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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对宣镇极为痴迷。
欧阳听一个朋友说,在河南与湖北的交界处,距离鸡公山不远,有一处与世隔绝恍如世外桃源的小镇,那就是宣镇。
那个朋友对宣镇极为敬爱,提起宣镇,乌镇周庄都不放在眼里,于是欧阳一路寻来。
名不虚传。
这里的房屋建筑,百分之九十都是木结构,看起来典雅而古老,猛然脱离了沥青水泥,身心都有一种处于陌生世界的感触。在那些木质的外墙上,沾满着油腻与污垢,极尽生活化的亲切。
在青石街两侧,布满曲径通幽的深巷,窄时不过一米,最宽不过两米,或蓝或灰或的高墙一直耸入空中,以撑着两旁有着高高的女儿墙的住户人家。深巷没有尽头,像一株参天大树撒开的根,四通八达,汲取着家家户户的喜怒哀乐,再传给淡淡流淌的月亮溪。
最幸福的那些人家门前都能看见一条款款流过的小河,这小河不知姓名,当月亮溪流到宣镇的时候,就分开一支水脉,一直流到宣镇,等到月亮溪流出宣镇的时候,这条小河再整妆归队,缓缓东去。河水比月亮溪清澈,河水比月亮溪温柔,不论夏天的月亮溪涨多大的水,这条小河都始终不会漫过那些能看到这条小河的人家特意修建的梯阶的第五阶。
宣镇被月亮溪包围着,象一弯月芽,青石街横在月芽正中间。这条不知名的小河与青石街垂直交错,与月亮溪像一弓一弦,造福整个宣镇的人家。
欧阳把这条小河私自命名为星星溪。
大片大片的生活区里,覆满绿色植被。高大的梧桐树,瘦削的桃花杏树,枝疏叶劲的玉兰树,虬曲的杨柳,笔直的落叶杨树,枝繁叶茂的冬青树,从舒晴的家旁边的一条深巷进去,那里还有三棵高大的樱桃树。
高墙角落里,是淡绿的青苔;没有大门的院落里是一蓬蓬茂盛的鸡冠花,一簇族精致的喇叭花,一株株雅逸的芭蕉树,一盆盆美丽的剑麻;深巷的两侧栽着并茂密的竹篁,偶尔的一片空地上是一两株无在照看却极有生机的桂花;村尾那片化粪池旁边,满是半人高的灌木丛,上面再覆满野生般的南瓜西瓜丝瓜冬瓜,这儿最美丽的是大片大片只在清晨沾着露水开放的紫色红色白色蓝色的牵牛花。
从青石街往左拐,大约三里地,那儿有宣镇上的一所小学,就叫宣镇小学。那儿也有宣镇最热闹的街道,宣镇街。宣镇街像一间杂货铺,五彩杂呈,因为宣镇有了宣镇街,所以宣镇才与现实街接。这儿的男孩对NBA如数家珍,这儿的女孩对艾格、LV、百丽、也能辩得真假。
不要被它的木质房屋遮住双眼,不要被它淡淡的月亮溪冲淡现实,你能做的,便是被它慢慢诱惑。像一个纯洁的人,第一次接触到爱情。
欧阳喜欢宣镇,他本来只准备留在此地一个星期,但是,现在,没有期限。
8
欧阳打了一盆清水,将头发浸进去,然后打开自己带来的那满瓶海飞丝洗发水,抹在头上,泡沫立即大量涌现。
欧阳喜欢用海飞丝,他喜欢让自己的头发飘逸清爽,海飞丝正好适合他的发质。
欧阳素常并不大在意自己的衣着言行,他常常套着一件宽大的衬衫,穿一条半旧的牛仔裤,下面只是一双球鞋,可能那双黑色的袜子后面还有个大窟窿眼儿。这一身装扮,曾伴着他去湖北神农架采风,他有一本名叫《零星集》的诗集大卖十万册,出版社庆功,在省四星级饭店吃饭的时候,他也仍是这身穿着。
不过欧阳喜欢让自己的头发不论是看起来闻起来还是摸起来都无比顺滑、质感、柔软、清香、黑亮,他内心深处隐隐认为,只有在这样的头发覆盖下的大脑,才能写出好诗来。
欧阳是一个诗人。
泡沫洗净,欧阳擦干头发上的水,便听舒晴走过来说:“欧阳先生,洗头呢。”
欧阳用毛巾在脸上揉了几下,抬头笑着应了一声,看见舒晴手上有一盘桃子。
舒晴笑说:“这是我自家种的桃子,刚摘下来,新鲜,我送几个来你尝尝。”
欧阳忙道谢,说:“那太谢谢了。这桃子真大啊。”
舒晴说:“最啊,我们宣镇的水果都极好。这桃子好看,又甜,水分也多,我放你屋里。”
欧阳又道谢。
舒晴站定,忽然说:“欧阳先生,你耳朵上还有些洗发水沫。”
欧阳有些不好意思,伸手用毛巾去擦。
那泡沫在他的耳朵眼里,他胡乱擦几下,并没有擦掉,倒是舒晴的笑让他有些不好意思,更加慌乱。
舒晴看着欧阳手忙脚乱的样子,扑嗤一声笑出来,说:“我来帮你。”说着,拿过欧阳的毛巾,轻轻将他耳朵里的那点泡沫擦净。
欧阳一动不动,头脑中**,女人的手轻柔如吻,拂在脸上却是火辣辣的一片。那只纤柔而细腻的手在耳朵里轻轻揩擦的感觉之后是一片麻酥酥的异样,虽然只是电石火光般的一刹那,但欧阳却觉得已经过了几百年。
欧阳不由自主的看着舒晴,眼前的妇人丰腴而漂亮,紧身的无袖毛衣贴在身上,烘托出她优美的身段儿,女人是由一条条的圆弧勾勒而成,柔和而圆润,像一粒饱含光华的明珠,诱人亲近。
舒晴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轻浮,看到欧阳尚还是湿的头发贴在额上,浓密的黑发衬得他古铜色的皮肤有些白皙,她忽然脸上也红起来。欧阳更是满面通红。
因为害羞而脸红的男人最性感。
舒晴忽然觉得全身一片躁热。
舒晴忙说:“我先过去了,欧阳先生觉得桃子好吃到我家里拿。想吃新鲜的我让元元带你去摘也行。”
欧阳又道谢。
舒晴匆匆去了。
欧阳看着女人像一朵被水流带走的桃**一样远去,痴怔良久,面前似乎还有一股成熟的女人的味道。
下了楼,舒晴不由自主的回过头,欧阳也正还看着她,四目相接,舒晴忙又别过头,但是心却怦怦不安,**几乎瘫软。脸像第一次被男友吻过的**一样羞红。
因为害羞而脸红的女人最美丽。
欧阳回房,拿起一只桃,咬了一口,果然水蜜一般甜美,入口即化,清香沁人肺腑,桃色红晕,鲜嫩无比,欧阳忽然想到女人丰满而娇小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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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9欧阳走在路~,又遇到那群小孩儿,贺元元也在其中,他看见欧阳便甜甜~道:“叔叔好。”欧阳笑说:“元元,放学了。”贺元元点头。小孩儿人~一只塑料~,一~扳机,便有无数只丰富而炫丽的泡沫从中~出。小孩儿们将小~~高高的举起来,泡沫~得丈来高,从空中扬~来,五彩缤纷。欧阳笑看着这群天真无邪的孩子。他记得,最一开始来宣镇,迎接~,便是这群孩子和孩子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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