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李家二武

说起来爱护牲畜，当最属牧马人张老蔫。此刻，他正满意的看着那些马儿鼓溜溜的肚子，有滋有味的抽一支有小手指粗，用学生废弃的练习本卷的纸烟。

张老蔫今年五十出头，在农村，这个年龄即使不算壮劳力，却也没资格脱离农业生产。但因为他患肺气肿病，生产队照顾他，就安排他放夜马，这总比出田抱垄要轻巧得多。

张老蔫往东边的天际撩了一眼，自言自语的说：“这个李二武小犊子，找点借口就回去，离天亮还早呢。”

张老蔫说的李二武，是生产队和张老蔫一起放夜马的一个二十三岁的光棍。李二武本来应该和老蔫一起把马放到天亮，然后圈回去，白天好使用，但刚才李二武硬说自己拉肚子，非要提前回家。

仲夏是庄稼拔节的季节，今年雨水集中在夏季，春天由于干旱憋住了的庄稼和杂草在这个季节才象疯了一样的长起来，生产队也进入了最忙也是最累的季节。这个季节，强壮劳动力都要上铲地的一线的，连妇女劳力也不能不去。铲几里长的垄头子，一边是毒辣辣的太阳烤着，一边是蚊子瞎蠓叮着，一天下来，累的人像扒了一层皮。因此，只有年老体弱的劳动力才干一些积肥、放牧等清闲活儿，那么，身强力壮的李二武却怎么干上这许都人挖拢不到的放夜马了呢？

这个李二武，虽说身体强壮，但属于庄稼院的二滑屁，吃硬的活儿想方设法躲。刚开铲三遍地，不知是不是故意，把个脚脖子崴的肿的老高，没办法，队长只好让他来帮老蔫放夜马来了。这不，放马没几天，又熬不了夜，借托儿回家了。

张老蔫一个人正感到闲的慌，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喊他。老蔫听出那个磕磕巴巴的口音是同一大队相邻的第二生产队也是放夜马的王磕巴。两个人一凑到一起，便东一搭西一搭的唠起来。

两个人扯着扯着，不觉天已蒙蒙亮，该是往回圈马的时候了。看着王磕巴远去的背影，老蔫下意识的笑了：这个王磕巴，真**没福，老婆屁股那么大，就是不给他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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