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中国人,我肯定.但是,从哪跑出来这么个中国人.在这座小城,外国人的数量不多,中国人的数量更是屈指可数.
Quivousetes(您是哪位)?虽然心中笃定,但是还是需要礼貌性的问下,感觉怪怪的,因为毕竟,这是我家.
我是中国人,你不用紧张.我就是来收拾一下你们的房间.他友好的笑.阳光的笑容,脸上的肌肉折成好几层,再加上铜色的皮肤,算不上帅,但足以迷人.
那个…我有点迷茫.不是知道该说点什么.我认识你?我问.
当然不,你不认识我.他答.答得太沉稳,沉稳的让我反感.
请问,您是怎么进来的.有三种情况我用“您”作为敬称:第一,对方为尊敬的长辈;第二,对方是我讽刺的对象;第三,对方让我厌烦.
这个…不好意思,昨天我送小忆回来的时候,拿了她的钥匙,上午的时候刚配的.他掏掏口袋,拿出了一串钥匙,感觉和我的并不太像,像的可能只是下面的齿.我想,人就是这样,即使他阳光般的站在我面前,笑容迷人,我还是没法相信他说得.等等.上一次我回来的时候,门是上锁的.如果,他真的拿走小忆的钥匙,小忆又怎么会锁上门,甚至没有警觉.
正在我犹豫该怎么雷霆电掣般地把他赶走,小忆从身后探出头.
你怎么又来了,你给我滚出去.小忆放下包毫不客气的说,一眼也不施舍给他.
我突然有想笑的感觉,原来是有人追求小忆啊!不过很不幸,这个人我不喜欢.
他无奈的拄着拖把,看看地面,看看我,看看小忆.
我说你还看什么啊?我真想挽起袖子来上去抽他.
我只想为她做点事情.他低沉的说,其实,作为解释,这个已足够完美.
不用了,谢谢您.我虽然不勤快,但是家我还能收拾的过来.我接过拖把.想想这个阳光的男孩,到底什么来头.
…他沉默.
我好奇的问句,您认识小忆多久了?我实在忍不住了.追求好朋友的人都冒昧的追到家里来了,我能不好奇吗?
1个星期.说完,他看看表.确切地说,154个小时零20分钟.他抬起头来重新确认,样子好像个军人.
你喜欢小忆是吧?所以想讨好她,为她做事情.可是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别人的想法?我都觉得自己像个机关枪,对个陌生的人,毫不留情.
是,我没想过,我只想对她好.他回答.
盲目的追求和盲人没有区别.你不知道你在追什么,所以你才这么积极.丢掉的可能不止是你的尊严.我往里屋走.然后说,你回家吧,我不知道小忆怎么感觉你,但是,这里暂时不欢迎你.再见.我关上门.
也听见门被关上.我深深的预感浮上心头,我说的这番话,太惊人.
过了几分钟,有人敲门,应该是启轩.
我出房间的时候,小忆已经把门打开了,并**的尖叫.
然然然然!你看谁来了!妈呀,怎么没说就来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然然,快,来个世界末的拥抱.她手舞足蹈,刚刚的事情,她没放在眼里?
你有病啊,上午他就来了.我一把按住她.
启轩傻傻地冲着我们笑.让我想起半年前,一个阴沉的下午,学校钢琴房,启轩弹着<<童年的回忆>>,我拉着小忆的手,跳着什么都不是却最幸福最陶醉的舞步.我回头撇一眼启轩,他回应我深爱一眸.这一眼,给了我不管坐在哪,面对怎样的风景,多么开心抑或零落,都走不出望不穿的爱.
启轩去冲凉.我拐进厨房.
没点儿什么要和我说的?疑点很多哦!我对小忆发起**.
有.很多.小忆边洗菜,边开始向我叙述来龙去脉.直到轩从浴室出来,我好像还没有听到尽兴.
你们叨叨什么呢?启轩好奇的问.
神奇的事情!今天可不止你一个人坐在门口等过女孩子哦!我怪声怪调的说.
原来.这个男孩刚来法国,与小忆一起打工,仅仅工作了1个星期.和小忆不同的是,他是全工,小忆是周末工.他们打工的中国餐馆,老板和老板娘是出了名的抠门双煞,对待员工的态度有问题就不说了,超低的工资是他们的无敌杀手锏.男孩刚来,从前也没有餐馆服务的经验,老板娘就处处为难他,这个不好,扣点工资,那个不满意,扣点工资.中国人的自相残杀,在这里比比皆是.小忆却在这时处处帮他.故事明了极了,一个刚来法国的男孩,挂着学习语言的头衔,高额买了语言学校的学时当是买了居留证,然后找去处打工,赚取更多的欧元,直至功成回国,有足够的钱买车娶老婆.这种事情,在法国,以至于在欧洲,都太常见.而,小忆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应该让人同情的.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事,形只影单与怀念家乡的愁绪,又有几个人真的能耐得住寂寞,而把眼前的热情的帮助看的太简单?小忆被看得不简单.
至于之前我对于锁门的怀疑,似乎也是愚笨的.因为场景原本是戏剧化的.我想,在小忆出门时,本来空空的外套口袋在谁的戏法之下,原本的居住者钥匙先生又乖乖的重归故土了.以至于小忆丝毫没有察觉.极致经典.如果这份爱情能从这里开始,那也算是美好与浪漫了.
现在的问题是,他还是有我们的钥匙.当然,我不担心他会干出偷东西等恶劣的事情,不过还是从心中接受不了陌生人有我家的钥匙.自从上了高中后就不喜欢和别人过多的分享我的落脚处,算是小气的一种吧,总觉得分享的太多,就会没有了自己,或者说是暴露了真正的自己.这种小气,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因为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总有很多小朋友来我家玩,妈妈会热情的招待他们.而我会开心的蹦上蹦下.什么时候变成如此田地,连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清楚了一个结果.对于大多数人,看个结果就够了.有谁真的能耐心的思考过程.那是关于在乎与理解的.时代变了,大多数情况出现的字眼,只有不在乎,不理解.
下次,要是他再来,你就拿着拖把把他赶出去.我知道你不喜欢陌生人来家里.小忆很抱歉的说.
可笑,这也是你的家.今天我让他走了,是因为我觉得他的做法让我觉得太卑微.话说出口了才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口是心非.这种做法,从某种角度上,还是打动了我的.当一个人为了你做没有尊严的事情,感动与征服感是难免的.
可能是吧…小忆犹豫地说.这个犹豫让我敏感的觉得,我今天的做法有不妥之处.
怎么,你对他还有点意思?我故作调皮的问.仔细想想,这么阳光温暖的男孩,追谁,谁能心如止水啊.
没,只是多少有点感动.小忆不好意思的说.
多少有点感动?!我惊讶的喊,然后捧腹大笑.小忆现在的样子,想要让我去珍惜.
那好吧,以后他来,我不赶他走了.我接着说.
那不行啊.这是咱们的家,他怎么能随便来.小忆着急的辩解道.看样,她还没有被迷的晕头转向,失去理智
对了,那昨晚他来干嘛?我突然想起.
这个…小忆看看启轩,说,太复杂,改次再和你仔细的讲.
肯定有故事.我大叫.
挑衅的看着她,我们乐成一片.
已经快有一年,我总是和朋友乐成一团.是真心的笑容,而非假意的敷衍.仿佛摆脱了曾经的种种,件件.真的变成有明朗病的女孩.我希望并堵上所有去祈祷,希望这样的日子,无期无尽.就像曾经,我曾堵着一切,在每晚噩梦惊醒后,喊着,乞求着,祈求着,想要重新来过.
晚上要和启轩一起睡哦?小忆挑逗的说.
我看看启轩,觉得刺眼.隔阂效应,这时发威了.
轩,你给我找那件你以前很喜欢的淡黄色薄毛衫给我,我有点冷.我说.
我不能和他一起睡.今晚我和你睡,他自己睡我房间.在轩进到我房间翻箱倒柜的时候,我边低头拨着豆角边轻声说道.
我想小忆也只能无话可说.她可以更肯定,那晚,我真的发生了什么.而我,无法交代,无言以对任何人.除了记得从舞厅出来,周围零零散散扎堆说笑的男女,其他的记忆已被抹干净.
直到从谁冰冷的后背醒来,冷静看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还是还给自己一个简单的理由,过程无法交代,何况又有几人在乎.
在哪啊?找不到哎!你怎么就不能好好整理一下你的衣服,乱七八糟的.轩在里屋喊着.
那就算了,我现在不是很冷了.我回答.
他走出来,拿着毛衫.
即使很乱,我也能找到.骄傲的神气,让我想吐.
你真是自恋,找件毛衫也能让你自豪到这种程度?我一巴掌胡死他的高兴劲.接着说.
今晚你在我房间睡,我和小忆一起睡.
…轩沉默.
…小忆尴尬.
…我无语.
5分钟内,没人再说话.
莫然,你进来,我要和你谈谈.只有他不高兴了,才会直呼我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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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吟应觉月光寒』
关~门.他坐在~~,我倚在我那张~七八糟什么都堆的书桌~.我是这样想的.他说,我哪里~的让你不高兴了?想想,应该不是因为这个,即使我哪里让你不高兴,在我这么赶来陪你的~~你也会感动的.你心情不好?又想想,不是这个,见到我,你的心情再不好也会好点的.你…行了行了,说到哪都是您好,您好的让我什么都好,我真是托您的福.我打断他,听了这种言辞就难耐烦躁.我只想知道你怎么了,我是在关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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