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林外就是另一片山林，山林中有一处死地，杂草不生。传言这是非道人的杰作，这里明显发生过激烈的战事，土地因不明的伤害形成一块约五分的死地。死地周围的树木歪倒倾斜，有些甚至折腰劈裂了。林子平和林子义两位俊侠，背靠背伫立在空地中央。

忽然，子义横起长棍，向前跨出一大步。稚气地说：「大哥，不公平啦！」

子平立棍在后，问道：「怎么了，莫非你不愿意？」

「现在就**底牌，咱们以后还有没有威风？」子义不太满意的嘟嚷道。

「快一点，否则你又拖我后腿。」子平故意说。语毕横起长棍，转了几转，长棍豁然截截分开，加上连结其间的细炼，变成一条约有九尺长的多节棍。自言：「天行棍变法！来者吃招！﹗」

子义来不及反嘴，向前一跃两臂交错地转起长棍，忽然向前甩出完美的弧线，约六尺长，听见喀喀的触击声，挡下一列暗箭，他的多节棍往后一甩，「呃！」地一声人声，背后一条人影现出，半倒在地，子义的下一个动作正发，此人向上一弹，人影就在空中消失去。

「子义，你撑着，我去林中抓施术者。」子平说完，旋起多节棍，「嗖－飒－」劲力惊人，地上凭空倒下几条人影，没有再站起来。多节棍一旋，又变回长棍。子平同时在场地上消失。

林中深处，一位蒙面的黑衣人，快速飞行。

子平紧跟在后。

黑衣人双手急速变换交迭的指法，分开时左手点燃一张薄纸。

子平脚跺树杆一弹，忽然到达黑衣人前方。

黑衣人一惊，剑指一指，念：「钵兮那督咒－」

子平甩开多节棍，击中黑衣人头顶。应声落下。子平未跟下，一腾脚向上旋高。

底下一股煞气往上冲。

「好阴险！」子平自知躲不开，向外腾走。底下阴气弥漫，鸟兽惊散。

有一条乱发白影缓缓跟进。

呜呜低吟：「生人回避－生人回避－」

子平旋手变回长棍，向前射出，腾腿跃上飞射而出的长棍，加速飞驰。好不容易逃至阴煞之气外围，才回头看了一眼。那白衣棺鬼正往来处退去。

暗腹：「白天被召出的棺鬼，恐怕已闻到死地的尸味。」于是往死地战场飞奔而去。

子义将多节棍变回长棍时，四周已倒下十几条人影。也许正是施术者断气之时，在他前方豁然有两条人影现身，子义本能地展出天行棍法，与来人过招，却不知后方尚有一人。

不见后方来人手持吹箭，颇不客气地连发三吹。当子义听见吹声，因为正与前方两人过招，要闪开吹箭必定**破绽，未想好，这两人亦发出不明暗器。三方围剿，变法也不及。只是一瞬间的犹豫，他错失向上拔起的退路。

「喀－喀－喀－」子义挡下前方暗器，不知为何后方三发吹箭乍然落地。子义迅生第二变法，多节棍甩出，末端出现利矛，在三人身上不同部位划出极深的口子。

血喷洒到他脸上。子义随手一擦，耳边听悉，又向后甩出第二变棍，直指另一来者。

利矛被一只戴着钢铁手套的人抓住。仔细一看，这人不同于这些专用暗器短匕的先锋打手，黑布遮挡口鼻，自然而然望向来人双眼。

「就是你找东市双棍？好大的阵仗！」子义末字说完，手一抖，利矛与一小截短棍脱落，多节棍收回原样，从中一折，分开成为两支短棍，双手向外一甩，末端各甩出半尺利刺。趁来人还未反应，先发制人。

那个人笑呵呵地退了又退，一边说道。「小兄弟，好有趣的兵器，『东市双棍』，天行棍法，今日一见，这位铸器专家创造的变法，真是迷人！有意思的很。可否相告，这位铸器专家系是何人？」

子义抬眼欲发语，一和他对上双眼，竟不自觉停止动作。

「好孩子，」那人双手以奇异的手势在他眼前快速交替。「累了吧！」

子义手一松，武器双双掉落。

子平回到死地，望见子义脸上带血，娇弱地被人怀抱在手中，眼睛半开半阖。

「你找东市双棍？」子平沉声一问，双眼只望子义。

「找到一位，也许你知道另外一位。」那人故作无知道。「那一位应该会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子平手中的长棍落地，眼神一黯。

「兄弟，你可知道在哪里？」那人已有胜算，又故意问。「他若不来，这小娃儿我就…」见子平垂首不回应，才言归正题。「好了，就说吧！这一双天行棍可是『天行者』所造？传说第一铸家『天行者』归天已久，莫非是假？」

子平不答。

此人可能不愿再耗时戏弄，右手用力扣住子义的脖子。「这位小兄弟娇嫩的很，要不我先试试他颈子的嫩度，再问你不迟。」

「慢！」子平的语气变得颤抖，脸色也苍白起来。

一见子平抬头，那人还想施展异术，却发现－

「你…你的眼…」

藏匿在旁的一位壮士，方才出手挡下三发吹箭，见情势不利，正要现身，发现来人使用了「幻术」，想定对策要解救子义时，子平已回。

这个人就是南嘉。

此刻，他所看见的，没有人会相信。

子平双眼眼白布上一层鲜红的血色。

那个人慌张地说：「解术！」

放开子义，子义滑落地上，慢慢睁开眼。后方那个人倒退数步，想拔腿逃走。

子义看见情况，挣扎站起，在子平耳边说了几句话。

子平的双眼回复过来，赶紧说：「那我们走吧！」

两人拾回兵器，长棍回手。子平挟着子义飞快离去。

南嘉发现不对，亦腾腿离开。

那个人以为逃过一劫，一阵阴煞之气笼罩过来。

听见呜呜低吟声：「生人回避－生人回避－」

当他被阴气笼罩，要走已不可能。惊见鬼棺骇人面目。

这是江湖收尸人，见尸不见生人，通常只出现在无人知晓的深夜。无心撞上的生人，都在尸穴中，成为另一具死尸。

几百年来无人相信，南嘉今日不得不信。

想追上子平两人问一件事，脚步一顿。这件事，此后成为三人都不提起的一个没问出口的问题。

「壮族…血眼…」喃喃沉吟。

朝另一方向腾腿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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