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请假条交给仓库经理的时候,他的脸突然阴沉下来,拉得比马脸还长,我想他一定是不爽极了,他说你请那么长的假做什么,去相亲啊,就算是相亲也要不了那么多时间啊,其实我是想好好休息几天,美美的睡上三天三夜,然后在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在仓库我是100个不愿意呆下去了,这一点我是不会让经理知道的,否则批了我的假才怪,至于要去哪个部门我还没有决定,因为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没有做梦,什么人也没有梦到。
我说我连上了几个月的班,从没有休息过一天,所以想休息一下,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坚定起来,用半命令半央求的口吻说不行,时间太长了,别说一个星期,三天都不行,最多批你一天,你走了谁来收货,谁来出仓,要我来做吗?我去做了谁来做我的事情?我说仓库那么多人,我这里忙不过来的时候叫他们来顶一下不行吗?平时他们聊天的时间都有大把的。他说不行就是不行,就批你一天,明天我找人代你的班,后天你必须回来。
说完拿起笔在假条上重重的写下了三个狂草:批一天!
我突然感到好伤心,好居丧,平时他对你笑声笑语,待你就像自家老爸一样,到了关键时刻就摆出了领导的架子,这算什么!那三个龙飞凤舞的狂草就像三把锋利的刀,看一眼就把我的眼睛刺得生疼,心也开始抽搐起来。
靠!我在心里直骂经理他老婆,明天他老婆就要撞车死,死的很难看!
我没有把假条交到人事部去,回到宿舍,我把那张该死的假条撕的粉碎,然后从四楼的窗户仍向空中,看到那些片片的纸榍在空中飘散,落下,飞舞得像一颗被捏成粉碎的心,我突然有一种报复后的满足感,就让该死的经理见鬼去吧。
时间是早上11点,宿舍楼静得悄无声息,不远处的车间正轰轰震响,永不停歇,写字楼上空的厂旗和五星红旗随风飘扬,就像两朵艳丽的鲜花,好看极了。太阳把地面照射成灰白色的颜色,楼顶暗黑的玻璃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黄金般耀眼。我赶紧低下头去,地面上一个人也没有,我看不到一个人的身影,可我知道在那几栋高矮的厂房里真的有无数个身影正与轰鸣的机器共舞,与汗水同洒。我突然佩服起那些人起来,他们都是英雄,像钢铁一样的英雄,而我只是个泡沫,烤三天就**。
想睡觉,可躺了一会睡不着,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早了吧,宿舍里空无一人,连个说话的都没有,我变得无聊起来,这也是一件烦恼的事,于是决定一个人出去溜达溜达,感受一下城市的新鲜和刺激。
走在拥挤的街上,台头,高大的建筑像个巨人,他们好像在俯视下面的小人一样,感谢这些高大的巨人,是他们支撑起了这个城市的繁华和美丽,我却不能想像那些巨人的腹中是怎样一种景象,那是我从没感受过的风景,在他们的眼底,我是那么近的距离他们,可是我觉得他们距离我是那么遥不可及。
来往的人们从身边擦肩而过,彼此是那么陌生而冰冷,我突然想起两个字来,“缘分”,说的对极了,想想也是,地球上那么多人,而和自己有缘相识的就那么几个,和自己相伴一生的就更少了,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过这么一句话,说前世我与你500次的回眸才换回我们这一生的擦肩而过,那么我想:今生我与张姐,刘兰和李花他们三人的相识一定前世我们50000年的回眸才换来的,感谢怨愤让我认识了他们,感谢他们都是我这一生中最好的朋友。
我继续往前走,脚步不停,眼光流离在两旁各种华贵,典雅的店门前,横横长长的广告牌,花花绿绿的条幅,空气中漂来的流行音乐,是这些明目悦耳的元素把这个城市推向了繁华的**。
我看到有对情侣拉手并排走,女的身穿一件白色连衣裙,很漂亮,她突然停了下来,不走了,是地上一根横生出来的枝条绊住了她脚上的**,男孩笑笑地蹲下身为女孩拿走枝条。看到这一幕我心里突然似乎被什么东西撑了一下,全身有点难过起来,真的!一直以来我好像都是在浑浑鄂鄂中度过,不曾感受过最真实的东西,最难忘的事情,笑过也哭过,笑得不是那么长久,哭的也不是那么痛彻心扉,刻骨铭心的一件事,一个人就更没有了,就这样一个人,为朋友的高兴而高兴,伤心而难过。
李花常跟我说小敏啊你这几年是白活了,有那么多资本也不去找个男朋友来玩玩,苦了你爸妈的一番辛苦,我说你到无所谓,玩玩?我怕有一天把自己玩完了,她说如果我是你的话,被我甩掉的男孩子加起来恐怕都有一串了。
李花身子胖,脑袋大,嘴巴却很小,我们都说花花你长的太有创议,就差恐龙权威认证机构没给你发恐龙行使证了,她说我知道你们说我丑,我们说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啊,她说我是很丑,可是我很温柔,我很丑,可是我很快乐,还说世界上聪明的女孩都没她漂亮,漂亮的都没她聪明,我一听她这句话突然想起好像是网络上哪个明星说的一句名言。
大多时间,每天一下班我就往图书室跑,要不就拉上李花和我一起去超市“站马步”,我不叫刘兰,她也不愿去,有男朋友陪她谁想去啊,李花喜欢去康乐室唱歌跳舞什么的,和一帮小男生打在一起,我没兴趣和她一起去那种闹轰轰的地方,这样一来我就很少有机会和她一起去认识那些男孩子了,因此她常常埋怨我不和她一起去完,不听她的话,好像我应该和她一起去卖相,应该在男孩子面前为她争回点面子,结果却泡了汤,她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如果我是你的话”,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去找一个帅气的男朋友,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把自己埋没在书堆里,那又不能当饭吃,我说我又不是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啊,你难道没听说过书中自有大帅哥,书中自有黄金屋这句古典名言吗,她说是这样吗?我记得那句话好像不是这样说的啊。
我的思绪还在飞驰,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点伤心起来,迈着忧伤的步子继续往前走,却不知道要去哪里。
我听到身后有个人叫“靓女”的声音,我对这句“靓女”是很敏感的,在厂里,认识我的同事们都这样称呼我。声音是个男的,很熟悉,我回头,是高飞。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问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回答
“可是今天不是星期五啊!”
“我请假了不行吗?”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旷工呢”
“无缘无故,我无聊去旷工干嘛,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今天是我休假的日子”
“是哦,今天好像是星期三”
“你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出来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感受一下城市的气息,在厂里都半月没出来玩玩了,你也不去叫我们”
“我买了一张盘,现在没事了,刚准备回去碰巧在这里遇到你了,既然这么巧,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
“好啊!你请客!”
“很乐意!”
“那我们去哪里?”
“还是老地方啊”
老地方就是以前我和张姐李花他们三个,还有高飞常去的“聚缘酒吧”,不过大多时间都是我和刘兰高飞一起去,像今天这样单独和他一起去还是头一次,多少有点不自在。
开始的时候我是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去的,电灯泡谁想当啊,可是每一次当我拒绝和他们一起去的时候刘兰那小妮子的嘴巴就变得能说会道了,对高飞很甜,对我则是辣,有时对我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命令一样,叫我不得不听她的话,高飞也顺着她的意,在旁边附和着她,反正就是对我好话说尽,软硬兼施,想方设法让我加入他们,这让我觉得他们对我这样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后来我也渐渐融入了她们,我发现他们并没有因为我的加入而感到多了一个人,不自在,相反,因为我的加入,他们显得更快乐了,他们一快乐我头上那顶灯泡和绿帽子自然就不存在了,反正大家都玩的舒服,玩的快乐,何乐而不为呢?
不久我们就到了“聚缘”,选择了老位置,伺者轻轻的走过来,脸上堆满了微笑,她也和我们熟悉了,她说欢迎再次光临,好久不见你们了,还有一位没来吗?高飞说今天就我们两位,还是喝同样的口味。
不一会小姑娘把酒水端了上来,酒是红色的法蓝地和深蓝韦士忌,杯子是高脚细身的透明杯,浅黄的饮料正往上冒着圆圆的泡泡,我突然有种感觉,高飞太有才了,把气氛搞得太有格调,太有品位了,简直就像是电视里演的那种男女主角恋爱的场面。
高飞今天看起来有点兴奋,有点激动的样子,以前他喝酒是一口接一口的喝,今天是一杯接一杯喝,不知道他在掩饰什么。我说半月不见你是馋酒了还是酒量增加了,他笑笑地说不是了,最近厂里忙,一直都没时间叫你们出来碰杯,所以现在要把以前没喝的都全喝了,他很幽默,第一次和他俩出来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他说你是不是不想在仓库呆了,我吃了一惊,他怎么知道我不想在仓库呆了,昨天晚上我只给他们三个说的啊,他说今天早上啊兰告诉我的。
该死的刘兰,我什么事都告诉她,她却把我的什么都告诉他男朋友,这不是出卖我吗?我说是啊,想换个部门,在仓库呆不下去了,最近几个月在仓库常常出错,一出错就挨经理他鸟,每次都像教训他家小女儿一样说我,谁受得了,都快把我气晕,每天都烦死了,所以想另换一个新的环境,我想这是最有力的理由了,因为连我自己也相信本来就是这样的,他说呆不下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问我有没有想好去哪个部门,我说不知道哪个部门好,怕去了做不长久又是浪费时间,他说你觉得我们设计部怎么样,有没有想过来我们设计部,我说不知道,不过啊兰说你们设计部有很多帅哥,是吗?
我笑笑地说,他也笑笑地回答,帅哥嘛没多少,不过像我这样有气质有魅力的男孩子倒是有几个的,如果你去了我们部门我一定会毫不犹豫,义不容辞的为你免费物色一个,怎么样,有没有这种想法。
我说得了吧你,真是说了大话不脸红,那么大胆的自卖自夸,小心说破了嘴巴,你和你家刘兰都是一条心,昨天晚上她也叫我去你们部门,我是怕到了你们的地盘就由不得我了,被你们买去给人家做小老婆都不知道。
高飞笑得更明朗了,比以前更开怀,我也笑得很开心,比以前更放纵了。
我说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少了什么,他说没有啊,你觉得少了什么,我说呆子啊你,少了一个最关键的主角你都不知道,他说我不认为少了啊兰就少了快乐,就像现在这样,没有她的存在我们还是很快乐,甚至比以前更快乐。我说你觉得没什么,我心里会不安的,要是让她知道今天没她的份她不把我掐死才怪,他说啊花不会的,我向你保证。
不知道聊了多久,喝了多少杯,我们就这样不停的说,说完了不停的笑,笑完了不停的喝,一杯接一杯,我是不胜酒力的,等一瓶见了底我就有些晕晕的,借着这点酒力,我笑的更大声,更放纵了。
当张姐打电话来问是在哪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当刘兰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吃大排挡,反正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当拿起手机听到是刘兰的声音的时候,我突然感到有点对不起她来,原本现在这里的人应该是她,现在却颠倒了方位,黑白了是非,这是我第一次感到亏欠她,至于以后,我不知道以后是不是还会亏欠她更多,我想应该不会的,我不会欠任何人。
高飞醉了,以前他从没喝醉过,可他还是坚持要送我回厂里,说是女孩子家单独在晚上走不安全,我是不想让他送我的,要是让刘兰碰上就完了,可是我又不知道他和同事住在哪里,这样我就可以先把他弄回去再回厂里。
说是送我还不如说是我送他,一路上他都快软成了一个泥人,还不停的说今天我太高兴了,我真不明白他高兴什么了,高兴了就要喝成那样,劝都劝不住的往肚里灌,等我费了好大的劲把他拉到厂门口的时候已经10点过了,我说谢谢你把我送回厂里,你快回去休息吧,他说应该的,不用说谢,把我气的,醉成了这样还能说出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他回去了,走的很慢,佝偻着身子,把只手按在胸口上,要吐了的样子,看着他一步一摇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街尾,我一直看着他远去,最后消失不见,我突然为他担心起来,以前从没有过这种牵挂别人的感受,男孩子更没有了,我说我这是怎么了,这是我第一次为一个男孩子感到担心和牵挂。
回到宿舍,他们三个都睡了,一天的疲惫和忙碌让他们很早就进入了梦乡,我也没冲凉就睡了,借着酒精带来的晕呼,我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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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早~10点了,天!我真能够~的,~~到这么晚,看来这酒也不是没有好~的,我这样想,宿舍里很安静,她们都去~班了,我翻起~来,突然~~弱无~,~像散了架一样难~,这脑袋被风一吹就像被倒割一般,看来这酒还是没有好~的,我又这样想。我吃~的走~~去,想去~把脸,这时我看到刘兰还在呼呼大~。哇靠!胆子真大,她居然敢旷工!我~了半天才~~醒,我又~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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