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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牤牛河》

第10章神秘牤牛河 七

作者:焱姜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直到天色将晚,国森和孟庆军以及张萍才离开河南岸的灌木丛到了李彩云的家。李彩云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看上去就跟得了软骨病的病人,虚弱的什么似的。她的二姐也流着泪,对国森孟庆军及张萍讲诉着昨天下午的事情。

李彩云正在房子东边的菜园子里拔草准备种白菜的菜地,整完菜地她又把茁壮成长的白皮蒜蒜头处的土用巴锄散开,使蒜头漏出地面。这样可以使蒜头膨大时少受一些阻力,以便蒜头长的大些。过些日子,她要把这些才分瓣的白皮蒜头渍上一些,女儿和儿子都喜欢吃渍蒜。这时候盖羽来了,这让她又惊又喜又纳闷,多少年了谁也没有见过谁,更没有任何来往,当年的那份友情似乎随着各自的成熟长大消失殆尽。

儿子智超就跟着她在蒜地里摸爬滚打,由于才下过雨,地里的土有些发粘,于是,弄得手脚都是泥,跟个小泥猴似的。女儿不但在城里忙着工作还忙着谈恋爱,一两个月也不回来一趟,丈夫则在屋里睡大觉。盖羽拿出一种十分优雅的姿势,站在圆子外面十分有优越感地跟李彩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说的那些话,让李彩云如醉五里雾中。李彩云觉得她一会儿高贵的像个有钱有势的贵妇人,一会儿又浪得跟个窑子娘们似的。

赵建国终于一觉睡醒起来了,他本来是被尿憋醒的,排出废液后还要继续睡的。但当他从厕所出来被儿子的欢笑声吸引把头转向李彩云一边时,他的睡意一下全没了。李彩云不足以这么令他提神,为他赶走瞌睡的是蹲在儿子身边的盖羽。他已经一周没上盖羽那去了,明早他会去的,不想今天她竟找上门来,看来她那玩意真是没白长。

赵建国伸个懒腰打着哈欠若无其事地去了一趟河边然后又在麻将桌边呆了一会儿才走过来,并且也在儿子身边蹲下来。

这是谁呀?他看着儿子问,但话是冲李彩云说的。

河南的盖羽,俺们小时天天一起玩的。李彩云一边扒土一边说。

胶粘的,明天再整呗。进屋唠去吧。赵建国对李彩云说。

雨下的急,这沙土地不粘,一会儿就整完了。李彩云继续**的活。

赵建国故意打量一眼盖羽说,是不就黄金屯的。见过,见过。我也是河南的,大官屯。

是吗?都是乡亲呢?盖羽说完这句话在心里骂了一句,真他妈能装,一会儿就让你人仰马翻,看你还装不装?

李彩云看丈夫没有回屋里继续睡的意思就把一块不大的木板和一把菜刀送到他跟前,又把一大抱苣荬菜放在他脚下。赵建国心里感激老婆为他提供留在这里的理由。说真话,赵建国真想盖羽了,只是这些天顾不上她,不是因为她要他离婚生她的气而是炼油厂的事使他长了英雄气短了儿女情。赵建国接过刀,在木板上邦邦地剁开了鹅食。

赵建国很少说话,他怕万一哪句话说差了被老婆发现破绽,岂不麻烦,于是就全心全意地把平日李彩云干的活搞定了。

李彩云留盖羽吃了中午饭,虽然中午已过。盖羽没有心思吃饭可是也没有理由非不吃,最主要的是没找到和赵建国单独说话的机会。既然没有机会,两个人就得装作很陌生,别说,他俩居然还人模狗样地装的挺严实,再加上李彩云也不是愿意往歪处想的人。说真话,赵建国心里希望盖羽赶快走人,免得夜长梦多,可是他知道盖羽没捞着那事是不会走的。女人,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婆太那个,盖羽又太那个?赵建国解不开心里的困惑,妈的,管那么多,想干谁就干谁。

不顾午后的炎热,李彩云坚持扒她的蒜,下午三点总算全部搞定。看着裸**来的蒜头,李彩云乐了。李彩云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活计,不干利索她就吃不香睡不安,所以家里过日子上的事赵建国是不必费心的也是无可挑剔的,心里感到的那份受用没摊上会持家的老婆的男人你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搓麻将的人早就上来了,他们宁可不睡午觉,也舍不得丢下麻将牌。他们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盖羽,看着这些穿着虽不算土气但也绝对无法同她相提并论的乡下女人,盖羽的虚荣心得到空前的满足,看到男人一双双贪婪的眼睛说明自己还没老到没人要,魅力指数还未达到零下。为了吊一下这几个人的胃口,也是到了该走的时候,盖羽告辞了。李彩云也没深留,一来她不是会火热待人的人,二来她也没有深留她的理由。虽说是儿时的玩伴,情意不浅,但毕竟分别多年,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加上李彩云的木讷,就更没话说。

李彩云从盖羽的穿着打扮上看出盖羽和自己不是一条道上跑的车。在李彩云心里,她还是觉着和张萍近,虽然也是两个世界的人。但她能感觉到张萍对她是真关心。就拿去年女儿在城里突发脑膜炎这件事来说吧,当时不巧赵建国正在跑一个长途活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若不是她求张萍的嫂子给张萍打电话,女儿被及时送到医院抢救,别说女儿今年谈对象,恐怕命都难保呢。赵建国感激涕零地非要谢谢张萍,却被李彩云挡驾了,因为她的感谢都被张萍婉言谢绝了,赵建国的还用废话吗。这一切,只能证明张萍是看在她俩的情意上的,没有其他的。再说张萍也不像盖羽这样支支翘翘遮遮摆摆的,进城住几年好像把祖宗三代都忘了似的。

盖羽要走,赵建国说,青草没髁的,我送你一段路吧。

盖羽不敢说不用,她怕李彩云实在说不用真就不让赵建国去送她,那不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了嘛。

李彩云满心不乐意,但也没好意思说不行。也就把自己的木讷当成盾牌啥意见也没发表。

赵建国不耐烦地说,走吧,走吧。

爸爸,我也去。小智超突然张着小手要赵建国抱。赵建国把儿子高举了几下,儿子咯咯地笑着。盖羽在前,赵建国父子在后向牤牛河大桥桥头走去。李彩云起初向这边遥望一会儿,后来转过弯,视线就被一人多高的玉米遮住了,她收回目光转身进屋照料她的生意,没生意就对家里的家什又擦又抹的,她很少到凉棚下看别人搓麻将。总之她天生对娱乐缺少乐趣,用老人的话说,那是过日子的人。

赵建国没多一会儿就回来了,不过是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儿子呢?李彩云问,她刚好从屋里走出来。

那不在那边呢嘛。赵建国看都没看像跟谁赌气似的说,脸色也难看起来。

李彩云才不理会他的脸色如何呢?她朝丈夫回来的方向扫一眼并没看到儿子就追问道,哪呢?

你没长眼睛呀?拿塑料圈的那个。赵建国挥了一下手指着不远处的几个小孩说。

李彩云终于认出自己的儿子,她放心了,看着满脸恨怨的丈夫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没捞着吧?”转身进了食杂店。

赵建国刚想发作,看见打麻将的都在也就忍住了,刚好公交车开过来他一扬手,汽车停下,他就跳上了车。

天色渐渐暗下来,扎堆的孩子都回了家,独独李彩云没搭着儿子的影。她心急如焚地找到和他在一起玩耍的小朋友询问,都说不知道。李彩云慌了,乡亲们也都跟着慌了,连忙打电话给赵建国,可是赵建国一直关机。若是在平常,赵建国的关机会使李彩云心慌,可是今天她可顾不上他了。

乡亲们打着手电沿着河岸找了好几个来回踪影不见,只在水泥坝前拣到那只游泳圈。

月亮升起来了,星星稀疏了,连薄薄的云彩都散了,李彩云还在一声声呼唤。牤牛河依然平静依然流淌,小智超依然踪影不见,杨柳村的人心都被这个四岁的孩子牵疼了。

夜深了,李彩云的哥哥让陪着找了半宿的几个乡亲们回去了,自己又在河岸上走了一趟,临水的每一墩灌木边他都仔细看过,没有看到一点点跟外甥能联系上的物件。

后半夜的大雨就如一把把利刃扎在李彩云的心上。就算儿子没掉到河里,这么大的暴雨也会要了一个孤身在野外的四岁孩子的命。半宿的徒劳,除了证明儿子确实发生了不测之外不能说明任何问题。李彩云也许料到了这一层,她的目光开始涣散起来,精神萎顿下去,她的浑身上下全是湿的,显然那是大雨浇的或者是今早露水打湿的,她却浑然不觉,躺在炕上动弹不得了。

赵建国和平常一样,是在早上才坐着公交车回到家的。儿子失踪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把这个壮硕的汉子击中了。痛苦在他的胃里翻江倒海般折腾着,胃痉挛使豆大的汗珠在他的额头上颗颗沁出。忍着忍不住的痛,看到一夜之间仿佛一下老了十年的老婆,天空明晃晃的,赵建国的脸却黑了。

今天上午他早就看到那个打渔的了,只是没想到儿子居然被他当作鱼打了上来。等到警车来到拉走小智超的尸体,他简直要疯了。如果不是他一同跟去,无法想象他将如何能使自己安静下来。

张萍非常理解李彩云此时的心情,那是根本无法言喻的心焦谋乱。自己虽不能说感同身受,但是面对悲苦无告的乡亲姐妹,她也心痛流泪。张萍知道,现在任何安慰的话语都狗屁不顶,只有让她看见实实在在活生生的儿子,她才会笑,才会安静下来,她才会如一块石头落地那样踏实下来,高兴地抱着孩子痛哭一番,就是在地上和孩子一起滚几下也绝对正常。她看到了,看到的是孩子的尸骸,她的心也踏实了,实的跟铅块一样,再也浮不出痛苦的水面。

张萍还清楚地记得,儿子李过上初中时张萍给他买了一个BP机,就是为了防止他到点不到家而又找不到他。起初儿子只要传就回话,后来就不回话了。把她急得坐立不安不说,还尽往坏处想,实在放心不下,就下楼往学校的路上迎,见着儿子就一把搂过来,好像几年没见了似的。若问儿子怎么不回话,儿子的理由太充分了,他无懈可击。儿子说,马上到家了回什么话。她说,儿子真是让妈跟你操心。不想儿子竟说,你操心也是瞎操心,走在街上都得我保护你了。她细想儿子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也很客观,渐渐地,她了解了儿子野马般的性格其实就来源于自己,她一点点放下心来,适应了,给孩子更多的空间与宽容。这不单是遗传惹得祸,跟教育以及个体差异都有关系。但昨晚小智超一夜未归可不像李过几天不归那么简单轻松,那么让人不必担心。此时,一切都摆在面前,这辈子再也不用为这个孩子操心了,小智超的人生被某个人强行结束了。

就在早上,在李彩云家,屋里还有好几个妇女在,一个个愁眉不展连连打着咳声。张萍还在问会不会有平日与孩子亲近的姑姑姨姨带他玩去了,回答说没有。张萍信,李彩云这么不善于与人交际哪里会有走动的又亲又近的朋友,姨姨和舅舅家都在本村。张萍感到心里压抑得很,就走出屋子看着庄稼闷想。

李彩云也跟了出来。她无法在屋里静坐,她已经在河边走了多少来回自己都不知道了。

报警吧,或者雇潜水员打捞。张萍这么说时眼里流下泪来,那几个女人也都是满眼的泪水。都是做了妈妈的人,知道儿子在妈妈心里是怎么回事。

李彩云又折回来。她是听了张萍的话折回来的。她抓住张萍的胳膊摇着,眼泪无声地流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这一无言的行动使屋里所有的人都哭出了声音。

没用。赵建国说,语气里含着冰冷与坚硬。这些年河里总有采沙的,确实有淹死人打捞不到尸体的。但是这一河段是在大坝上游,几百米之内从来就没开采过河沙。赵建国作为失踪孩子的父亲怎么连试一下都不愿意呢?张萍在心里画了一个问号。

而现在,一切希望都破灭了,破灭的那么彻底那么冷酷。而大脑里的问号却更大了。

此时赵建国也从警局回来了,看着昨天还意气风发的他现在却像一个被人打断脊梁的狗似的进屋就悄悄地蹲在地上,国森的心也微微地疼了一下。

盖羽昨天要不是买那个破游泳圈……李彩云的姐姐话没说完就说不下去了。

都是你害的。李彩云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对赵建国说,但是听起来却是那么无力。赵建国没吭声,家里的人却是又一阵痛哭,

赵建国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虽然只是一闪,还是被张萍觉察并捕捉到了。搞写作的人首先就是要求观察事物要细致具体,不放过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在这一点上倒和干警察这一行的有相似之处。

她回娘家,顺便看看彩云她们娘俩。赵建国解释说,口气里明显有轻描淡写敷衍搪塞的意思。

这么简单?张萍眨着不大的眼睛盯着赵建国看。说实话,她还是头一次这么仔细打量他。

盖羽下午回河南时俺俩寻思庄稼都起身了,荒草没髁的我就送她一段路。回来我就坐车上班了,回来时还看见在这下过乡的国森来地。赵建国口气里充满了无可奈何,但似乎也很坦荡。

这中间她带小智超出去玩过吗?比如去河边看钓鱼或是玩那个游泳圈?张萍努力放平语气耐心地问。

没有。这回赵建国夫妻俩异口同声地说。

俺俩都快走到桥头了,她才想起给我儿子买的游泳圈还没拿出来。赵建国说,在这时她忘了。

她穿啥样衣服?张萍问。

就街上时兴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呗,我也说不好。赵建国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

看样子他想努力去描绘盖羽所穿的衣服的颜色样式及材料,但受大脑里词语匮乏的局限,就只好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用花里胡哨来形容概括。不过用这四个字来形容时装决不过分而且还相当经典恰如其分。

我去过河边,有个钓鱼的老爷子说他昨天看见一个小男孩跟他妈在那里捣他的乱。张萍说到这里发现夫妻俩的眼睛都亮了一下,其余几个妇女也都把目光盯着她看。但是马上李彩云夫妻俩的眼神就又暗淡下去了。

张萍刚要说那小男孩也拿着一个游泳圈。看见国森瞄了她一眼就闭嘴了。

这句话未出口,所有人也就都闭着嘴巴沉默,张萍感到有些窒息就走了出去。

张萍脑子里还在想那个老者的话,具体啥样的他说不出来,说是想不起来了,人长什么样他根本就没细看。这村里还有几个小孩有这样的游泳圈?一连串疑问在她的装满了文字文辞的脑子里打转转。

离开李彩云家,国森他们直接就去了河南的黄金屯盖羽的哥嫂家。路上张萍把今天上午对国森简要介绍的情况详细对过森说了。

张萍昨夜也是直到半夜雨要来了才回家,勉强眯着了就起来晚了。她知道到目前为止小智超失踪一事还没人把它当作刑事案件来看待,只是一般溺水没有找到尸体罢了。那只塑料游泳圈就是明证。但是出于习惯或者说是需要当然也怀着对李彩云的情分,她认为她有义务调查清楚真相做第一手资料。一个四岁的孩子不可能独自下河的,她是在这河边长大的,她了解。

就在今天的上午,她随便吃了饭就离开了爸爸家去了河边。凡是河边有地的人家她都走遍问遍了,一无所获。也就是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她感到胸中有块垒堵着,使她闷闷的。她走到牤牛河大桥上向上游眺望着,河面平明如镜,两岸的田野一望无际。小智超,你到底在那里啊?这样怅然询问的时候,张萍的双眼就噙满了泪水。她也是一个母亲,知道不知儿子身在何处生死未卜的那种牵肠挂肚是怎样的一种痛。

水面依然平静,对她的怅问毫无反应。

嗬!她看见一个钓鱼的坐在岸边,茂密的树丛隐着他的身影。感谢站在桥上的高瞻远瞩,感谢风,若不是风吹柳枝摇曳恐怕永远也看不到这个牤牛河边的垂钓者。

张萍迅速走下桥,沿着小路穿过灌木丛出现在钓鱼者身后。

钓鱼的回过头说,今天又来捣乱是不?

大伯,您是河南的吧?张萍笑着说。心想,他说今天又来捣乱是不?那么说昨天也有人捣乱?

你怎么知道我是河南的?老人头也不抬地说。

我就是河北沿的,不认得您,所以就猜到您是河南的。

哦。你吓跑了我的鱼。老人慢腾腾地说。

张萍笑了,心想,这河里的鱼还没钓上来呢怎么就算您的了?但是她此时可不想跟老人家打哑谜,更不能得罪他。

大伯,昨天您也在这钓鱼?张萍问。

嗯哪,天天有人来捣乱,明天我不上这嘎达来了,行不?

昨天可不是我吧?张萍故意笑着说。

昨天有个小牤蛋,拿个塑料圈非要往我鱼漂上套。老人说罢摇摇头,把鱼线拽上来,重新给鱼钩上蚯蚓。

张萍心下一动。塑料圈?小牤蛋?小智超不是有一只吗?而小牤蛋是上了岁数的人对小男孩的昵称。小智超怎么会来这里,不可能啊,孩子太小,自己不可能来啊。

大伯,那小孩是他一个人吗?

瞎说。那孩子那么小一个人能来的了吗?你这丫头,别麻烦我了成不?

听老爷子叫她丫头张萍憋不住乐了。

对不起老爷子,您别生气。哪天我给您买一条大鱼送您家去,今天您一定别烦我多嘴。张萍已经感到事情的蹊跷,她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小孩跟谁来的?张萍蹲下来追问着。

跟她妈呗。老人无可奈何地说,谁能带别人的孩子,又是水又是树茬子的。

大伯,那您记得那孩子他妈的长相了吗?张萍心里划回纳闷,李彩云在家打理食杂店怎么会带孩子来这里呢?来这里干吗呢?那人不是李彩云又会是谁呢?

人家是年轻的小媳妇,我能盯着看嘛?老爷子沉吟了一下说。我是化肥厂退休的,在这里找个房子,住着清净,空气也新鲜,尤其是这河边上,有水有树有花草的多好。妈的,今天早上露水真大,才退净。

正说话间,一只野鸭飞起来。两个人都抬头看着它飞到水面上去。

还有鸟多好。老爷子感慨地说,我是只看世间万物不看人。

看来人不是“物”了?张萍问完笑了。

对,特不是“物”!老爷子说完两个人一齐大笑起来。

您一眼都没瞧着他妈吗?总能记个大概吧?张萍穷追不舍。

我瞧她妈干啥?只瞧我的鱼漂。

那孩子捣乱您没骂他两声?

骂了。现在的孩子可真惯的不像样。老爷子的口气里含着老大的不满。

你跟她妈理论。孩子哭了抱给娘嘛。张萍想把话题拉回到那女人身上。

妈的,跟个大蝴蝶似的。老喽,凡是四十岁以下的女人全不瞧,瞧了烂眼边。老爷子说完只把眼睛盯着水面看,不再搭茬说话。

那时是几点钟?您一整天都在这钓吗?

下午。这回你还有啥问的,再磨叽我走人行不?老人有点不耐烦了。

张萍见老爷子一门心思钓他的鱼,估摸也问不出来子午卯酉了,就站起身跟老爷子告辞。

张萍向回走,大脑一直在想,大蝴蝶,谁家的女人像大蝴蝶呢?李彩云和自己一样,不带首饰不化妆,不穿花色鲜艳的时装,怎么会像大蝴蝶呢?

听完张萍的讲诉,国森拧着眉毛想了一会儿,那么是盖羽吗?赵建国说她穿的花里胡哨的。难道……国森的大脑飞快地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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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牤牛河 七』

直到天色将晚,国森和孟庆军以及张萍才离开河南岸的灌木丛到了李彩云的家。李彩云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看~去就跟得了~骨病的病人,虚弱的什么似的。~二~也~着泪,对国森孟庆军及张萍讲诉着昨天~午的事情。李彩云正在房子东边的菜园子里拔草准备种白菜的菜地,整完菜地她又把茁壮成长的白皮蒜蒜头~的土用巴锄散开,使蒜头漏出地面。这样可以使蒜头膨大时少~一些阻~,以便蒜头长的大些。过些日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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