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进屋对苏雨说：“你去收拾几件日用品，我煮面。”苏雨答应，看李渊进厨房，她忙找到座机，打石京的电话。“石京。是我，你现在在那？”“在家。”“对不起，我忘了顾及你的感受。”“阿姨，祝您幸福。”苏雨哽咽。“谢谢。石京，你快来福满楼把石征接回家，把小青小花叫回来，你去采购明天的材料，别买那么多，有平时的一半，够房租就行了。李渊要关门1个月，绝对不行，我会尽快回来。”“阿姨。我等您回来，会把店照看好。”“你和石征把这个月的帐盘盘点，给小青小花发工资，另留1500元做你的生活费，收水电费了，你要缴了，别拖到下个月。”“恩，我知道。”“石京，家里交给你了，拜托。”“阿姨！”“看好弟弟。”“恩。”苏雨挂上电话，发呆，实在不想去上海，放心不家里的大小。

抬头李渊微笑看着她。“行啊。是个管理人才，家里的财政大权交你处理。”说着，从书桌取出厚厚的一摞大小不证书推到苏雨面前。“这，这是什么？”“是我所有的房产证，土地使用证。”“啊？”李渊又取出一摞证书。“这是我的存折，国库卷，基金，股票。”“你，你想干吗？”“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交给你管。”苏雨往后退。“石家成的工资卡我从不管，店里帐还是石征管，你少罗嗦。”苏雨转身要跑，李渊伸手抓住她。“家用1月给你多少？”“干吗给我钱？我有钱，不用给我钱。”“傻妞。你这样怎在社会上生存？我给你开个账户，每月定存一笔小钱好了。”李渊深感无力。“哦！谢谢。”苏雨开心的笑了。

从上海回来，坐在飞机上，苏雨靠在李渊肩头，认真的说：“你要飞，可以随时起飞，我决不拦你，也不怨你，你为我付出的太多。就算一个月后离婚，我也知足了。”“我可不行，我要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上海才是你的舞台。”“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舞台，你是我唯一的观众，我只为你努力表演。”苏雨抬起头，笑了，泪却从眼角滚落。他能陪我走多远？不知道。

6月份，石京毕业，应聘到麒麟区区三中做了一名中学英语教师。苏雨高兴的见熟人都要炫耀一次，石京却说：“凭我英语6级日语4级，到他学校来，是高看他们学校。”“死丫头，你知足吧。多少大学生毕业在大街上溜达，没事做。你要好好的做，别骄傲。”从许劲的口中得知，许劲早已在昆明市为石京找到一份高薪工作，石京却自己跑到曲靖当了一名中学教师。

第二年，石征在全市的小学生统考中，以199分的高分独占螯头。苏雨自然高兴，李渊却夸张的请了20天的假，带石征到香港玩了18天。本意是带苏雨一块去，苏雨坚决要以店为重。“不就是小学毕业，上高中，上大学，你还带他到月球上不行。大惊小怪。”“只要可以，我就带他到月球上玩。”李渊认真的说。

苏雨看着刚从香港回来1天的石征，感到他变了，那变了也说不上来，感觉不一样。石征不到12岁，身高已和苏雨一样高了，清朗俊美，是个美少年。苏雨递给石征一块西瓜，石征接住。“妈妈。您生病了？”“你才生病。”又递给李渊一块西瓜。李渊咬一口西瓜，问石征：“香港好不好？好在什么地方？”“文明，繁荣，科技发达。”“但是，为什么还是有乞丐娼妓违章建筑，在贫困中挣扎的男女？我们是大陆仔，可以进出豪门，在上流社交场所受到贵宾的礼遇。这是为什么？你写一篇文章给我。”“我，我没想好。”“这个社会的文明繁华是为那些有准备的精英服务的。我只养你到20岁，以后的路靠你自己。”“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爸爸，我想要你香港的房子。”“可以给你。我有个条件，22岁拿两个博士学位，就送你做为22生日的礼物。”“好。一言为定。”

苏雨问李渊：“你香港也有房子？”“恩。”“老天。你买了多少房子？”“没几间，你想看看吗？”“不看。有毛病到处买房子，再多房子也只能睡半边床。”“说的对，给你打工后，我就没有再买房子。”“石征22岁大学才毕业。怎拿到博士学位？”“初中毕业，我送他去德国留学。你儿子的智商200，天才。拿两个学位没问题。”“不行，绝对不能留学，国内的好大学那么多，干吗去德国鬼子那上学。不准去。”“是石征和一群小恶魔约好，要去德国留学。”“都怪你，要带他去香港，不去就没事了。”“妈妈。我不留学，在国内上大学。爸爸，我上去做您布置的作业了。”对李渊挤挤眼，努努苏雨，跳着楼梯上去了。

苏雨感到恐慌，不能接受儿子长大要飞的现实。李渊把苏雨揽进怀里，闻着妻子头发的香味。“老婆。”苏雨依偎在李渊胸前，稍微有点安全感。

李渊从香港回来的第三天晚上，苏雨看电视，李渊陪着她看一本科技杂志。苏雨犹豫半天，对李渊说：“我，我想给石京买套房子，他们学校的集资房，没轮到她。”李渊从书上抬起头。苏雨讨好的对他笑笑。“珠江花园五期过几天要开盘，才1200元的起价，20万就能买一间不错的房子，离她的学校还不到两站路，机会难得。”“不行。等她有能力时，让她自己买。”“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房子一天比一天贵，趁现在便宜房价不高。我们又有能力就买给她。”“我不知道，我有什么义务为她买房子。”“她是我的女儿，你是我老公。”“石征是你的儿子。石京连你的继女都称不上。”“你，你不讲道理。你随便几百万买套房子空着，我女儿要住的房子，却不让买，你，你别过份。”“我挣的钱，爱怎么用是我的事。我没借你一毛钱，你没权力管我。”“是，我没权力管你大爷。我自己给我女儿买。”“你有什么本事买房子？你还要靠我生活。你离开我，你能活下去就是问题。”“你，你，……”苏雨浑身发抖，自己在他眼中这么没用。苏雨缓缓的站起身。

她冲楼上喊一声。“石征。”“妈妈。”石征站在一楼的书房门口。“我们走，离开他，我不信我们会饿死街头。”“好。我拿点东西。”“石征。你想好，跟她走，你会怎样。”“我明白。我不会丢下妈妈。”石征冷静的看一眼李渊，大步上楼。

李渊看苏雨换鞋子，起身抓住苏雨的胳膊。“你不要为一个外人，使我们分手。”“石京不是外人。”“你真要走？”“我的女儿我自己照顾，不劳你大爷费心。”“你敢走出这道大门，就别想回来。而且，不许用我李家一分钱。把钥匙留下，我不在家时，免得你进来偷东西。”苏雨凄苦的笑了。她穿上自己的鞋，看儿子石征提一个方便袋下来。“儿子。我们走。”苏雨把手指上的钻戒取下，从皮包里拿出钥匙，和钻戒一起放在茶几上。看着李渊的眼睛说：“想好了，写好离婚协议书找人送来，我签字。”说完，牵着石征的手向外走。“你们走，走出去，就别想再进来。”李渊的威胁对苏雨母子丝毫无用。

苏雨在院外长长吸口气，自由的感觉真好。耳边传来李渊的咆哮和东西摔在地上破裂声，心情更加舒服。“儿子，人走到那，都要自立自强。什么都可以丢掉，自尊不能丢，必要时，为了尊严可以放弃一切。”“妈妈。我记住了。”这个家丢掉真可惜，哼，臭爸爸，为什么，他对姐姐和我完全不一样呢？想不明白。

第二天，苏雨和往常一样，开门做生意，石征看见石京来帮忙，偷偷的告诉石京，苏雨要和李渊离婚的事。石京没有说一句话。

11点时，许劲走进店里。看见许劲，苏雨倍感委屈。许劲看她要落泪，忙伸开双臂。“来吧。我随时欢迎你。”苏雨笑了，打他一下。“三哥。帮我洗碗。”“好勒。”许劲爽快的答应。

店里的事情干完，许劲四人坐下。“小雨，你真要给石京买房子？”“是，这次绝对要买。”“我不要，我住宿舍很好。”“我是你的妈妈，为女儿买房子，天经地义。”“我不是您的女儿，也不是继女。我是我妈妈和野男人生的野种。有什么奇怪，我记事时，她就经常怨我是她出轨的证据，毁了她的幸福。阿姨。我感激您真心疼我，我现在不需要房子，以后，我会攒钱自己买。”“不。你就是我的女儿，在我们最困难无助的时候，我们相扶相依的走出来。比起那些为一点家产，争得头破血流的亲生父子，拳脚相加的同胞兄弟。我们没有血缘，但，我们胜过他们千倍。你是我的女儿，永远都是。”苏雨抓住石京的手。“阿姨。”“在这个现实的冷漠的世界中，我们需要相互取暖，才能活下去。”

许劲微微笑了。“小雨，你准备买期房？”“不，我要一笔付清。贷款的利息太高，不贷款。我有能力一笔付清，家成给我留下20万，没动，家成的保险金和公积金还有我卖车的钱，我这几年开馆子攒的所有的加起来一共近40万。我可以买个大房子。”“哦。小富婆。小雨，你全部买房子后，石征将来上大学的学费怎么办？”“石征9月份上初中一年级，6年后才上大学，到时我可以挣到10万块。石京也月月有收入，我们能供养他读完大学。我们不用靠男人，一样能活的很风光。”“阿姨。”“妈妈。我支持您。”许劲赞赏的点头。

“我有个建议。我是石京的亲舅舅，一直没关心过她。买房子，我尽点力，出三分之二。”“啊？为什么？”苏雨长大嘴问。石京和石征也惊异的看着许劲。“良心不安。小雨，那20万别动，是家成做父亲可怜的心意，请你尊重他吧。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楼盘，把合同看清楚。”“对呀，有你在，我们就不会上当。”苏雨心中一亮。石京抱住苏雨呜咽地哭了。“姐姐。你要有房子了，哭什么？”“我高兴。”

许劲把一切敲定后，缴了定金，给石京一张20万元的支票，就驱车回昆明了。

10天，苏雨没回家，李渊也不露面，电话也没打来一个。石京和石征从不在苏雨面前提李渊一个字，姐弟很用心的做事，分担苏雨的担子。

石京带石征和她的朋友去吃烧烤，苏雨洗过澡，躺在沙发上看书，没看几页，就睡着了，感到呼吸困难，她费劲的睁开眼。李渊血红的眼睛离自己的鼻子不到几公分，而且，他的双手正卡住自己的脖子，一点点收紧。苏雨挣扎着扯李渊的手。“你，你滚开，放手。”“你这个少心无肺的白痴女人，我想你想得一直失眠，而你却在这呼呼大睡。”“是你嫌我笨，赶我出来。我还要哭着求你开恩收留才满意。我离开你，没饿死，很失望？”“我，我掐死你这个小妖精。”“滚开。”苏雨对他又踢又打，李渊利用他自身的优势困住苏雨的手脚。苏雨喘着气瞪着李渊。“谢谢你。快动手吧，活着这么累，死了，就解脱了。拜托，请你干脆点。”苏雨笑了，闭上了双眼。李渊浑身发抖，手反而往上移，抚mo苏雨的脸颊。“我不是白痴，放你自由。想离婚，想离开我，下辈子吧。”说着，俯下头，**苏雨的唇，狠狠地无半点柔情，苏雨拼命的推他打他左右的躲闪，慢慢的静下来，在李渊的攻击下，双手搂住了李渊的脖子。

**过后，苏雨靠在李渊胸前。“跟我回去，没有你，家就变成炼狱。我要发疯了，几次走到楼下，看着你的灯光，要上来。”“我笨的要命，你不会找个漂亮聪明的女人。”“回家吧。我想睡会觉，你走后，我还没好好睡过一次觉。”“你道歉。”“对不起。”“恩。我回家。石征回来，我们就回去。”“他已经在家。”“臭小孩。我，我……”“他是我儿子。”李渊搂紧怀里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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