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便暗了,射进屋中的一点夕阳如黑暗中的灯光。
黄昏,夕阳也许让人惆怅,让白玫无法沉思,无法选择,无法判断。无法沉思汤文德一番肺腑、无法选择汤文德的热情相邀、无法判断自己是否对错。汤文德的一席话语成了白玫心中的烙印,使白玫心绪起伏的烙印。
红日西坠,月上树梢。今夜没有暴风骤雨,没有乍起狂风。没有一丝冷意,没有一点恐怖,只有让人难以入眠的无奈感受。白日里,那些保卫城池的万道金光到了黑夜,竟成了黑暗的南冠之客。然而,在白日被金光看守着的玉兔小屋,现在确成了一方神灵,洞悉万物生灵,一草一木。高楼、矮屋、鲜花、枯草。此时个个都成了被褥中的襁褓,熟睡着。路面上万赖俱寂,苍穹中弯月当空。人们睡了、万物睡了、城市也入梦了。而白玫却明眸未醉,也没有翻天覆地,辗转反侧,她没有躺在**,没有坐在方椅上。而是站在风铃面前,凝眸风铃上的诗句……
许久,白玫感觉睡意袭来,终于没有心力去考虑汤文德的邀请,顾忌汤文德留在心中的烙印。
玉兔西沉,红日东升。在那红日东升的那一刻,大地在等待,等待着一声动员令。写下生活新的一页,辅展人生新的征途。空气,清凉里**芳香。草尖上珍珠似的露珠,欢乐得直翻跟头。薄雾盘在城市上空,氤氲包围城市四周。东方虽然还挂着启明星,但骄阳已跃出海面。骄阳跃出的同时,天空变成了浅蓝色,很浅很浅。转眼,天边现出一道红霞,慢慢地扩大了范围,增加了亮光,也增加了秦丽喜悦的心情。
今天是个平凡的日子,但对某些而言却是不平凡的日子。秦丽知道平凡的是今天是往日一样,普普通通。不平凡的是自己的家早已门庭若市。
“孝武,你说文德能不能请到白玫?”
“大概会吧?”
“你怎么搞的,说话一点热情也没有。”
“怎么没有热情。”
“有热情,你是没有看到自己的表情。‘大概会吧’好像是饿的昏头,困的晕头。”
“对了,你现在是说对了,也说了句女人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以前说的都是错话,都不是女人话?”
“你不要那么敏感。我的意思是。”
“是什么?”
“我昨天为伯父的寿辰忙了一夜,不是我身体健壮,早说倒下了。现在还一直在接待客人,我哪有什么心情去谈论文德,哪有闲功夫考虑他。你不体谅我,还咄咄逼人,真是的。”
“不要讲了,把自己讲的那么可怜,想博取我的同情。”
“你还说这种话。”
“开玩笑吗,对不起。”
“算了,算了。古代的女人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抱着走。而现代的男人却爱你跟你,疼你哄你,永远不回头。”
“你嘴上功夫越来越历害了,也越来越甜了,是不是文德教你的?”
“不是。”
“就是。”
“……”
“你们在吵什么,什么不是就是?”
“文德,你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
“什么叫窜出来,我又不是耗子。”
“怎么样了?白玫呢?”
汤文德没有说话。
“到底怎么样了?”施孝武问道:“怎么了?”
汤文德还是没有说话。
“不要问了,孝武,伯父伯母来了。”
秦丽说:“这是我爸妈。”
“不用介绍了。”汤文德母亲说:“我们是老朋友了。”
施孝武说:“怎么你们父母认识,还老朋友了?怎么回事?”
“上个月认识的。”
“那叫什么老朋友。”
“老年人都是这样的,热情过头。”
“这是我小妹廖慧兰。“汤文德说。
“你小妹?”施孝武目瞪口呆,好久:“我和你一直手足相待,我怎么什么都不不知道。”
“廖慧兰,慧心质兰。好名字。”秦丽说:“我们先进去吧。”
“喂,秦丽、文德。你到底怎么回事?一个是我的未婚妻,一个是我的真心朋友。我未婚妻认识我朋友的父母,我不知道。我朋友居然有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妹,我也不知道。”
“你嚷什么!认识文德的父母,何必大惊小怪。”
“就是,我有小妹,你也不必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不是怪你怪他,我也不是你们口中的大惊小怪,歇斯底里。我只是生气,气你们骗我。”
“一件小事,你看你。”
“小事。”施孝武声音有点大了:“小事。”
“不要吵了,别忘了我,需要你们帮助的人。”
“帮助?什么事?”秦丽和施孝武异口同声。
“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都忘了?”
“对不起文德,我刚才被气晕了。”施孝武说。
秦丽说:“我也说声对不起文德,我被今天的喜气冲淡了记忆。”
“记忆还可以被冲淡。你的记忆是咖啡还浓茶。”汤文德笑道。
“别笑了,快点说,白玫肯不肯来?她对你的态度怎么样?你有没有对白玫暗示过?”
“暗示?我早说明示了。可惜什么都没有。她没有说来,没有明显的态度。”
“那肯定是你不太热情,不够诚意。”
“我不热情,不诚意。”汤文德激动了。“我热情似火,诚意许多,可却融不化那座冰山,感动不了那颗昏睡的心。”
“那么你约她,她有什么反应?”
“没有。”
“真的没有,好像被**过一样,我千咛万嘱,叫她一定要来。我特意告诉她,你们会等她,我更会等她,可是。”汤文德停止了言语。
施孝武、汤文德、秦丽三人同时尽在不言中,大家都在冥思苦想。好久,施孝武打破了沉静:“我们三个人站在大门口,一声不响的,演哑剧。噢,我明白了。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要开玩笑了,还是帮我想想办法吧。”
“这可别求我,找秦丽。”
“不用说了,我既然答应过你,就竭尽全力,我去打个电话给白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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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2)』
白玫待在家中,此时她闷得发慌,闷得几乎不能~耐;空气似乎~本无法~~鼻腔;~中仿佛灌~了铅的暖和的溶~,它从~往外撑,把~膛和肋骨撑得发~;白玫~自己像吹~的气球,被樊笼~得透不过气来。屋内很黑,没有光线,没有光点。因为窗帘~闭着,从这头拉到了那头,挡住了~~来的光线,连空气似乎也~不来。漆黑的屋中,白玫又像往常一样沉静~思。犹如想不完问题的孩童,又似~决不了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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