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的头都有点大了。
大头不是因为囊中羞涩债主追门,也不是因为窈窕淑女君子难求,而是他又一次栽倒在四级考试的门槛上,这是第三次,又是一个鼻青脸肿面色灰暗夜晚,听见他孤独的歌声在校园里飘荡,于是胆小的兄弟们哪儿亮往哪儿走,不为别的,就是有点冷。
在我们学校一直以来都有这样一个规定,无论是哪个系哪个专业的都必须经过一个过级考试才能如期毕业,四级是最底的底线,最好的是八级。对了,差点忘说了,这个考试是为了锻炼我们以后行走官场或者江湖时多一门手艺,学校的想法无可厚非,学多一点,总比不学要好啊,技不压身,有备无患啊。
这门课程就是——厨师。
记得刚入学时大师兄猛然听见这个消息,不啻噩耗传来,以头抢地,愤然道:“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变化快。”
大头比我们早来了两年,明年就要毕业了,但是这个该死的四级考试硬是将这样一个响当当的五尺汉子憋的脸红脖子粗,“我学的是打劫,既然是打劫,干吗还要自己做饭,去抢不就结了吗?”他想不通,不明白,他委屈,但只能忍着,任谁也破不了学院的规矩。
大头当然不是他的真名,他原姓侯,只因他长着个比别人大了一号的脑袋,所以得名,起初他还有些反对,时间一长,就习惯了,被人叫的时候还会脆生生的应一声,按他的话说,那里面可全是智慧。但是再多的智慧在山一样的四级考试面前也变的和面团一样无用了,于是就借酒浇愁,他喝酒的样子很吓人,眼睛红红的,总是重复着一个问题:“你说,我打劫的做饭干嘛?他们是不是疯了?”我摔脱了他的手,“大头哥,别问我了,再问我,我就疯了。”他嘿嘿的傻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端碗的手抖的厉害,“兄弟,兄弟,干了,我去趟茅房。”想去搀他,被他一把推开,晃着脑袋,“没问题,没问题。”一盏茶的工夫回来了,直接向老板竖大拇指,“佩服,佩服,老板生意兴隆啊,连茅房都有炒菜的,呃。”这时候就看一个厨子操着把菜刀就追了出来,“你个畜生上哪儿尿啊?!”我赶紧圆场,又是作揖,又是道歉,这才避免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发生。
第二天,我的头也大了。
上午考?江湖心理学?的时候,终于领教了学院监考老师的厉害,也难怪,这里是出名捕的地方,就是飞个苍蝇也会被列为不明飞行物体严格监控,更何况是什么作弊一类的小儿科。昨晚尽顾着安慰大头了,睡的极晚,睡眠质量极差,而一早又被四师弟常淮玉磨刀的声音提前惊醒,看他磨刀霍霍的样子,我的怒火一直冲到了脑门,直到他迎着晨曦晃动锋利的刀刃时,我被寒光一下抚摩平静了,唉,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安全第一啊。
出了考场的门口,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总觉得没底。就一把扯住了老大的袖子,满脸的谄媚,“大师兄,你这课一定是胸有成竹了?”大师兄狐疑的看着我,“你是不是考砸了?咱可事先说好了,偷鸡摸狗的事我可不做。”“什么话?就是我是那种人,大师兄你也不是啊。是不?”说的太假了,我的脸禁不住红了。大师兄一拍胸脯,“那是。”走了几步,忽然低声说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复习,嘴里都淡出鸟来了,是应该到李先生家打打牙祭了哈?”我咬着牙说,“装。不装能死吗?”
一共考了两天,四门主修课程。诸葛先生早就说了,如有不及格的学员,假期当中将会收到补考通知的大礼,届时令尊令堂也可借以了解学员的学习情况。说白了,就是该挨说的挨说,该挨打的挨打,这叫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果真如此,那不是惨了,还说什么假期,简直是生不如死,惨绝人寰啊。试想无论是走到哪里,都会有关切的目光,即使你正玩在兴头上,也会冷不丁喷你一头冷水:该看书了啊,还要补考呢。你的好心情就荡然无存了,只有耷拉着脑袋,手拿书本,一嘴的苦水肚里咽。遇上厉害的父母,棍棒相加也是有可能的。比如六师弟武今夕的那位潼关总兵大人就是嫉恶如仇的角色,动不动胡子一立,就要动刀的主儿,就是六师弟武今夕再有高深的医术,皮肉之苦也是在所难免的。
七师弟钱妙妙说,逃课易,易如睡大觉;考试难,难于上青天。
反正是各人有各人的难处,遇到通情达理的父母就烧高香,多念几遍阿弥托佛。否则如是看到如霜打的茄子般的师兄弟,除了报以同情的眼神,余下的也爱莫能助了。
万事开头难,第一年的考试就这样新鲜的或者不新鲜的一晃而过了。我到底还是有一门课没有通过,在新学期开学之前比人家早来了七天进行补考复习,那份经济上的(每人补考费二十吊钱)和精神上的折磨不庸赘婿,倒是开学后另外一件事让我大受刺激,打击之大,久久不能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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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这个冬天有点冷』
一年之中有~假期,一个在冬天~寒假,一个在夏天~暑假,至于为什么~休这~假期,以及为什么~定在这个时间,大家都知道,我就不费纸墨了。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寒假,临行前戒律院首~冷临~开始发表~归家戒律,无非是注意防火,注意防盗,注意检点,注意礼貌,~横过马路,~当街尿尿,~冬泳野~,~自尽~吊。回家~多孝敬父~,多~习功课,多宣传学院,多学习贤德。岁末~没有考好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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