阿妈》

第2章黑风镇上红花村里的阿妈(二)

作者:苦儿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在一个大雨倾盆的晚上,男人终于回来了,带着阿妈的女儿,疲惫不堪的回来了。

男人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可是他们的女儿却丁点未湿,男人是疼女儿的,爱女儿的。女儿是他们两个人的,所以阿妈知道男人是爱自己的,阿妈知足了。就在阿妈接过孩子的刹那,男人跪下了,狠狠地跪在了阿妈面前,脸上满是水在流淌,阿妈都分不清那是泪水还是雨水。就在阿妈想上前扶起男人的时候,男人重重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很用力的给了自己一嘴巴,嘴角边开始流血,血是那样的鲜红,顺着脖子,滴在了男人的白衬衫上,就像雪地里绽开的雪莲,那样的耀眼逼人。

阿妈立刻跑进房间,放下女儿,拿起床旁边的毛巾,跑向男人为他擦拭,抹去那血,抹去那水,抹去男人一身的疲惫。男人终究还是忍不住放声嚎啕起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我……”话语未完,男人就浑身抽搐起来,男人是伤心到家了。阿妈搂住了男人的脑袋,给他最大的依靠:“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真的……”

“不!”男人打断了阿妈的话:“是我的错,我没用,我对不起你啊,我他妈不是人……”

男人再一次想要打自己,阿妈用双手给拦了下来:“到底怎么了,说说看吧?”

“十年,十年的承诺实现不了了……”

“没关系,我早就想到过了,我……我可以承受……”

“可是……”男人的声音提高了百分贝:“可是,医生说那不是先天的,是难产造成的,如果当初,当初我送你去医院,就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所以都是我的错,是我的懦弱造成了今天的结果,……”

阿妈再也无力承受了,她立刻跟着失声痛苦起来,三年了,三年来她一直忍受着各种异样的眼光,三年来所有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因为她有一个脑瘫的女儿,在这个大西北,在这个封建思想浓重的地方,生个女儿已经是最大恶疾了,何况阿妈生的是一个脑瘫的女儿。屈辱,委屈,伤心……一股脑地涌上了心头,渐渐地堵住了嗓子眼,阿妈欲哭无声,眼泪却情不自禁地流下来,流过脸庞,淌过心房,滴在了男人的额头。泪水里包含的是对十年承诺无法实现的痛苦,更是对自己三年来遭受的冷眼辱骂的宣泄,阿妈的泪水是带血地在流……

那天晚上,阿妈就是这样和男人两个人依靠在一起,在泪水的海洋里度过了一个漫长的雨夜,那一夜夺走了阿妈可怜的十年的承诺,那一夜还回了阿妈一个只会生养脑瘫儿的清白。阿妈不知道是喜还是愁,但是她知道,生活在继续,她不地不抬起胸膛,做一个男人的妻子,做一个女儿的妈妈,她必须学会坚强……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晌午,阿妈端正好了饭,就准备生火,什么都正常,惟独少了男人的身影。就在阿妈起身揭锅的刹那,她听见了一阵喧闹,原来男人一大早就站在了巷子口,等自己出远门回来的父母。阿妈的公婆回来了,看见男人的第一句话,竟是:“出去看病花了多少钱啊?”男人的心真的好象被针扎了一样,男人是当兵的,退伍回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养着一家老小,就连弟弟妹妹上高中都是男人掏的腰包,可是现在自己的母亲竟然给自己算这匹帐,男人无法忍受了,他朝着自己的母亲喊道:“妈,那省城的医生说,一切都是因为没有去医院造成的,如果去了医院,孩子就不会有事……!”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婆婆就给了男人一个耳光,重重的一记耳光,所有的画面都定格下来了,都定在了那一刻,一个孝子在一个跋扈的母亲前忍受屈辱的那一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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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镇上红花村里的阿妈(三)』

~终究还是在~亲威严的摄逼~选择了臣~,八年的当兵史让他明白:当一天兵,就~效忠于国家,为人子,就~孝敬于父~。~低着头跟着父~~了里屋,阿~并无伤感,她很清楚眼前这个~并非懦弱,只是在~亲和妻子~,他选择了~亲。不是他无能,只是他选择了报恩,毕竟那是生他养他二十多年的~亲。时钟敲响12点的时候,~出来了,他看了一眼阿~,支支吾吾地说:“~说~……~她~……~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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