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如常一样到大学堂自修,和大师兄刚刚踏上有名湖的小径,就看到凉亭里有两个人影绰绰,看身形应是一男一女。大师兄一下来了精神,低声道:“学院三令五申,男女之间行为过当可以检举,我们岂能袖手旁观?”我还不清楚他那点花花肠子,一口的仁义道德,一肚的男盗女娼。但是很不幸,这方面也是我的缺点。
借着树木的掩护,我俩蹑手蹑脚的一点点靠近,心里是莫名的兴奋和紧张,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来。越来越近了,已经能够清楚的听到他们的说话了。是那个男的在说:“放心,京城六扇门还不是我爹一句话,总捕头沈知念也要看他的眼色才行。再说你,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我爹一定喜欢,只要入了我孙家的门槛,荣华富贵还不是举手可得。”女的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岂是贪图富贵之人?”声音竟是有些恼怒。“看我说错了,惹妹妹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我该死。”男的好象在打自己认罚,只一下,就被女的拦住了,应该是她的手趁机被抓住了,她说:“你松手啊,让别人看见多不好啊。”说话的时候脸可能已经红了,听起来羞答答的。男的说:“怕什么?我是真心的喜欢你,我不怕别人看见,看见才好呢?也好让那些土包子们死心。”
大师兄这时看了我一眼,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我想此时我的脸一定是苍白无血,神色木然。“好象是我的表妹,柳烟。”我的魂魄已散了六七,声音也岔了音。大师兄赶忙拉我跑了回来,动静就大了些,听见女的问:“是不是有人啊?”男的轻蔑的笑道:“不是,是老鼠。”
跑出了老远,大师兄才停下来,拉我的手都有点变形了。“松手呀!”他使劲摔脱了我的手,我一个趔趄。“你到底怎么了?”我如梦初醒,盯着他说道:“那人好象是我的表妹,是柳烟啊,我的柳烟表妹啊。”“那又怎么了?不过是你的表妹而已啊,又有什么关系?”他忽然醒悟,“你是不是喜欢她啊?你不是对唐喜有意思吗?”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里一阵阵绞痛。
大师兄也蹲了下来,正色道:“我可听说那小子来头不小啊,他父亲是当朝的兵部侍郎孙大人,手握大权,是个响当当的角色,比我们高一年,柳烟和他在一起,怕也是看上了他家的势力了吧?”
我打断了他的话,斩钉截铁的说道:“不会的,柳烟不是那种人。”
大师兄站了起来,“人心叵测,谁不知道靠棵大树好乘凉的道理啊?别傻了,想开点。”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的样子。
那一夜,我失眠了。
第二天迷迷糊糊的醒了,却一下也动弹不得,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浑身无力。大师兄摸了我的额头,感觉有点热,于是请六师弟武今夕最后确诊,六师弟先看了看,然后翻了翻我的眼皮,再用手搭在我的脉搏上,稍顷,欣喜的宣布:三师兄,终于病了。
他自然有欣喜的道理,可算是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在斋舍里用药了,终于有大显身手的机会了。后来听二师兄说,当时六师弟的两眼放光,炯炯有神,好象大仙上了身一样。当即刷刷刷一阵狂草,写下药方若干,一挥手,说,照方抓药吧,回来我再细解熬用之法。跑腿的五师弟田长亭那叫一个快,放个屁的工夫就空着手回来了,大师兄一拍大腿,是不是忘带钱了?五师弟田长亭点头,再去。放两个屁的工夫又空着手回来了,大师兄二拍大腿,又怎么了?五师弟田长亭说,药房的人看——不清楚,让重——写。
我这一病,就是七天,幸亏了这些朝夕相处的兄弟们了,早晚陪护。其间,有很多日常相处融洽的其他系、其他斋舍的同学们来看望,第六天的时候,柳烟和唐喜也来了,说了些安慰的话,其实就是老生常谈的套话,还是让我激动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为了不尴尬,我于是就转移话题,说我这些兄弟如何义气,如何讲究,如何如何,说着说着,眼泪还真的下来了。
七师弟钱妙妙说道:“别虚头巴脑的,整点干的,什么时候去余香楼喝一顿?”他就没一句好话,白搭了我热情的泪水。
如果当时我的肝能拿出来,一定和猪肝是一个颜色。我就是让他气的。
柳烟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好象是话里有话。她说:“表哥,好好养病,不要胡思乱想,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唐喜就直接多了,“等病好了,咱们去大相国寺,那里的姻缘签可灵了。”说完,还不忘抛一个**。晃的我心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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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老牛学琴弹谁听』
隔壁的张三~得一~好琴,人,就是一般人,既不是那种让人一见倾心的,也不是那种让人吃了能吐的,典型的属于一转~,~了人堆里就找不见的平常人。但就是这样默默无闻的一个人,到底还是在长安年度名校的新年联欢仪式~一鸣惊人了。还未~琴,已经有眼尖的看到了~琴,古色古~的琴。莫非是~出高~~~音的周代名琴“号钟”?你还别说,真让那小子给蒙对了。此琴却为“号钟”,传说古代杰出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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