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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面的天涯》

第10章阳光下,绿草连绵

作者:零度想念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第九章阳光下,绿草连绵

现实的世界里,人总是那么冷漠无情。平日里称兄道弟,可一牵涉到金钱利益,便会六亲不认起来。我一直不愿相信人与人之间有着可悲的距离,可这种现实还是降临到了我的生命里……

二月十四日,一个特殊、浪漫、幸福、华美的日子。

校园里沸腾了,后街上的礼品店几乎被洗劫一空。玫瑰花,在这一天占据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花坛的青草突然绿意盎然,翠碧生晖。

这是新学期的第三个周末。我从家里出来时,一路上都忍不住想笑。最近,母亲终于开口说话了,虽然说不太清楚心里却清醒的很。

我想,母亲是有希望恢复如初了。父亲说再过些日子等筹到钱,或者领到辛玮的赔偿金,就到母亲去更好的地方治疗,她一定会好的。

去学校的路上,遇见了林夏。他一个人提着很多东西,急促地在候车室经过。

我们四目相对。彼此都很尴尬。

“你……这是去学校吗?”他问。

“不去学校我还能去哪啊?你呢?”我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其实,我们之间能发生什么呢?千万次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他了,可当他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的那一刻,什么埋怨,什么意志,什么坚持都在这一瞬间成为空话。

“我……现在去医院……,金溪亚……”他的声音很小,还吞吞吐吐。

“金溪亚怎么了?”

“就是……,哎呀,你别问了,我不好说啊……”

我恍然大悟。她能有什么事呢?只是两个人在爱的国度里是了一点意外而已。“哦,我知道了,那你去吧!”我依然会觉得很心酸,很失落。

“你别跟别人说啊!”他嘱咐道。

“我像是嘴贱的人吗?”我勉强地笑了笑。“你快去吧!记得回去后好好照顾她,**是很伤身体的。”

他难为情地点了点头,目光一直在地面游离。

我不知道我是该同情金溪亚的疼痛,还是该嘲笑金溪亚的自贱。我只知道两个情窦初开的男女在一起,总会有太多的情不自禁和身不由己。

坐在喧哗的教室里,我想了很多关于金溪亚和何思妍与林夏的关系,难道她们两个,林夏都很喜欢?不可能。或者,何思妍只是林夏的普通朋友,或者,林夏是在糊里糊涂中黏花惹草,或者……

我为什么要去在乎他们之间的关系呢?他们的纠结与我有关吗?

正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电话响了。是一个校外的朋友,叫曾琦。我和她的相识完全是一个偶然。她是一个比我大差不多七岁的学姐,来师大那年,她刚被学校开除。她是汉源市市长的养女,所以娇生惯养的生活使得她毫无心思学习,听说最近她在汉源开了家化妆品店。她在社会上的熟人很多,所以,我在这学校才能不会被人欺负。

想当初拨错一个电话号码,竟然让我认识这样一位也许没有友情,彼此却很理解的朋友。我们并不常联系。

“妹妹,在干什么啊?”曾琦很亲切地问。

“学校啊。”我有气无力地回答。

“对了,前些日子你给我说那事,姐帮你搞定了。”

我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跟曾琦说起的关于收拾金溪亚和何思妍的事。

“那两个死丫头片子,嘴硬着呢?打死不说出她们和林夏的关系。”

“姐,你下手不太重吧?”我突然觉得她们挺可怜的。

“收拾俩女生,下手能有多重啊?”曾琦那边有音乐响起的声音,我猜她肯定在迪厅里玩得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过后来我调查到,何思妍就一小鸡崽,没什么来头,除了钱,也没看中林夏什么。”

“谢谢你呀,姐!”报复了她们,我被应该很开心得意,而这一刻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放心吧妹妹,何思妍现在已经跟了我一个朋友,她不再找你麻烦了,以后见了面她还得主动叫你一声妹妹呢。”

“那……那……金溪亚呢?”在我的潜意识里,说出这几话的是时候,我是怀着关心和同情的态度。

“那小胖子啊,还没怎么收拾她呢,就倒地上了,老子怀疑她有了……”

听曾琦的语气,就不难知道,何思妍一定被她们打得很惨。

挂掉电话以后,我的心里一直不能平静,如果林夏知道了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她会恨我的。我总是在一时冲动之后,换来无尽的自责和懊悔。

我和肖萱虽然不再敌对,却似乎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楚菲飞和闽铭泽依然爱得死去活来。据说,寒假里,菲飞去了闽铭泽家里,他的家人都很喜欢她。

静文最近有点惨,单老师的儿子单艺浩在学校出了点小状况,好像是失手打了桔县一中校长的儿子,家里和学校都在十万火急地找他。于是,他便神秘失踪。连静文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蔚蓝好像也很不开心,不知道淳瑞怎么招她了,每天都闷闷不乐,忧心忡忡的。

肖萱的英语四级据说是过了,真是工夫不负有心人啊,她总算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她该得到的东西了。而我,和辛玮的认识,真的一个天大的错误,原本美好的一切都被这个天大的错误揉的支离破碎……

蔚蓝和菲飞为了过钢琴八级流了多少汗水和泪水,然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成功的大门依然把门拒之门外。青春就是这样,你付出了不一定就会成功,可你不付出,就更没有了希望。

自从我搬出了B503。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对于那扇门,我很陌生。班里的另一个女生,搬去了我曾经熟悉的那张**。她叫李依婷学习顶好的一个人,人长得漂亮,唱歌也不错,我不敢确定我能赢她多少。

李依婷看我不太爽,这我一直都知道,但我一直相信,人和人之间总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高年级的学长们,都差不多起程准备走向真正的社会。一些好朋友,都办了PATY,做最后的留念。看着他们成熟的脸,我一遍一遍想象着一年后的我们,面临着重重的竞争,面临友人的离别,我脆弱的肩膀怎样扛起生活的风波和挫折?!

对于未来,我只能做一个沉默的守侯者,守侯着希望,守侯着幸福……

开庭审讯辛玮的那天,我和父亲以原告的身份出席了法庭。辛玮没有找辩护律师。

令所有人诧异的是,他的家境。他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也许这就是他堕落的原因之一吧。现在就只有一个母亲跟着他过,他并不像别人想象的那样,像个男人一样担起这个家的重任,他也不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从初中起他就开始不学无术,除了问母亲要钱,她从来不去关心她。他外边彬彬有礼,内心却十分冷漠。

开庭的那天,辛玮的母亲也来了,她看上去年龄很大的样子。想到辛玮无依无靠,我们索要的赔偿金也便毫无希望,那母亲的治疗不就……

辛玮一直很强烈地反抗着,说自己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吼得嗓子都哑了,法官只能严肃地要他拿出证据,他怎么可能会有证据呢?

事发现场有印着他指纹的凶器,案发时,他也找不到能证明他不在场的证据,他说,他当时在家睡觉,是真的吗?没有谁会相信!

当我们提出要赔偿金的时候,他已经死心了,不再喊不再闹,只是冷冷地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和父亲听了这话,心里恼火极了,恨不得一刀砍死他,为什么他除了命什么也不能给我们?为什么?最终审判的结果,辛玮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即时执行。

当所有听审的人都走完了的之后,只有我和父亲依然愣在原告席上。我知道父亲的心里比谁都疼痛绝望。

“爸!”我猛地哭了出来,扑入父亲的怀里。

父亲抱着我,身体在微微地颤抖,他用双手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

“爸,我们该怎么办啊?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我撕心裂肺地疼痛着。

父亲长长地叹息,说:“放心吧!什么都会有的……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那……妈的病怎么办啊?还要不要给她治啊?”

“要……当然要……”父亲松开我。“大不了……卖了家里的房子和家具……”

我傻了……愣了很久,很久……

我真的彻底地崩溃了……

回到家,我瘫坐在沙发上,浑身无力,头昏眼花,心里堵得慌,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我的喉咙,心口不停地隐隐疼痛。

自从母亲出事,我似乎一直生活在病态中,仿佛自己就是一个濒临死亡的病人,对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充满期待,却又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我扒在母亲床边,**地握着母亲的手,泪眼模糊地看着沧桑憔悴的面孔。“妈!……妈……你赶快好起来吧,我多么希望……再听到你的关怀,多么希望你能在我每次去学校的时候……站在门口看着我远去的背影……多么希望我能在深夜写作的时候,再喝到你为我煮的各种味道的粥……多么喜欢吃你做的饭菜……多么希望你能再陪着我和爸爸去散步……多么希望……多么希望……”

母亲无神的眼里止不住地流泪,缓缓滑至耳根,**一张一合,却久久发不出声音。

不久。

我和父亲都听见了很强烈的敲门声,似乎充满了敌意。

“尹轲!”

父亲打开门之后,一个和父亲年龄相仿,长得很粗纩的男人大声地喊着父亲的名字。我认得出那个男人是母亲服装店隔壁厨具店的老板谢栋进,他还带了几个店里的伙计来。

“栋进,来,进屋坐吧!”父亲恭敬地说。

谢老板面如死色地大摇大摆走进来。“尹老师这房子装修得不错啊?!”

“见笑了!”父亲说,顺便吩咐我给客人倒茶。

“嫂子的病怎么样了啊?”他们都纷纷坐下。

“好些了。”父亲回答。

“既然好些了,那赔偿金的事是不是……该给我们结了啊……”

我就知道他是冲这事儿来的,真是落井下石。

“这个……过些日子再说好吗?肇事者也还没有赔给我们钱啊,我们拿什么给你赔?况且,我们是最严重是受害者,我老婆现在还是个植物人,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能欺人太胜……”

“欺人太胜?”谢老板拍案而起,其他四位店里的伙计也纷纷站起来,气势汹涌。“三个月了啊!你说你们家不好过,没钱,可我们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火是从你们家烧过来的,你们不赔谁赔啊?”

“火是从我们家烧去你们家的,可放火的人又不是我们自己,这事总得等放火的人赔给我们了,我们才能赔你啊,你们不能什么都赖在我们头上,这样也太没天理了吧?……”我气冲冲地从屋子里出来,大声地说。

“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谢老板似乎更火了。“你们要不赔我们钱,我们就住到你们家来,天天吃你们的,喝你们的,我儿媳妇也快生了,到时候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我们就不赔!凭什么要我们赔,有本事你们去找辛玮去!”我很凶。

“他要拿得出钱来,我们也不会上你们这来了。”谢老板的一个店员说。

“不管怎么样,我们就是不赔!不赔!不赔!”我大声地吼着。

“回屋去!”父亲严肃地吼道。

“不,我就要说!”

“回屋去!!”父亲的目光里冒着火。

我怏怏地走回房间。父亲走过来把门锁上,我心里揪着一团火,无处可发。

“栋进,什么都好说嘛!别跟小孩子生气计较。”

“小孩子?我看也不小了,早就会勾引人了,把男人哄得团团转,还小孩子!”

“怎么能这么说呢?”父亲有点恼火,可不敢发火。

“好!你们不赔偿是吧?那我们就对不起了,这屋子里的东西看上去也还能用几年……”

“你们想做什么?你们不就是要六万块钱吗?过些日子我会想办法的……”

“这种话我们听得多了!”“搬!!”

随后我便听到客厅里沙发被移动的声音,还有玻璃酒橱上瓶子碰撞发出的叮叮声,那么清晰,那么刺耳,那么悲怆,那么凄惨……

父亲不愿我看到这一切,于是从门外加了一把挂锁,把我锁在了母亲的房间里。我在屋里哭着喊着拼命地打门,拼命地叫喊。

后来,我又听见家里来个更多人,我猜一定是母亲服装店旁边的另一家受害者,灯具店的老板金俏芝,她是个早年丧夫的单身女人。

她在母亲做生意那块地界儿,还算是个厉害人物。说是开是灯具店,其实楼上却是她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私会的场所。

母亲和她几乎没有交情,她做事向来心狠手辣,这次到家里来,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来搬东西的。

“搬,随便搬!一样都别落下!”金俏芝粗邝的嗓门说。

父亲刚开始还死命地反抗着,可后来就再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爸,你开门啊!”我在房间里不知所措。

房间外面依然一片纷乱,复杂的声响里,我绝望了。这就是人与人之间……当你腾辉的时候,久居深山有人来访,当你落魄只日,寄居闹市也无人来问。

现实的世界里,人总是那么冷漠无情。平日里称兄道弟,可一牵涉到金钱利益,便会六亲不认起来。我一直不愿相信人与人之间有着可悲的距离,可这种现实还是降临到了我的生命里……

我以为人与人之间总是可以做朋友的,然而,我错了。

一个多小时的折腾,那群恶人们总算搜刮完我家的所有东西,满载而还。

我知道父亲一定是出事了,一直也没有听见他的声音。父亲到底怎么了?

我打电话给表姐,要她赶快过来。表姐住在玉霖区,到我家来,打的只需要二十分钟。

我瘫软地跪在母亲的床前,心口怔怔地疼痛得厉害。

“贝儿……”

我隐约听见母亲在叫我,我抬起头,拭了拭眼泪,看着母亲的**微微地颤抖。“妈!妈!……你说我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贝儿……,是妈……害……了……你和……你爸……”

“不,妈……”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我的喉咙。

说真的,我真的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撕心裂肺,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肝肠寸断,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万念俱灰……

表姐来到我家的时候,夜幕正在降临。她打开挂锁,放我出来。

表姐夫和表哥表嫂正在扶着父亲从地上坐起来。

父亲是被气昏厥过去的,近视眼镜被打碎扔得老远。我们撕心裂肺地呼喊,总算留住父亲的生命。他闭着眼睛,眼角的泪水一直流到了下巴。这是我十八年以来第一次见父亲这样悲痛地流泪。

屋里的家具,值钱的都被袭击一空,玻璃渣儿在红色的地毯上破碎地疼痛着,洁白的墙上被人用油漆喷得五花八门。

客厅里名贵的油画和一些古董自然不例外被洗劫。连床单被罩也不放过。最惨的是我的房间和厨房。那些伴随我十年致久的洋娃娃,红木衣柜,电视机,还有我心爱的舞蹈CD,蕾丝花边的窗帘……全被掠过。文稿和衣服散落一地,水晶珠子的门帘被扯断,珠子四处流离。

厨台被砸烂,厨具被搬走,冰箱、空调、洗衣机、卡拉OK组合一样不剩,筷子、勺子、和盆也同样乱七八糟,一片狼籍。

这!这像个家吗?这分明是一座坟墓!一个废墟!

我扑入父亲的怀里,“爸!……爸……”

“舅舅,咱们报警吧!”表哥说。

“对,报警!”我说。

“哎,……欠人家的,总要还的……”父亲绝望地说。

“不行!不行!爸,我们不能认命,你看看,我们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竟红,你重新帮我们打听一套房子,简单一点的。”父亲对着表姐说。

过了一会儿,父亲又说:“我们是租,不是买。另外,竟宇,你帮忙打听着把这套房子卖一下,你舅妈需要用钱,我们也是不得已……”

“舅舅,我们会帮你们的,不要把房子卖了,舅妈需要一个好的环境养病。”表姐夫说。

“舅舅,你这么多的努力应该也存了些钱才对啊……”表哥说。

“我和你舅妈白手起家不容易啊……辛苦半辈子,好不容易在城里有个自己的家,可是……又遇到这么一遭子事儿……钱是存了点,可是前几年买这房子花了三十多万……你舅妈开店又投进了几万十万……现在家里……”

“爸,其实妈一直都有存钱,说是等将来你们年龄大了,不能工作了,可以享享清福……可是…存折……被火烧了……”

“天呐,……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父亲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我。

“那舅妈的存折上有多少钱啊?”表哥问。

“好像三万多呢……”我站起来,找个了凳子给父亲坐。

“贝儿,爸供不起你上学了……你别恨爸爸……”父亲无奈地说。

“舅舅,你先别想那么多,房子我会帮你找,搬个地方也好,可是贝儿……不能不上学啊,眼看着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要不,我供她上学!”表姐说。

“不行,你和之远挣钱都不容易,再说,还带着个孩子……”

“怎么不行?我和竟红有能力供她上学的,眼下最重要的是舅妈的病,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表姐夫满怀惆怅地说。

“我们也哭帮助她啊,现在的女孩子不好好读书,将来会吃亏的。”表哥竟宇也跟着说。

最终,在表哥表姐们的劝说下,父亲还是决定要我重返校园。

虽然是这样,可是,泪水一直止不住往下流,打**我的希望,我的梦;打**夜的双眼,月的灵魂;打**生的扉页,死的尾声……

一切都在顷刻间变了样。各色各样的花,都在这一刻和着雨滴丢失自己最疼爱的那片嫣红……

天空,一直不下雨,干燥的空气里,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种割舍,生与死的割舍,泪与魂的割舍……

竟宇表哥开着车送我来到学校,给我买了很多吃的用的。临走时。叮嘱我要想开些,好好学习,不要有心理负担。

朗朗在校门口等我。看到她,我心里暖暖的,她虽然不怎么会安慰人,可她总让人觉得人与人之间没有冷漠和纷争。

我落魄地走到她面前。

“走吧,咱们先回家!”朗朗接过我手中的一大包一大包的东西,挽起我的胳膊。

“回家?我有家吗?”我心里这样心痛地问自己。

“怎么样?家里的事平息了吗?”

“怎么可能平息呢?”我绝望中显得极其悲戚地说。“真的觉得…这日子没发过了……”

“瞧你这点出息,遇到一点儿事不先解决就先轻生,这像你尹米贝儿吗?”朗朗说。“别想那么多了,只要你坚持熬过这段时间,就什么都会好起来的,别那么伤心了,小心你自己的身体啊!”

“谢谢你,我会好起来的!”

回到小屋,我见门没锁,便问朗朗:“你没锁门?”

朗朗愣住了。然后把手中的几大袋东西塞进我的怀里,慌张地说:“完了,完了,她又来了!贝儿,你别告诉他我在哪儿?知道吗?不然我就死定了!”说完便从四楼向下跑去,慌里慌张的。

“你干吗?去哪啊?……”

我怏怏地推开门,把东西放在了门后的茶几上。转身向屋里去的时候,我被吓了一大跳。柳青河坐在沙发上,六神无主地望着地板。

“怎么是你啊?”我诧异地问。

“尹米贝儿,求求你,告诉我郭朗现在在哪?”他乞求着我。

“我……不知道啊……”我傻傻地回答,无论如何我是站在朗朗这一边的。

“你知道!你一定知道!”

“我……”

“求求你,让她出来见我最后一面吧!”说着,便在我面前哭了起来,我真是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是好,既觉得他很可怜,又觉得他很懦弱。

“你们到底怎么了嘛!”我递给他一张纸巾。

“我真的真是很爱她,你是知道的……”

“我点点头。

“我也知道她有喜欢的人了,比我帅,比我有前途,比我会说甜言蜜语,可我……我只想再见她最后一面……最后一面……”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啊,要不,我见着她了,让她去找你……?”我有点莫名其妙,一个大男生怎么会如此那般不堪一击?“你先回去吧,这种事,我也不能帮你什么,要不你过几天再来?”

“不,见不到她,我是不会走的……”

“你不上学啊?”

“没有什么比朗朗更重要了……”

我真的郁闷了,也无语了。“那……,行,行,行,你厉害!我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啊!”说罢,我也只能怏怏地离开。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纠缠着对方,难道真的有意义吗?看到朗朗落荒而逃,我知道,她一定是为了逃避见到柳青河楚楚可怜的样子。虽然朗朗确实不怎么爱他,可毕竟有好几百个日子相依相偎,突然的分手,难道会没有一点儿伤感和失落?

朗朗为什么总是提得起放得下,而我,提起了什么?放下了什么?林夏始终是我内心深处的一道伤疤,让我明白爱与不爱的落差……

晚自习上,朗朗没有来,手机也关机了。这下惨了,我是真的失去了她的消息。

两节晚自习,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静文和蔚蓝见了我魂不守舍的,便过来问我到底怎么了。母亲店里失火的事,电视上报纸上都已报道过了,认识我的人对我的态度突然不一样了,他们似乎都在同情我,怜悯我,甚至奚落我。

“事情都过去了,就别想那么多了……”蔚蓝握着我的手。

我的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从母亲失事到家里被洗劫一空,每一副惨景都在脑海里一一浮现。

“是啊,贝儿,目前最重要的是要给你妈妈治病,什么都会好起来的……”静文安慰道。

“我知道,谢谢你们!”

“贝儿,搬回来住吧!大家都可以好好照顾你!”

“算了,我现在没有时间去顾及我住哪儿……我能坚持着活下去就不错了……”

错误的开始,总会有一个错误的结局,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认识辛玮,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让一个爱我的人对我反目成仇,由爱生恨……

如果这一切并没有发生,我,也许依然是一个喜欢的人。

晚自习后回到小屋,朗朗依然没有回来。客厅的电视机响着,柳青河还没有离开。

“你怎么还在啊?”我有些气愤。

“郭朗呢?”

“我怎么知道?她和你分手了呗,干吗死缠烂打,穷追不舍啊?”

“等不到她,我是不会走的……”

“好,你厉害!你不走我走!”说罢,我摔门而去。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对一个和我毫无关联的人发火,我只觉得我很烦,看全世界都不爽。

为什么柳青河对朗朗那般的热情和执著,而林夏,我在如此悲痛的时候,也不愿打个电话对我说任何一句简单的问候语?

走到巷子口,又发现自己无处可去。街上的人们出双入对,情侣们手牵着手走向自己的爱巢,我突然很想念律嘉。

在巷子口徘徊了许久许久,夜风总是凉凉的。漫无目的地前进,每一步都那么沉重而悲凉,孤魂野鬼般地在路灯下游离,心一片一片碎掉……

终于接到林夏的电话,那是凌晨零点零三分。

睡了吗?他温和地问。

我不希望他担心,于是说,睡了。

最近还好吗?

好,挺好的。你呢?林夏哪里知道,我委屈的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风一阵阵地刮来,脸部的肌肉都快要僵**,**像裂开的红枣。

好烦啊,所有才觉得想找个人来诉诉苦,吐吐闷气。他在电话那边叹息着说。

金溪亚好些了没有?我小心翼翼地问,心里有一点点愧疚。

别提她了,她和别人跑了……林夏很愤怒,然后电话那边传来打火机被打响的声音。

她…她……她不是和你……

她是和我发生过关系,可她肚子里的贱种并不是我的!

啊,她真这么烂啊?

你以为呢?林夏很恼火。尹米贝儿,我还是觉得你最好……

一下子,我反而消沉了许多。

贝儿,如果以后我们感情好,还是有可能在一起的……

我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心里突然暖暖的,仿佛别人对我一切的关怀都不再重要,只有他简单的二十个字可以博得我一丝欢心。

林夏,能听到你这样的话,我很高兴!可是,我们真的有以后吗?

有没有“以后”,一切都随着感觉走吧……

我知道,这算不算他对我的承诺,可我相信我已经原谅他对我所有的残忍,站在这个孤独的渡口,等待他的归来……

刚从网吧里出来,就被律嘉逮了个正着。天灰蒙蒙的,浓雾笼罩着整个城市。

寒风从领口泄进来,我缩了缩脖子,双手搓了搓。

“尹米贝儿!”律嘉叫住了我。

“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呀!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没有在家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心情?你跑出来干什么?”

“我没有地方去,不来网吧去哪呀?”

他有些恼火地说:“你房间的那个人是谁啊?”

“朗朗原来的男朋友啊,你吃什么醋,发什么火啊?”

“我是担心你有个万一,女孩子家晚上不要往出来跑,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他对着我大吼。

“你凭什么管我?”我实在无法忍受任何人在我面前大吼大叫,就算他是真的关心我。

“我能不管你吗?你要是别人,我他妈的还懒得管呢!我是怕你不安全,怕你变坏!!”

“我以前很好?不也一样堕落?你不是喜欢这种坏女生吗?你还在乎我干什么啊?”说罢,我大步朝前走去。

“你站住!”律嘉吼道。我没有理他,继续踏着愤怒的步子向前走。

路口转弯处,律嘉从后面抓住了我的胳膊。他狠狠地给了我一耳光,我**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街面上结着霜,我的心也瓦凉瓦凉的。

我愣住了,他也愣住了。

“我们还没结婚呢,你就打我?”我右手捂着冰冷的脸颊,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可我不想流泪,不想在律嘉面前流泪。

“贝儿,对不起,我也是着急一夜没找到你,担心你出个什么事,女孩子在外面过夜,不安全呐!”他蹲下来把我抱在怀里,用手轻轻地抚mo着我的脸。

我推开他,站起来,哽咽着说:“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不需要你这个方式的关心!”

“贝儿!”他无助地从地上慢慢站起来,叫住了我的名字。

我倔强地离开那个令人疼痛的路口,头也不回,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冲动地离开,我不应该对他说那些话,可是,他打了我……

我不想回学校去,于是,回到了小屋。柳青河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我进了自己的房间,悻悻地扣上门。天空渐渐地亮了,心里却黑暗了起来。

睡了一天一夜,朗朗还没有回来,桔县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我都去找过了,依然没有她的消息。

柳青河呆在小屋里,一直不走,我憋足了气准备向他发,可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似乎又不忍心,这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奇人。好的一点是,他不再烦我了,不再央求着我帮他找朗朗。

“柳青河,你回去吧!你不走,朗朗不会回来的。”我一边打扫房间,一边说。

“没关系,我等她!你去忙你的吧!”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来是铁了心要见她最后一面。

于是,我无话可说,忙乎了一大上午,便想出去晒晒太阳。

还是不想回学校去上课,所以便打电话给单老师请了几天长假,想休息休息。

春天,大概是真的到了吧,阳光下,树枝上发了新绿的芽。城市,开始了新的故事,新的剧情里新人在笑,旧人在哭。

离学校不远,便有一个广场,人们都叫它舒心广场。我来到的时候,广场的长椅早已被占完,草坪上也有人各姿各态地在感受着春的韵味。

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心平静了许多,让人一下子有了生的欲望。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林夏。他说,他来桔县了。我说,你不用哄我开心了,我挺好的。

我不骗你,你向前方看。

我把目光向前方探望,纷乱的人群中,我的视线里依然没有期待的人出现。我回过头,阳光下,林夏灿烂地笑着,站在我的背后。

“你真的来了?这不是梦吧?”我说着便从草坪上站起来。

“听说你心情不好,所以来看看你啊。”我们走得更近些,仿佛能听到对方心跳和呼吸。

“谢谢你来看我,我真的没什么事了。”

“今天阳光好好哦。”

“阳光是因为你而灿烂的!”我说。我们随着广场的主道向前走。“你来看我,我真的好开心!”我天真地笑着对他说。

“开心就好!”他摸摸我的头。

在那一瞬间,我仿佛觉得自己没有活在现实生活里。在现实中,我是没有爱情的,也不相信幸福来自于林夏。

“贝儿,我马上要走了,去外地实习。”

听了这句话,我的笑容僵在了唇边。

“别伤心,我只是暂时的离开……”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年春节。我一定陪你放烟花。”

温暖的阳光下,我还是觉得很伤感。“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我会的,你才要好好照顾自己呢,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

“林夏,我们的事……?”我轻轻地勾起了他的手指。

“我们……,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他握住了我汗**的左手。“如果现在我给你一个答案,可将来因为某些事而改变了,我们彼此都会受到伤害的,好不好?”

我没有再说什么,放眼望去,脚下的路还有一点点就要到达原点,而未来的日子还那么遥远,我真的能够坚守住那份孤独吗?

小草的春天终于到来,祁寒的冬天已经过去。

而我的生命里,这个冬天,好漫长,好凄惨,好苍凉……

谁能告诉我,春天真的会来吗?阳光下,绿草连绵,它们都有自己的归宿,而我呢?

——真的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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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枫叶丢了一片红』

第十章我是枫叶丢了一片~……当爱走了,当梦醒了,当全世界都失去了,当太阳~~了……除了眼泪,我什么也不能带走,除了伤痕,我什么也不能留~……我只能欣慰自己还有泪,至少它可以证实我,还真实里活着……~朵再也听不到~亲的关怀,于是,我忘记了冬天的最后一片叶子会让人伤感。幸福就像一扇门,只为勇敢的人而开着。可我发现,我早已不再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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