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南明城头，看着眼前地狱般的景象，明长空脸色微变。

身形闪动，一道模糊的影子直冲城中心。

“你们是什么人？”

虹影背靠玉柱，手中一柄青钢长剑，冷冷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要你命的人！”

黑衣人招呼间，四柄大刀同时劈下。

金铁交击，荡点星火。

一对四，力量上的差距悬殊。

虹影承受不住，虎口开裂，长剑脱手。

红色的血顺着手滴下。

“长空，别了！”

缓缓闭上眼睛，她选择了放弃。

两行清泪流下，我可怜的孩子，娘对不起你！

“虹影，我来迟了！”

明长空的声音轻轻响起，虹影却哭了。

“长空，霓裳姐姐呢？”

“她很好！”

明长空强自欢笑。

“我们走！”

两个人，一把剑。

长街之上，站着一群黑衣人。

黑色的眼睛，白色的刀刃，点点鲜红落在青石板上。

“杀！”

“杀！”明长空机械的应道。

手中的剑，却如犀利的毒蛇，每击必中。

“退开！”

南明王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又见面了，这么快！”女人的声音从南明王身后传来。

“长空，发生什么事情了？”虹影茫然。

一步一步，明长空继续前行。

女人和南明王竟没阻拦。

城门口，明长空停了下来。

城门虽然大开，可是他却无法再走。

明景雨、秋紫鸢的人头高高悬在城门楼上。

霓裳的尸体也被钉在了城墙上。

那一刻，明长空哭了。

恨！

没错，就是恨！

一双英眸变得血红，握剑的手在颤抖。

“长空！”

虹影抓住了明长空握剑的手。

“你还有我！”

什么是魔？明长空很想弄明白，可是他不能。

魔道未必是恶道，可是自己化身为魔不正遂了人愿？

“我儿，你还在犹豫？”南明王开口。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明长空突然笑了，很开心，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的笑很灿烂，却让南明王感觉一阵寒冷，很奇怪的感觉。

“虹影，你要照顾好自己和我们的孩子！”

“长空，你要干什么？”

明长空不说话，转身看着南明王，自己的父亲。

那曾经一面之缘小女孩，今日的魔头。

“可以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你说！”女人依旧笑容满面。

即使明长空不化身为魔，只要杀掉虹影，九九天煞阵一样能发动，明长空一样会化身为魔。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会失败呢？”

“我们不会失败！”

女人冷然道，城门也在同时被黑衣人堵住。

南明城成了一座死城，到处都是亡魂的哭泣。

“九九天煞阵，九九天煞阵！”

明长空似在喃喃自语，却陡然一剑刺入自己的胸膛。

“自杀？”

女人笑了。

“即使你死，你一样会成为天魔，这是命中注定！”

“真的吗？”

明长空笑意更浓，吐出一口鲜血。

“你应该知道九天封印吧！”

“你！”

女人顿时四顾，却已晚了。

南明城的亡魂已经魂归地府，南明城不再死气沉沉，而是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奇怪封印力量。

“你狠！”女人怒道，“连你的女人你都舍得留下，原来我们还以为你这天下第一情种不会这么狠心呢！”

“你错了！”

明长空又吐出一口血。

“九天封印大阵的特性你还记得吧！死阵活眼！”

“你把阵眼设在哪里？”

“你猜呢？”明长空脸上突然现了少见的温柔。

“虹影，好好把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若有来生，我还娶你！”

“长空——”

“走！”

明长空最后看一眼虹影，然后缓缓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尊主？”

南明王一阵焦虑。

“九天封印，千年为约！你这个儿子比我还狠！”

“王爷？”黑衣人再现。

“让她走！”

虹影虽然不舍，却还是慢慢走了出去。

再回头，整个南明城已经被一团白雾笼罩，看不真切。

“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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