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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来是在医院的病**，输液瓶高吊着，被子雪白，阳光真刺眼。我定了定神才想起发生过什么事。安怡、贵哥、大马围在床前，还有一个护士正给我扎针。安怡的眼圈红红的**得厉害，她连声欢喜地叫着说：“醒了醒了华哥醒了华哥醒了。”我试着动了动，浑身上下哪儿都痛。大马按住我说：“别动，你伤的不轻。”那位护士扎好针后，给我整理整理了头上裹着的绷带，苦涩地笑道：“见义勇为也不能不要命呀。”我把目光移向贵哥，费劲挤出一个笑，说：“我怎么没有死。”贵哥呵呵着干笑：“你小子够命大。”我说：“他们的力气不够大。”贵哥说：“他们也怕出人命。”我说：“我不怕。”大马笑了：“吹牛。我要迟到一步，你非死没治。”我说：“那辆摩托车是你呀！”贵哥呵呵着：“什么话。骑他的那辆摩托。”护士掩口一乐：“全是神经病。骑那辆摩托车的是他。”

贵哥和大马都笑，可安怡没有笑。我也笑得不洒脱，我一笑就头痛。

安怡坐在床头喂我水喝，一口一口的。安怡确实很美，她喂我水的样子很别致，就连她捏着汤匙的样子，也很迷人。

“别打扰病人，注意叫他多休息。”护士轻声说了一句就出去了。

“我不是病人。”望着护士的背影，我喃喃。

“好好，你是伤员。”护士回眸一笑，她的耳朵真尖。

“所里已经给你申报了见义勇为奖。你好好养伤，到时候去拿奖金。”贵哥说。

“多少？”我问，声音仍然微弱。

“最低这个数。”贵哥竖起食指：“一万。”

打了一架，撒了恶气，还得一万，值！我想。

“我不要。”我说：“我没有见义勇为，我是迫不得已。”

“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当逃兵的多的是。”安怡说。眼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光。

“为保护一个弱女子不被**，你奋不顾身,挺身而出。”贵哥说。

“政治术语。”我打断他：“你官腔官调”。

“我在老山时，是排长，侦察排长。”贵哥得意地说。

“敢情……”我笑笑。

“我替叶梅谢谢你。”大马很诚恳。

“我没得罪叶梅的朋友们吗？”我问。

“一笔勾销。”大马惭愧地挠挠头皮。

“我没心思跟你争。”我说：“我和叶梅不在一个平台上。”

“你想要先敬你。”大马象个大姑娘似的，忽然腼腆起来：“我没胆量一对四。”

“那你怎么打跑他们的？”我十分好奇。

“我只是轰了轰油门，喊了声‘警察’！”大马说。

“没逮着一个？”我问。

安怡把汤匙贴住我的**：“喝水。”

我喝了，说：“想吃苹果。”

贵哥催促：“快，小安，苹果。”

安怡放下杯子，开始削苹果。

“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大马说。

“都跑到看守所里去了。”贵哥说：“我来给你录口供。”

“我不。”我摇头。

“你只需要签字，其它的小安和大马都说了。”贵哥说。

“不。”我说。

“你不想让小蒺藜接受惩罚？”贵哥启发道。

我想了想，说：“我签。现在不行。”

“我没叫你现在就签。”贵哥释然。

安怡把一小块苹果喂到我嘴里，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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