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之后我开始迷茫
一座城市 另一座城市
的距离
幻想灼伤我跳动的手指
你在千里还是万里之外?
那座忧伤之城
还下着春天的雨
我钟情于北方夜里灯盏
和你眉梢不经意流露的绝望与忧郁
在光影之间流连
或看似随意的舞蹈
同样的喧嚣之城
你还有一块放任
纯洁和自我的空间
请保持你轻盈优美的舞步
象我乞求留下文字孤独的张力
尽管它们在不经意间
泄露了你敏感而透彻的品格
我将保持最初的热度
象一个无法挣脱牢笼的囚徒
在城市的嘈杂和尖叫声里
奔逃或挣扎的留下
不被察觉的印记
在遥远的祝福之上
我掐一把晶莹的雪
传递我发自心底感动和问候
即使
被另一座忧伤之城
指认为虚伪和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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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芊芊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是在一个月以后傍晚.她穿着很得体的衣服,脸上清爽干净,带着很晴朗的笑,手中拎着个口袋站在我门前等我,我竟有些认不出来了。
见到我她说:“哥,你回来了,我来看你了,等了你半天了。”我把三轮车推进了当院,也不看她冷冷的说:“你等我做什么?”刘芊芊笑嘻嘻说:“没事,就是来看你,也谢谢你!”我面无表情的说:“不用了,我们不熟悉,也不想熟悉,你该干啥干啥去。”刘芊芊急着说:“都叫你哥了,就做哥哥吧!”
说心里话我可不想和个娼妓有任何瓜葛,而且在这座城市也不想和任何人有瓜葛,况且我对女人撒娇般的语气特别反感。这个女人粘我一个蹬三轮的干什么呢......我突然目光**凶恶且嘲笑的直盯着她狠狠的说道:“哎,我说,干你们这行的是不是看见男人都叫哥?是职业病吧?你听好了,我不是你哥。你也给我记好了,以后呢别来烦我,我也不想认识你这样的妹妹。“我注视刘芊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也许很委屈很恼怒吧。但她还是没有发作,只是那样看着我,我注意到她的眼睛**起来。“切,又来了,谁可怜这样的女人,有手有脚做什么不好!”我心里嘀咕着。我摔了门进屋拧开水龙头洗脸,不再去管她。外面沉默了很久,胡同口做生意的叫卖声听的清晰,我丢了毛巾躺在**。许久,我听见门外细碎的声音,接着听到刘芊芊颤颤的声音“哥.....我不是个坏女人”接着又是沉默很久,然后高跟鞋“的的”的声音远了。
我躺了很久,屋里静悄悄的,我突然在今天发现这么多年,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的。这个城市对于我来说是陌生的,人也是陌生的,只是结识了几个苦力同行罢了。不会和他们做密切的沟通和交流,更不会把他们当成朋友。但我仍然和他们很好的相处,会一起喝酒,听他们聊天。却从不说我的来历和经历,说心理话刘芊芊也并不是我十分讨厌的人,只是她的出现打破了我很平静的生活,这本身就不是我要的。以我的学历和经历我可以选择到更清闲和高尚的职业,但什么也比不了你在奔跑和体力劳动的疲倦中忘记思考,而很快进入昏睡状态来的更加幸福。我曾让一个女人为我付出了巨大的痛苦,没有得到任何回报就失掉了年轻的生命。我经历再多的痛苦都无法承受良心的谴责和内疚,也无法补偿她对我曾经的付出。
我起身推开房门,却看见一个口袋挂在三轮车的车把上。
“她在搞什么?”
我打开口袋里面是一只烧鸡、一袋花生米和一块熟的牛肉,还有一个半斤装的白酒,
“这是要做什么呀?一起吃饭吗?搞什么呀?”我心里嘀咕着。
如果在前一阵子,我会把这些东西都扔掉,而这一刻我突然想喝掉这整瓶的白酒,
我进屋把口袋里的东西倒在桌子上,凝视它们我想起青青笑着说的话:“我上辈子欠你的,我做什么是还你,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拧开酒瓶盖心里说:“青青我上辈子也欠你的,做什么我都愿意,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不晓得我昏睡了多久,一阵剧烈的拍门声将我惊醒。四周漆黑一片,我立刻清晰听到女人急促而又断断续续的声音。
“哥,开门......开开门好吗?哥.......求求你,开开门好吗?......
声音里夹杂着呜咽,我一翻身坐了起来,心里想我是倒霉催的,偏遇上这样一个难缠的,这是什么人啊?半夜三更的往陌生男人家里。跑整个一个神经病!
我气冲冲拉开电灯,跨过去拔掉门插,拉开门,我禁竟然呆住了。
刘芊芊劈头散发,脸色苍白,满脸泪痕,**青紫,在眼前瑟瑟发抖。在门开的刹那,她那仿佛受到极度惊吓的表情似乎看到了水中的救命稻草,以至于我厉声喝问:"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她似乎没有听到。在我惊愕的瞬间,我听到她呜咽着喊了声:"哥"头已扎进我的怀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竟让我一下呆住。似乎已不会了思考,听任她的胳膊抱住我的手臂。我不知说什么,而我目光望向的地方再次看到那只鸡的残骸和倒放在那里的空酒瓶。我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却又没说什么,我的手本能的反应去抱她,去安慰她。在即将触到她后背的刹那我才突然醒来,我挣扎着把她从怀里推开,搬起她的头,盯着她泪痕纵横的脸说:”你冷静点,出了什么事?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她停止了抽泣,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我说:“哥,夜总会被警察封了,住同屋的姐妹被抓了,警察也抓了我,我趁警察没注意跑了出来,出租屋不敢回,半夜三更一个人不知去哪里,哥,你收留我一夜好吗?”
“哥,我现在不能被抓,哥,求你了行吗?”
我盯着这个可气女人泪光闪烁的眼睛好一会,然后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
我叹了口气,也许是上天让我遇见她,要我帮助她吧!不然不会三翻五次作弄我。这样一个无家可归的弱女子在这个深夜我能让她去哪里呢?我说:“你去洗一把脸吧!”她知道我收留了她,脸上没了惊恐和不安,**了一丝微笑,向前走了几步突然踉跄了一下。我说:“脚怎么了?”她说:“崴了一下,没事的。”
我没再问,她一瘸一拐奔暖水瓶去了。此时的我在想一张床怎么让她睡呀?我披了件衣服向外走,她正在向脸盆倒水,急问我:“你要去哪啊?”我说:“我出去拿板子。”推了门到了院子,我把三轮车上的木板都卸了下来,抱进屋时她已洗过脸,坐在床沿一双脚泡在脸盆里。我急道:“你干啥呀?那是我洗脸的!”她很尴尬笑了一下,说:“哦,我一会好好刷。”我不去理她拿了两个凳子把板子铺上,我听到刘芊芊问:“哥,你要在那里住呀?”我头也没回的说:“你想的美呀!我睡床。你睡这。”
然后我听见刘芊芊呵呵的笑声,我想我对她的收留已该让她感激不尽了。床铺好了,我把唯一的枕头扔给她,看着她不整的衣衫,我从箱子里拿出一件干净的体恤递给她,她感激的说了声“谢谢”接了过去。我说:“你换吧!我出去。”她说:“不用!‘我看着她想说句刻薄她的话终还是不忍,我转过身等她换完了衣服。她一瘸一拐直奔我搭好的床铺去了,我楞了一下然后取了脸盆倒了点热水,投了投毛巾,把窗台上的红花油拿了过来。干我这行的红花油、云南白药和邦迪是要常备的。
刘芊芊坐在床铺上注视着我。我拿了个板凳在她面前坐下来,搬过她的左脚。
她说:”别、我自己弄吧!”我说:“别动!”她挣了一下,就任我握住了。我揉了揉红肿的地方,她说:“疼”,我说:“忍着!”
我用毛巾敷了一会,然后给她抹了红花油,当我结束的时候,我看见刘芊芊的脸颊有一行泪水滑了下来。我不去看她,起身倒了水,然后背对着她倒向自己的床铺。我听见她躺下,然后说:“把毛毯盖上吧,现在凉。”她说:“哦”接着她又说:“哥......”我说:“睡觉!”打断她说话,我望了望床头青青的照片,顺手拉灭了电灯。屋里瞬间漆黑寂静起来。
只是一会,我听见她在对面的床铺上翻来覆去的声音。也许是不舒服或着心里有事,
不一会我听见她用颤颤的声音叫了声“哥.....”,我没理她,装做睡去的样子,渐渐的她安静了,我想是睡了吧。而我却无论如何睡不着了......
演出结束后的半个月以后,罗青青的车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市政府的院里。不是中午就是晚上,据说她和李副市长的女儿信访办李小丹处得好的不得了。李小丹也是个漂亮的女孩,个子没罗青青高,牙齿没有罗青青整齐。年龄也好象没有罗青青大,活泼好动,一笑起来的样子很甜。也许是因为父辈的关系,我们也相处的很好,她总是有事没事往我屋里跑。有时我说那天我和李叔和李婶说快把你嫁掉,免得你没个人管,她也不在意。有什么喜欢的小玩意或纪念品她总是招呼都不打就拿走。有时赖在我这里诉苦说工作有多烦有多累。常常要我帮她修改这个那个材料,要不就赖着我请吃饭,
当然也常常请我吃饭,她旅游走到那都不会忘记给我买纪念品的,我到是十分喜欢这个活泼开朗率真无邪的小妹妹。但我特别不喜欢她对我的称呼,每次也不管什么场合,或者当这有多少人,总是甜甜的叫我一声“韦哥”。这称呼似乎和某些泊来的东西或文化有关令我哭笑不得。每当她叫过了看见我对她唬着脸生气的样子,她会呵呵地跑到一边笑。
罗青青和李小丹活动内容当然不会是研究工作,两个人除了研究逛街,买什么时尚的玩意,要不就是吃饭唱歌。我倒是推了几次邀请,后来李小丹拿出妹妹的脾气,大有我不去就兴师问罪的架势。我说我找个男生吧,于是约了人大的一个秘书一同去。四个人去了一家海鲜坊。席间罗青青很矜持,很少和我说话。我的哥们秘书倒是对她大显殷勤,两人不多时已打得火热。我的小丹妹妹却是一个晚上缠着我说个不休。
晚餐很愉快,因为晚上有别的事,我推了唱歌,大家都散了。青青先送的小丹,然后是我的哥们,我注意他们交换了电话号码。最后她送我。
我不知该和她说什么,她也和我无话,我们都很沉默。
后来我说“小丹是个好女孩”,她说“哦”。
后来我说我人大的哥们是个情种,她说他人很好呀
然后两人都沉默,后来我说你们最近不忙吧?她说不忙。
车到了我楼下,酒精似乎还在体内燃烧,她犹豫了一下问:“你还是那手机号吧?”
我说一直没变,我说我到了,她说哦,停了车。我犹豫了一下,告诉我那哥们有妻子。她听了眨了眨眼睛,然后盯着我看了一会说我知道。我说哦,那我下车了。她说你也有妻子我知道。她说这话时眼睛充满了迷蒙的水气,我想是酒精的缘故吧。渐渐在相对注视中,我感觉她的唇已向我贴了过来。很简短的一瞬间,世界已弥漫着柔软的葡萄酒的味道。我待她停止后丢下句“哪天我请吃饭吧!”就仓惶的下了车直奔楼道。
而我身后是一个红色捷达车、一个酒醉的女孩和一个充满诱惑而又迷茫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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