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笑起来,气氛一下子变活跃了。赵村长以主人的身份敬了刘老师和马乡长各人两碗。刘老师答应喝一碗,赵村长就说一碗不成敬意,就只好都喝了两碗。
马乡长也要跟刘老师喝个好事成双,说是一者第一次喝酒,二来瑶山的希望就靠教育了。刘老师就说,既然马乡长这么重视教育,那这两碗就是醉了也还是要喝的。端起一仰脖子干了。
马乡长就高兴地说不抓教育的领导不是好领导。教育的地位确实重要,瑶山自然资源丰富,但经济却发展缓慢,这是为什么?依我看,主要是劳动者素质太低。没文化,不懂技术不懂科学,就谈不上加工和深加工,就谈不上产品开发,就谈不上产品的的增值创收。就只能廉价卖几根死木头,赵村长,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儿?
赵村长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心里却有些纳闷:今日个马乡长怎么了?把“若要富,办教育”放头里了?调来洪江第一个会议上他说是若要富,一修路,二卖树,三养猪。当时下面就议论又是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又是“飞鸽牌”不是“永久牌”。今日这话莫非专门说给刘老师听的不成?
三位女子似懂非懂的也觉得马乡长说得在理,连山月也感到这马乡长,除了流氓其他方面还是蛮有水平的。
赵村长算猜对了,马乡长的一席话确实是专门说给刘老师听的,目的何在?就只有天知地知他知了。
刘老师带着外公的重托到瑶人湾教书整整一年了,感觉最苦恼的不是工作环境落后和生活条件艰辛,而是知音难觅。马乡长今天算是说出了他多次想说而无处去说的肺腑之言。他觉得马乡长的一席话使他们之间的感情距离缩短了许多。
于是他主动站起来敬酒:马乡长,今天我们虽然谈不上是知己,但起码在教育的意义方面有了共识,就为这共识我敬你两碗。说着就要先喝为敬。
香菇怕他喝醉,但又不好直接劝阻,就喊应山月妈:秀英婶,这些菜怕是忘了放盐吧?他们尝都不尝,只顾喝寡酒呢。
山月妈说,盐是放了的,或许淡了,大家尝尝看要不要加点盐?
喝酒的人就放下酒碗来尝菜,似乎这时才发现原来是有许多下酒菜的:两大海碗老母鸡炖香菇汤,两大海碗透明净腊肉,野猪肉炒笋片也是两大海碗,把个楠木方桌摆得满满当当的。大家这才大嚼大吞起来。
山月妈见大家吃得起劲,问不淡吧?大家都说合适合适。
山月却瞟着香菇,菜咸点淡点怕什么,就怕寡酒醉人。
香菇笑骂,精怪!
山月抿紧嘴巴才笑。
马乡长吃一顿菜就说,这酒是不能再喝了的。再喝就醉了。赵村长就说瓜箪酒,怕什么?不碍事的。
马乡长调来洪江两年了,这瓜箪酒自然喝过不少,但至今还不知到底怎么个酿法,问,怕是蛮复杂的吧?
赵村长答着,蛮复杂的呢,不然者怎么会又苦又甜,又香又醇的呢?
山月妈就拿那白多黑少的一双眼睛瞟着男人:就你爱黄婆卖瓜!又对马乡长柔声细气地说,易得酿的。先是要在八月十五那天,上山采了多样草药,晒干碾成粉。再就是拿几样杂粮凑一起煮成饭,苞谷碎米呀,红薯丝小米旱禾米呀,都可以做一锅蒸的。等那酒饭还有点温热的时候,就将药粉撒上去拌匀巧,放进缸里压个半实,三两天就酿成了酒糟,再把它放坛子里腌着,要喝之前,用清水浸泡一些日子就成了。若凡急着要喝呢,就用开水浸泡或是用锅烧开就行了。
马乡长又问,就这么简单?那本来是“浸酒”,怎么就变成“瓜箪酒”了呢?
山月妈就取葫芦瓜瓢舀了酒为马乡长满上,这拿瓜做箪来舀的酒自然就叫“瓜箪酒”了。
在瑶家喝瓜箪酒时,常听说“苦年,苦年,再来一瓜箪”的,马乡长不懂什么意思,赵村长解释:就是“好酒,好酒,再来一碗”的意思。
马乡长呷了口酒自语,这酒又苦又甜的,怕是酿的咱瑶家的日子吧?对于长期居住在高寒山区的人御寒活血有好处,又可以待客,只是太浓了些,还可以加清水的。
赵村长却连连摆手,千万加不得了的,加多了水喝一口就醉了。
马乡长和刘老师都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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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可餐』
~月知道阿爸~讲酒鬼的故事了就先笑了。赵村长就慢~~地说,芭蕉~有个酒鬼,苞谷烧、~薯酒都不爱喝,就喜欢喝瓜箪酒,一天三餐~,一个人喝嫌不过~,就经常到屋门~拦过路的人一起喝,有些赶路的没工夫喝他就骂人家的娘,说拦你喝酒都不喝。这样子就~酒来喝,他老婆就浸不快,一餐没得喝就~挨骂,有一次,他老婆就比平常多舀了一担清~倒~酒糟里浸着,心想这~你总喝不完了。酒鬼收工回来,他老婆~脸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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