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笑容,清澈得像是蝴蝶泉的倒影,就这样将淡淡的光华层层散发出去。我愣了,没想到遥楚函这张扑克脸上会有如此美丽的表情。
他走过来,轻轻牵起我的手说:“蔓晞,我从来没想到你会是那个最懂我的人。‘戴着一副笑吟吟的人皮面具,游走在金钱名利之间,做一具腐朽的行尸走肉’,好,说得好。蔓晞,我就是不愿做这样的人,我爹是这样,你爹也是这样,官场江湖里的人也都如此。而我,虽不愿,也只能戴上面具,不自由地做人做事。”他的手,轻颤。
我触摸到他内心柔软的地方,仿佛能感觉到那些湿漉漉的伤心往事,这个人,在没有人理解的日子里,是怎样独自默默舔着伤口的?我抬头对他笑笑:“你要相信自己,坚持自己的路;也要相信,一定会有人和你一样向往着‘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的。”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遥楚函重复了一遍,眼中神采熠熠,“是的,我追求的就是这种生活。在凤澜江边有一小筑,可以晨起看江雾亦幻亦真,可以午后端一杯香茗与朋友畅谈天下,可以在暮色微凉的时候吹一管洞箫……”遥楚函陷入了自己描绘的景象,整个人被一种宁静的光华围绕。而我,就这样想起高中时学的海子的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就这样想起三毛在马达加斯加岛的红瓦白墙的大房子,就这样想起我和阿微那些碎碎的青春梦想。
突然,一个清脆的女声将我和遥楚函都从冥想世界里拉了回来,一个靓丽的小丫头向我跑来:“小姐,小姐……”就在我认为她会一个拥抱上来时,她却在我面前停住了,她的脸一下潮红起来:“小姐,你和遥公子……”我一下反应过来,我和遥楚函的手还**地握在一起,赶紧甩掉,而脸上是热辣辣的烫。余光瞟一瞟遥楚函,他居然若无其事地和小丫头问好。我只好尴尬地对小丫头说:“别误会,我是在安慰一颗受伤的心灵。”
“恩,小姐放心,秋蕊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小丫头乖乖地回答。晕~~我怎么觉得一听就像是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等等,小丫头,你到底是什么人,跑来叫得那么亲切?”这个丫头,我怎么看她都觉得贼呼呼的。
“小姐,你忘了秋蕊了?”小丫头一脸委屈,“秋蕊服侍您8年了,……”话没说完,眼圈已红。
罢罢罢,是我太敏感了,忙安慰了她,问了来历。原来父母收到遥楚函的信,想想既然跟着遥楚函有利于我的病,也不勉强我回家,只是不放心,派了我的贴身丫鬟来照顾我。呵呵,我那素未谋面的父母哦,我太爱你们了,帮我解决了起居饮食的大问题。来到潇玳大陆后,我勉强适应了这里的说话方式,而那个难搞的头发问题,是一直困扰我的。所以我的长发通常都是披散着,常常惹得街上行人向我行注目礼。而这个叫秋蕊的小丫头,手儿可真巧,我的头发在她指间变幻出各种样式。不过我不喜欢太繁复的样式,也只拣了几样清爽的学学,平时不出门也就任它披着。
自从那天和遥楚函畅谈理想之后,他对我的态度明显好转了,在别人面前也不再是那个没有表情的脸,看来原来的全是做给我看的。他教了我轻功的心法,我本来有练武的基础,学得很快,更何况我这个文科出身的,背点东西还是不成问题的。他带着我去济州上好的酒楼品珍奇美味,听说书先生讲古代英雄的传奇;去济州最有名的清遥阁看漂亮的姑娘,听那些游历的剑客讲述远方的烽火连连;然后在日暮的时候,去济州最高的山崖看云起云落,听微风穿过发梢时留下悠长的叹息……
我问,既然向往,为什么不付诸行动?
他答,心有所役,何能放手游四方?
我知道,他还有某些事,必须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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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点』
在济州的日子,就这样~澜不惊地过了~月。我的轻功练得~了道,~房翻墙不成问题,不过遥楚函日日给我灌输更加高~的心诀,搞得我一个头~大。秋蕊这个丫头很是贴心,起居饮食安排得很好,又会说些趣事逗我开心;知道我失忆,便经常讲些以前的事情,试图唤起我的记忆,我也是见好就收,了~了不少情况。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是~她有点古怪,但具~是什么也说不~来。这天一早我就兴~~地往遥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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