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脚步显得有些急乱,还没冒头就大声嚷嚷道:“郡主,表小姐!不好了啦,出大事了。”只见一个穿绎红绫袄蓝绸缎卡牙背心的小丫鬟冲了上来,猛可看到梁天霸也坐在楼上,立即收敛几分,一本正经地走到二女跟前道:“春红郡主,曹聪表小姐,通城老郡王爷通知立即回王府,今儿的春游取消。”春红皱了一下眉头,狐疑地道:“为什么要取消?不是说好趁着桃花盛开,天气晴好,全家一起踏青郊游一天的吗?怎么才一大早就撵人回去了呢?”曹聪也很疑惑,道:“难道王府出了什么大事了么?水红,你知道吗?”“听说是王府的枪棒教习杨师傅的孙女儿叫贞娘的被黑松岭的土匪抢走啦。”曹聪:“不是昨天才从家里出嫁的吗?我和表妹都去送了梯己,还吃了茶来,怎么就被土匪抢了呢?”永红跺了一下脚,道:“接亲的队伍走到黑松岭就遇上埋伏的土匪了,结果贞娘就给劫走了,她婆家人还被杀了好几个呢。”永红说着把茶点重新捡回食盒,催着两女快走。三女抬着食盒闪人,刹时走得无影无踪。
梁天霸默默出了一会神,又想到围棋州邑的事情上来,他实在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下这么大的气力来暗杀自己?旧港王跟靖江王到底有什么瓜葛?思索了半天,始终理不出个头绪来,顿觉酒也喝的没了滋味,百无聊赖起来,后来他倒有了一个主意,想:“何不到黑松岭走一趟,会会那帮土匪,看看他们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恶神?”
梁天霸来到黑松岭地界,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西坠,估计已经快到未申相交的时分了。只见路旁的大黑松树阴下,有一块光达达的大青石,不觉走了过去。石面上光洁如镜,可知过往的客商多半在此歇息磨出来的。梁天霸把包裹放下,坐在石上,把头上戴的草帽摘下扇凉,从身上解下一个马镫形的铜水壶来边喝水,边打量一下四周的地形。只见野树丛生,荒草遍地,一条驿路蜿蜒在或高或矮的土岗上,间或也有一两座石峰高高耸起,一直通往最高的的黑松岭下。梁天霸相了好一会地形,心里已拿了一个主意。他决定晚上偷偷摸上山,去闯土匪的山寨,把被掳的人救出来。想好了主意,这才觉得走了几个时辰的路,腿也乏了,肚也饿了。他把包裹放在石上解开,拿出五、六个馒头和一包牛腊巴来吃,以便还在心里仔细盘算怎样偷上山去而不被人发现。不久,他把馒头和牛腊巴都吃光了,又歇了一会,觉得气力恢复了不少,于是决定行动。他先把一把景颇刀拿出来,那是他早年游云南的时候,结识的景颇族土司的女儿早腊梅姿公主送给他的定情物。然后他又把水壶和装细软的腰搭包放进包裹里包好,找了一个好记又隐蔽的地方把包裹藏好,上面用树枝草叶盖住,瞧了瞧没什么破绽,提着刀向黑松岭走去。
走了约三四里地,隐约听到有打斗之声,不觉提高了警觉,离开驿路,只在树林潜行。这时太阳已经快落到山头了。
梁天霸悄悄摸到打斗的地方,躲到一蓬树后偷瞧。仔细瞧去,心里不免大吃一惊。
梁天霸因何心里要大吃一惊?原来他看清了山前打斗的几个人,那一位骑着胭脂色高头大马,手舞一根枧木棒。头上戴一顶凤翅照顶烂银盔,高耸的发髻上插着雉翊,点缀有光彩夺目的珠花步摇。内穿一领石榴红绣云霞战袍,外罩一副宝圆护心镜连环银铠。上臂有怪兽吞口臂甲,下臂束有臂鞲,腰围包肚皮革护腰,系着一条红锃钉皮带。腰侧结着彩缕,下穿粉绿色长裙,外披鱼鳞护膝甲,前后覆着软革盖裆,足穿一双倒云跟战靴,蹬着葵花宝蹬。马脖子上挂着一圈叮当响的熟铜铃。披着的一件火红色战帔,迎风飘舞,在残照中非常好看。这人却是一员女将军,正是在百丈塔见过的曹聪。跟她对打的是一个骑着赖毛黑马的大汉,挥舞着一根黑乎乎的倒刺狼牙棒,并不披甲。一张吓人的雷公脸,长满乱蓬蓬的连鬓胡子,敞着胸膛,不扣纽袢,腰束一条黑腰带,一面打,一面扯着嘴看着曹聪怪笑。看得出曹聪已经是**嘘嘘,虽然棍法还没乱,但已经是在拼命地勉力支撑了,被土匪手到擒来也就是瞬间的事情了。
另一对撕杀的那一位骑着青花大白马,使一条长枪,戴一顶如意珠花公主金冠,身上的穿着打扮跟曹聪一样的女将军,不用说就是曹聪的表妹朱春红了。这时的郡主已花容惨乱,汗下如雨了。枪法已经渐渐变乱,但在她的拼命抵抗下,那个土匪一时也奈何不了她。跟春红打的土匪骑着棕黄色的马,戴着一顶四方黑铁帽,上有一颗小红缨。披着乌油甲,穿着黑战袍。正在一枪紧似一枪地逼着春红,看样子马上就要把她擒于掌下了。危急中的春红一边拼命抵抗,一边哇哇哭了起来,大叫:“表姐救我!”这里曹聪还在奋尽全力,却打不退眼前这张雷公脸,也急得哭了,喊道:“我打不过雷公脸。表妹你自己顾好自己!”雷公脸呵呵笑道:“抵抗是没有用的,小姑娘,还是跟我做压寨夫人快活去。”
曹聪大叫:“呸!放你娘的臭狗屁!”
春红也大叫:“我父王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到时候剿灭你们这帮土匪,灭了你们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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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4』
梁天霸躲在树林里仔细地打量对面土匪的情形,只见对面有五、六十个土匪小喽罗散开在~前,不停的在呐~,打出两面旗帜,一面写:替天行道。一面写:救世王。旗帜~还立有四个土匪头领,正在微笑着~谈。梁天霸不觉哼了一~。这时~可里听到~~的连连~吒,看来自己再不出~,她就~遭难了。他一眼瞥见地~有一枚拳头大的鹅卵石,于是用右~捡起来,左~把景颇刀藏在~后,从树后跳了出来,大吼一~:“呔!你~废狗,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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