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躺在**,仍是一言不发。连眼泪都没有一滴。她生了个女儿,眉目清秀,皮肤白皙。她外公抱着外孙女,心里感慨:这丫头,多象她娘小时候的样子!
亲家母出现在屋门口,不阴不阳地笑着:“亲家公啊,你是有文化的人,不象我们娘儿两个斗大的字认不了一箩筐,你给这丫头娶个名儿吧!不过有一条,这孩子是你女儿从娘家带过来的,又是个丫头,户口可以上在我们黄家,可不能跟着我们黄家姓啊。”
她外公的脸色一下子红一阵白一阵起来。**哆嗦了两下:“我晓得,我晓得------昨天就说好了的,生儿子跟你家姓,生女儿就跟我家姓。”
其实来探望外孙女儿之前,她外公就已给她娶好了名字:杜雨菡。意思是雨后的荷花。
听了这个名字,躺在**、沉默不语的疯女人脸上突然**了微笑。看得出,她喜欢这个名字。此后,她就经常抱着女儿,微笑着低声逗她:“荷花儿,你是我的小荷花儿------”
“荷花儿”是杜雨菡的疯娘对她的昵称。话筒里,杜雨菡低声模仿着她的疯娘对她的呼唤:荷花儿,小荷花儿------那饱含深情的声音让我心中突然充满了感动和悲伤。我发现,这个杜雨菡的文学修养也非常好。她的倾诉简明流畅,配上她那独特的动人声音,让听者不知不觉被深深打动。
就这样,“小荷花儿”开始了漫长的寄人篱下的生活。而她的疯娘的命运还在进一步向更悲惨的地步进行。
尽管老太婆天天监视着儿子,但憋了几十年的黄世发还是忍不住了。女人还没满月,他就强行占有了她。此后一到晚上,他就早早把婴儿抱到母亲房里去,自己钻进女人屋里闩上了门------。老太婆劝了一阵不顶用,慢慢也就不说了。而女人自从有了孩子,似乎清醒了些,知道有些事是拗不过的,开始还反抗,后来也就不反抗了。她身子柔弱,干不了活。黄世发就不让她干。他讨女人不是想讨个劳力,他要的是女人的身体和女人传宗接代的能力。
但他和他娘的梦很快破灭了。两年了,女人总是怀不了孕,不管他们如何倾其所有给她补充营养,她还是一天天黄瘦下去,干瘪下去。
到乡卫生站检查,医生把黄世发狠狠骂了一顿:“你是不是在她月子里还和她同了房?她得了‘月痨病’!她的炎症很重,得赶紧治,要不然她以后就不能生了。”
黄家本就穷,这两年来又白添了两张嘴,哪里还有钱给女人治病?找赤脚医生开点土方,黄世发和老娘四处找草药给女人吃,给女人洗,但就是不怎么见效。三年后,女人彻底丧失了生育能力。
从县人民医院回来的那天晚上,土坯房里响起黄世发他老娘的嚎哭声:“我这是哪世造的孽哟,当初啥子都不顾了,就指望她能生个带把的,这几年简直把她这个破鞋当菩萨在供,哪晓得她生了那个野种就啥子都生不了了------”
女人的日子一下子艰难起来。天不亮就被叫起来干活。女人头脑不清醒,做事总是出错,不是把麦子当猪草割了,就是把糠和米煮到了一个锅里。隔三岔五还有人到家里来告状:“你的疯婆娘把牛赶到我地里,把庄稼都啃完了------”“你的疯婆娘把我的油菜花扯了一大片,戴了一脑壳------”
这时女人就少不了一顿打。但女人很能忍,不管老太婆咋个哭骂,黄世发抽断几根竹条子,她都不哭,也不叫。除了对她女儿,她会笑,会说话,平时她对任何人都从来不说一句话,更不会笑。
故事讲到这里,话筒那边沉默了。我听到沉重的深呼吸声,我也忍不住抽了两下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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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小才~』
这时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零时。话筒那边突然想起~奇特的合弦弦律。就和3个多小时前我在“往事”咖啡吧外听到的弦律一样。此时的杜雨菡在我脑海中不再是一个虚幻的符号,而是一个轻盈的背影和一头长可及~随风飘动的秀发。她~歉地说:“对不起,我的~机响了,您稍等一~。”我听到她接了~机,整个过程不过半分钟。她一共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柔柔地:“我正在向沈主持讲我的故事,你明天再打来。”第二句冰冷而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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