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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想飞的心》

第3章第三章

作者:杨百荷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

我记忆中童年是在恐惧中度过的,那时候的自己坐不住、父母就把我绑在一个小椅子上,为了能把我的病治好,不论什么样的大夫都会去找。

我不会吃饭时、便开始吃药了,在八岁之前我不知道、当我有了记忆后、每天害怕的是父母端着水杯拿着勺子走到我面前来!那些苦涩的药实在是难往下咽,但他们硬是把药灌进我的嘴里,我只能哭着一口一口的往下咽。

我的身上不知扎过多少针?不论是大针还是小针都在我身上头上扎遍了,记得每天早上从睡梦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哀求父母,“今天不去扎针!”但每天还是被抱着去扎,每当走进医院大门时、我就会吓得缩成一团、就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大人的怀里,那种恐惧的心情是无法说出来的,所有的人只想着如何能把我的病治好,因此忽略了我的心理。

为了能让我好起来、什么样的办法都用尽了、什么样的罪也受尽了,公社人民医院有一位女大夫会针灸,父母就慕名找到她,她的针灸和别人不同,她用的针很长,在我的背上一扎就让我回家了,等到下午再去拔针,一根根的长针要在我的背上停留几个小时,我不能坐不能睡、稍微地动一下我就会疼得哇哇哭起来,家人没有办法、只好轮流着抱我。

洋大夫,土大夫,甚至半仙,我都见过了、但对我的病统统地无济于事,我感到中国人喜欢搞一股风、就像一时的打鸡血热,一时的甩臂热,我还很清楚记得有一阵有一股神仙热兴起,当时有一幅毛泽东,周恩来,朱德,三个人的画像,不知是谁说的呢?毛泽东变成神了!能向世人点化一切的难事!

有一个和母亲要好的阿姨她很信那套,就和母亲说了、一天晚上父亲不在家、姐姐们也不在,她就来我家,她把一张白纸铺在饭桌上然后给白纸上撒一层的面粉,拿来一个摞面的摞子、再用两根筷子固定在摞子底部两边,把画像恭恭敬敬的摆放好后,然后点燃三根香烟立在画像前,随后她和母亲很虔诚的对面站在桌子两边,两个人各用一只手轻轻地托住摞子,她的嘴里还念念有词,不一会,摞子就划动起来了!面粉上现出一个一个的字形来,说是毛泽东所写的。

当时我感到很害怕!要躲到父母住的小房间里去,心里盼着父亲早点回来!我很讨厌那个阿姨,总觉得她是那样鬼里鬼气的,一见到她就不由得害怕,怕她又会让我家人把我带到什么神婆那里去!有一次她和大姐把我带到黄营村一个神婆家给我看病,那个老婆的样子很可怕!她看到我后就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把我吓得一个劲地往大姐的怀里钻,好希望大姐立刻抱我离开那间黑乎乎的屋子和那个可怕的老太婆啊!她说我是把魂掉了,所以要让我母亲每天晚上十二点钟,拿着我的衣服到外面去给我叫魂,这样的事我经历了不是一次两次,因此我不会相信有什么神灵存在,所谓神灵不过是世人为了逃避不愿意承受的痛苦,因此给心灵找一个解脱之所罢。

在我八岁那年,因为母亲她患肝炎、父亲陪同她去太原治病,一天偶然遇到了一位和他在一起共事多年的好友,那时候那位叔叔是负责看管监狱工作,他和父亲闲谈之余无意间提到我,那位叔叔灵机一动对父亲说,“老杨,在我管辖的监狱里关押着两名国民党遗留的医官,现在正等着上面给他们两个人落实政策,不妨让他们给孩子看看,说不定他们会有什么好办法!你看呢?”

“哪,不会让你有什么麻烦吧?”父亲担忧地问,但他的心中又充满了希望!

“没有事,小心一点就好了,你不必为我担心了,你想办法尽快把孩子她接来吧。”

就这样父亲给大姐拍一个电报,叫她把我送到太原去,大姐接到电报后,就带着四姐和我一起去太原了。

那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坐火车!记得大姐抱着我坐了一夜的火车,在车上我因为太兴奋了,怎么也睡不着、大姐想哄我睡一会,可我就是无法入睡,和四姐一起笑呀,笑,四姐她可以自由地在座位上爬上爬下的玩着,然而我只能在大姐的怀里看着她玩,不知什么时候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当我睡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大姐忽然指着车窗外远处的双塔让我看,不多会火车就停下了,车上的人纷纷走动着,这时候我恍惚惚看见父亲穿过人群向我们走过来,还没有等我看清楚他的脸、就被他抱起了,这段记忆在我的脑海中就像一张照片一样,一直都没有被忘记过,尽管现在它已经变得很模糊了,可我还可以依稀回忆起当时父亲朝我们走过来的情景。

戈大夫和郭大夫他们俩个人看起来都是那样的沉默,也许在当时他们只能让自己保持沉默,夹起尾巴做人,戈大夫他很瘦很高、看起来像六十多岁的、头发有一点花白。

郭大夫他比较胖、中等个子、五十多岁,看上去他的神色有一点呆滞,总之他们两位默默地为我治病,别的什么话不敢多说一句。

当时我和父母住在一家旅社中,就像一个杂大院的旅社、还可以让自己做饭,父母包一间房间,就让他们二位大夫开始为我治病。

戈大夫首先对父母说道,“我可以为孩子治疗,但希望您们二位不要心软,也不要心疼,一定要照着我们要求的做。”

父母一一答应了他所要求的,他叫父亲买来二十斤的酒糟,再让母亲用布做了一个像褥子一样大的口袋,每天晚上将酒糟烧热后就装进布口袋中,铺在**、让我脱光衣服睡上去然后用被子把我盖得严严实实的,只把头露在外面,那时候正是夏天,所以不一会我就像被从水中捞起一样,汗水让我的鼻头**,可是我的胳膊不能从被子里出来、我又不能告诉父母鼻头**痒,只得哭,每天白天要针灸、晚上就用酒糟暖一个小时、在暖之前先要准备一杯蒜水、就是把蒜捣烂倒上开水再放一些白糖,等我暖完后马上要给我喝。

一天父亲的一个好友看到我在暖时候的情景,他忍不住对父亲说,“安国,把小鬼这样的折腾法!你就忍心,你就不怕让小鬼脱了水吗?”

父亲他含着泪却无语。

让父亲最难办的就是买“牛黄安宫丸”这种药在当时是特难买得到的,为了能给我买到这种药,父亲借用一辆军用的摩托车、将我绑在他的背上,去一家一家的找能买到这药的首长拜托他们帮忙!

要知道牛黄安宫丸这药特别难吃!要比别的药更加苦,我是被父母捏着鼻子往下喝的,不止此,还有一大锅的中药让我连喝带洗,就这样治疗了整整的五个月。

经过这五个月的治疗后,我才不那样**、脖子能挺起来了!也可以在小椅子上坐住了!这时候父亲的单位不停地给他来信、催他尽快地回来上班、那时候华机厂是刚刚建立不久、所以需要父亲跑外采购材料,因此不得不中断了给我的治疗,父亲本来想过几个月后再带我去继续治疗,可是一回来他就被工作缠住了,他不愿意为了私人的原因把工作丢下不管,父亲这一辈子都是先公后私、从此再没有能去成。

已经三十年了,我一直都没有把戈大夫和郭大夫他们二位忘记,到如今在我诗集本中还**临别的时候、和他们及父亲我们四个人的合影。

我十二岁那年通过一个和父亲在一个单位工作的叔叔介绍,我又被带到一个叫“解杯”的村一家专业军人办的医院,在这里我需要注解一下,“解”这个字在这里不念解了,应该念作“jue”。

解杯村在临沂与万荣交接处,我在那里住了两个月,主治大夫叫;吴夏芒,他主用的是电针灸和神经封闭及手术矫正治疗法,就是在病人的身上扎好针后,在针上通上电让电流震着针,等把针拔以后,要在关节的部位打一针的药,这一针打时是钻心的疼痛!

电针灸令人感到特别的痛苦!不单单是疼,还参加着一种刺激神经的痛麻,那种的滋味没有亲自体验过的话,不会知道的,每天我害怕的是走进针灸室里的时刻!但不论我有多怕,我必须去面对与经受。

吴夏芒大夫已经决定要给我做手术,但在他们开会讨论时,他的助手感到给我做手术的风险太大!所以反对给我做。

本来父母他们已经得到通知明天就要给我做手术的通知,他们的心里是忐忑难安!再加上看到同病房里一个患小儿麻痹的姐姐做完手术打上石膏后、把她疼得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的!尽管她很坚强的,还是被疼得整晚整晚的难入睡,实在是挺不住了的时候、她就一个劲唱歌,看到此情景,我更害怕了!心在咚咚地直跳!当听到房门外稍微有脚步声时,我就会不由自主地一颤,我在我所写的小说“情为何物”中马佳梅在做手术时候的心情就写是当年我的心情。

因为他们俩个人的意见不一致,我就没有挨那一刀!前不久我还在见到吴夏芒大夫的身影,他比过去胖了,心里想不知他还记得我吗?

我是从半岁的时候就开始吃药一直吃到十九岁,最后我再无法吃下药了、药一到嘴里就会引起呕吐,后来每次一给我看病、我就不能吃饭了、体力也会随即下降,父母他们也感到我再经受不起扎针与吃药了,十九岁后他们就停止给我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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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过去的我也是一个疯丫头,喜欢在外面到~~跑!那时候父亲特意为我制作了一个车车,车车的形状是长条形,底~是空的可以让我站在~、~两边用扁长条木头担在两边可以架在我腋~,在我的~子那儿绑了一条结实的绳子、因为~子~着绳子好拐弯。父亲为了制作一个适合我的车车,真是让他搅尽了脑~、每天都在捉~着如何~,如何更适合我走路,先用铁丝~成一个个的模型、~适合了、就去找材料,找到材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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