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保国无奈地摇了摇头,用黄挎包上系着舍不得用、印有“为人民服务”字样军用白毛巾擦了一把脸上雪花,随后迈起了急行军步子,三步两步就把张笑天甩到了身后。
张笑天见孙保国来性子了,小跑紧赶上去,说道:“孙大哥生气了?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啊,不爱听我以后不说罢了!我看你是白长着一对大卵子,怎么对兄弟耍起女人家性子!”
张笑天和孙大狗磨嘴皮子的话,一滴不漏的灌进了离他们不远的孙小丫耳朵里,她一路窃笑,心里乐滋滋。张笑天啊张笑天,你的胆子也忒大了点,竟敢打着我的招牌,在我哥面前耍起了“妹夫”的威风来治服“大舅哥”。
其实孙大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妹妹被列入西河大队老中青三结合的干部队伍,小丫名正言顺地参与大队各项工作的商议以后,她提出的好多意见、建议都被大哥采纳,并且取得了预期效果。他没有想到到一个黄毛丫头竟有如此神通,不仅大哥听她的,而且连老书记三爹也对她赞赏不已。
回到家里,妹妹在他眼里成了麦地里夹种的棉花——高了一节,心里有些不服气,但又奈何不得。
更让他生气的是,妹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不时就叨唠他,说他遇事不动脑子,说话像个大炮筒子,让人当枪使了,还认为自己当过兵,枪打的准,了不得。阶级斗争这么复杂,就是公社书记说的话你也要动脑子想想,谁对谁错还说不准呢。不见得他陈忠贵说的都正确,多长个心眼,没有错。说话前先过一下筛子,把该说的不该说的筛一遍,拣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坚决不要说,不要让人家抓住你话柄。大哥老是对你这个炮筒子不放心。运动运动,他运你动,动快动慢他能管得过来嘛?你也不想想,如果按照陈忠贵的意思去做,西河湾恐怕只能用盐水泡饭吃,乡亲们那还有鸡蛋换灯油钱?
不过孙保国不服归不服,仔细想想妹妹说的话也在理。就这样,孙保国在妹妹这个“精灵鬼”的点拨下,慢慢开了巧,就像刺猬变成了肥泥鳅,滑的流涎。
在水利工地上,他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使西河湾不但安全顺利地完成了公社下达的土方任务,还把公社书记陈忠贵忽悠得团团转,为大哥扛回了“先进战斗队”的流动红旗。
这么一来,孙保国对妹妹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事事向支委孙小丫同志早请示、晚汇报。不知不觉中养成了处处依赖妹妹的习惯,不管大事小事,小丫批准同意了他才照章办事.。就这样天长日久的,对妹妹也只有惟命是从了,甚至于她的叨唠也成了动听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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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小子少啰嗦,晚~不想喝酒了?快赶路!到西河湾还有几步,我们再~打~巴官司了,走~!天快黑了!”孙保国抬头看了看~来~暗的天空,夜幕像演出刚结束的大幕,正在急匆匆的坠落,便催促张笑天赶路。田野里,地面~堆着厚厚的雪。没有路,只见拱拱洼洼的一片白色。雪地里,赶路的人们踩着半尺多厚的雪,发出有节奏的“沙沙”~。他们看着~带路人的~踏~了的雪窝,一个跟着一个,像踩高跷一样地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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