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是在半月之前知道离尚病情恶化的。
那日,若兮象往常一般出入离尚的卧室。说来,成亲已然半载,却分房而卧,说出来谁信?其实,起先,这桩婚事离尚是断然不肯认的,自己的身子骨自己最清楚,近年来,更是卧病不起,气若游丝,若娶了亲,岂不是百百**了好好的一个姑娘?但王的态度却坚决的厉害,不容反抗,父子俩本就脾气相仿,再者王对他甚是疼爱,平时对着离尚也只是个和蔼的父亲。这一来二往,便吵了起来,不可开交。臣子们却没一个上前却说的。就连宫龄最大的孙医师也只是默默的看着,不吐言语。
而最后唯一肯站出来的人,是离尚万万没想到的人,是桃妃。见她笑着眨着她的桃花眼,轻声细语,“王,何必动气,伤了身子?您看,这气血又要不顺了。您这一闹腾,整个皇宫上下都慌恐呢。您先好好定定神。太子,让臣妾跟太子说几句。太子也是臣妾看着长大的。他的脾性,臣妾最清楚了。”话毕,见王依旧没答话,又小声的伏在王的耳边,“王,太子的身子别人不清楚您是最清楚不过了。受不得刺激的。臣妾跟太子说说。”王这才微微抬了眼,握住桃妃的手,“爱妃,辛苦你了。”转身“哼”了一声,便拂袖出去了。
桃妃走过去扶着离尚,“太子莫见怪。王也是为了太子。”
离尚不理她,抽掉自己的衣袖,转身,一个不稳,差点摔倒。门外的太监慌忙跑了进来,扶起离尚。
桃妃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哀家陪着,不碍事。”太监忙鞠了躬走了出去,带好门窗。“若兮,南诏国二公主,十年前,战祸年年不断,不得以将二公主若兮送往百花谷。直到今日才被南诏王寻回。”离尚这才回头看桃妃。其实,十年的那场战祸,离尚是及有印象的。整整三年,战火绵延了整整三年。南诏与寒萧之间的战争,那几年,整个长白山的天都是银红银红的。寒萧王骁勇善战,凯旋而归。但两国却仍是损失惨重,寒萧王也是花了整整两年才能恢复昔日繁荣。而南诏据说那战之后,年年经济不景气。更恨的是,寒萧王胜利不说,还赶尽杀绝,一把火把南诏王宫烧成灰烬。
桃妃便是那时王带回来的女子。
其实,离尚明白,父王之所以要挑起这场战争,全是为了自己。
只是,他没想到,王会做的如此惨绝人寰。
连带的,对美貌的桃妃也无端的厌恶起来。
离尚走进她,“你什么意思?”
桃妃依旧笑厣如花,“哀家没什么意思,哀家知道太子的苦衷。太子可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就算太子不顾及自己,也请太子为两国臣民想想吧。”
“他还是想吞并整个南诏是不是?不把那个地方毁灭,他就不甘心是不是?”离尚更近一步的走进他,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坐下。
“太子怎么这么想,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太子,太子你明明……”
“别以为很了解我似的。”
“其实联姻没什么不好。那南诏国两位公主,都是天仙似的人。那大公主,更是可人。一胞双生的姐妹,都极是水灵。”
“哼,他的心真是贪婪呢,一个大公主也满足不了她。他非要灭了别人才甘心嘛。这寒萧处处天寒地冻,我国地处极北,而南诏却极南。却是害苦了好好一个公主,一个还不算,还要把另一个也送入火海吗?”
“可是,殿下,你若不允下这婚事,怕又要起战祸了。”离尚又是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出殿门,走了几步又回头,“不知是祸还是福。”
若兮轻身走进去的时候,见离尚依旧躺在窗上。走近一看,见他眉头深缩,脸颊不时有汗渗出,忙掏下腋下的丝巾,手刚一触到额头,手腕却被钳制。离尚睁开眼,见是若兮,这才松下手。
见他起身,若兮忙拿起一旁的衣衫给他穿上,刚转身要给他整理前襟,离尚却推开她,“我自己来。”说着,立刻转身。片刻之后,有宫女陆续的送上早点和茶水。
刚一坐定,离尚就咳嗽起来,若兮忙慌了神。
离尚却安抚她,“不碍事,不碍事。若兮不必紧张。”
若兮还是不放心的给他揉着胸口,指着心脏的地方比划了一下,“太子这里可是痛?”见离尚只是笑,却并不作答。心有沉了一下。耳边又想起晨起时宫女的对话,“太子的身子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半年来,若兮都是用桃妃娘娘的法子给离尚调理。虽则缓解了疼痛,可若兮知道,总是要找到好的法子才行。
近几日,早上都不时有宫女前后进出太子卧室。连一个月都难得见得到的孙医师,也是来的勤快。若兮便已猜到,定是太子的病情又恶化了。
每要问起,都被离尚一笑带过,伴着那句“不碍事,不碍事”便就不了了知了。
若不是青瓷找上她。她定是完全不知晓的。他要瞒着她,总是有办法有理由的。
“娘娘,太子爷终是熬不过去了吗?”若兮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这宫女若兮是认得的,日夜伺候的,唤做青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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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近』
若兮让青瓷~来,关好门,微微的笑着拉过她。“娘娘,您看。”忙把血~递了过去,若兮接过去,脸色立刻暗了~来。“娘娘,奴婢~这样瞒着娘娘实在不好,奴婢也知道太子这样~是为了娘娘着想,是不想让娘娘担心,可太子……”青瓷还想继续说,却被若兮制止了,只见她还是微微的笑着比划着,“青瓷莫慌。我问你,太子这咳血有多少时日了?”“回娘娘,有四五天的日子了。”青瓷回答。自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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