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队几十号人在教导员和的带领下,出了监狱,浩浩荡荡往前面进军。本来第一次出监,是有点快活的。不过有一点郁闷的是,身后几个狱警不停在我们周围转来转去,不时的指指点点。生怕我们这帮人狠劲一上来,在路上随便找个女人,就这么上了。不过也是,像我们这种人才,估计不止是个女人,只要是个人样,就可以弄得他爽瘫在那里。
出了监狱,狗日的,外面果真和里面大不一样。走过路过的,至少不他妈顶着个光头。一个摆地摊的看见我们出来了,连忙和我们教导员打招呼:“老张呀,上班啦。哟,里面有不少新来的呀,以后介绍几个给我认识!以后他们亲戚来买东西,我也好照顾点是不。”
教导员听了,笑道:“恩,有几个新来的!你今天生意不错呀,得了,以后有时间介绍几个给你认识。反正你老梁见多识广,教教他们也好!”姓梁的一听,喜道:“您说的什么话,我哪有您这种本事!说个不好听的话,要是我当个教导员,说不定那天魂都丢了!不说了,您忙您的吧,这个送给您当早点好了!”说完靠到我们教导员身旁,偷偷把二个苹果塞给他。麻辣隔壁的,你们二个互相吹得快话,当老子看不见是不!那二个苹果后面明明**包香烟!后来本人在监狱深度思考二年,总算明白点东西了,那个卖地瓜的,和我们新犯人教朋友是假,做生意是真,哼!做生意也罢了,成天成天的往监狱送烟,也不整个姑娘让爷们爽爽。就算我们且当回君子,对别人姑娘家礼貌点,围在她身边转悠也是好的呀!
不一会,就来到林间小道了。走到这里,一群人也安静下来。路旁载满杨树,春风轻抚,静静看着我们一群人嬉笑着穿进树影。朝阳的柔和染红了每个人的脸容,个个笑脸如花。转眼一看,都是生龙活虎的人。谁又知道这群快活人群中隐藏着多少恩怨仇恨,喜怒哀乐呢!也罢,此刻不谈感情,只谈女人。
谈起女人,老子就高兴起来,看着两旁风景,不由想到小时一篇课文,“一只乌鸦口渴了,四处....”不对不对,不是想女人的么,还是来点浑段子好了:“且说‘武大郎大战西门庆,潘金莲戏调赵亭宇’..”
“哟,哟!”,“嘘!”突然人群中热闹起来,还**口哨怪叫声。麻辣隔壁的,老子才想到‘老汉推车’这段,谁敢打断老子!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犯人馋着脸,对路旁一个妇女媚笑道:“大婶呀!起早呀,哟,胖了胖了!”瞧那双眼贼亮的样子,魂都散了。
“陈中你这个小王八蛋,你怎么知道别人家胖啦!是不是钻进别人裤裆底下偷偷看过呀!”一个人也跟着起哄起来。“大婶,别理这个家伙,我这有个锄头,牢固的很,你一棒子把他打死算了!”又是一个人把手上锄头一伸,颇有点当护花使者的意思。
切,瞧他们几个德性,就那么一个中年妇女,也把你们迷成那样!本人堂堂大学生一个,跟你们瞎起什么哄。回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恩,还是那么回事。回头再看一眼,不错,还算是个女人。再看一眼,麻辣隔壁的,要是她再年轻十岁,老子就这么把她上了,狗日的!
那个中年妇女见几个老犯人调戏她,笑骂道:“就你们几个老东西,敢骂老娘发胖了!得了得了,快点做事去,老娘今天还有事,不和你们闹了!”
赵亭宇本在本在前面吊儿郎当的,一听后面闹了起来,立马回头喝道:“喂喂喂,你们几个闹什么闹,都给老子规矩点!快点走路,听到没!”说完飘然的转过头,很是嚣张的样子。本来一群犯人闹得正快活,经赵亭宇这么一喝,再加上教导员在身旁,都悻悻收声了,不大怎么喜欢赵亭宇了。哎,当时都是年轻气盛呀,后面搞出事来,估计都跟赵亭宇脾气扯上点关系了。
不久后,就到农场了。教导员把我面前一块场地一指,道:“这块地,算小的了。看你是个学生,对你照顾点,慢慢做事!过段时间就习惯了。”说完便径直走了。
我抬头一望,差点瘫在那里了。麻辣隔壁的,还说算小的了,望都望不到头!就算前面跑着个**美女,后面追个大猩猩,都要跑上大半天,才跑的出去呀!算了,只能先当二年农民了,种种田也算不错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解其中味。”
不说我了,说说赵亭宇吧。话说赵亭宇当天加官进爵,前途无量,一路指点江山,颇有点沙场点兵的气势。走了一程,发现一个四十左右老犯人坐在那里,身材中等,也不做事,捂着肚子,静静坐在那里。
再细细一瞧,那个老犯人满头冷汗,一脸凄凉,望着面前田埂,痴痴的发呆。赵亭宇见他敢不做事,当时就火了,喝道:“老家伙,坐着等死呀!还不滚起来干活,再看你偷懒,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那个老犯人经赵亭宇这么一喝,吃力的站了起来,还没站稳,**一软,又坐了下来。慢慢转过头来,对赵亭宇道:“年轻人,你姑且让我坐会吧。今天肚子疼的厉害,坐一会就好了,呆会起来干活不迟,行么?”
赵亭宇一听,冷道:“你这个老东西想死是不,老子才当上队长,就是被你这样玩的吗!给老子滚起来,还装得真像样呀!当老子是吃蒜长大的!就你这种东西,老子见多了!”
那个老犯人听了,道:“小兄弟,我真的是疼的不行了。你行行好吧,让我先缓缓,我会去做事的!”赵亭宇看他这么啰嗦,有些恼怒了,二话没说,把那个老犯人身上踹了一脚。老犯人吃痛,捂着肚子,身体微微发抖,轻轻躺了下去。身上沾满泥土,衣服也被露水打湿,更显凄苦。还是劝道:“年轻人,火气别那么大。好吧,我马上起来做事,哎!”说完慢吞吞站了起来,拾起一旁铁锹,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赵亭宇本是性格偏激的人,见他磨叽的样子,当时就来气了。吼道:“老不死的,还能爬起来呀!走路像乌龟爬似的,摆架子给老子看是不!老子今天要弄得你认识老子!”说完便抓起一旁木棍,往他背上扫去。
突然一只手**把木棍抓住,赵亭宇使劲一拉,尽然纹丝不动,仿佛生根了一般。赵亭宇大吃一惊,连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犯人,身材健硕,面容冷峻,二眼犀利,正抓着木棍,冷冷的盯着他。
赵亭宇被那个人逼视得心寒,手中木棍也不知不觉脱手了,大汗淋漓,再也不敢说话了,只是冷着个脸,瞪着他。那个中年犯人也无事赵亭宇眼神,把手中木棍轻轻还给他,缓缓道:“你怎么打别人我不管,这个人,你最好不要动他。”说完也不理赵亭宇,径自走了。
赵亭宇先是有些心寒,等那个人走远后,才猛的把木棍摔在地上,挣扎着面容,大骂道:“操你妈的!晦气!”
第一天日子虽然过得艰辛,但还是能过的。我拿个铁锹,挖了一会,有些累了。抬头一看,一望无际的田海,随风起伏,不时冒出二个人头出来,春境如诗呀。就算在城市里,也难找到这般风景了,于是便坐在青草上,慢慢观赏着。低头一看,开着很多不知名的小花,嘴角略微一笑,想到一首词来:“问君君不语,为谁谢,为谁开。算春色三分,半随流水,半入尘埃。”
不一会,听到后面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看,只见赵亭宇冷着脸过来了。就笑问他:“怎么,又和别人干上一场啦?”赵亭宇也没回答我,只是跑到我身旁坐了下来,摆了摆头,才道:“没什么,一个老犯人,估计很不好惹!”
我也没细问,只是觉得和他坐在一起,总算不错,多少也算个朋友了。赵亭宇先是沉寂了一会,抬头一看,马上蹦了起来,大声道:“你还真会做事呀!搞了这么久,才这点看头!哼,学生就是不一样呀,一点破事没搞完,就开始偷懒去了!来,老子帮你来上几下!”说完把地上铁锹一抓,猛地往地上一插,开始挖了起来。我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看他忙活。
只见赵亭宇尽力一使,马上挖开一片空地,回头对我笑道:“怎么样,还不错吧!跟我老娘学的,老子一生就靠这个混饭吃了!”说完又是几下,还没挖完,就连忙把铁锹一扔,撅着屁股,跪在地上,开始在泥土里面乱翻起来。
我看他找的有趣,有些好奇,便走了过去,看他究竟想干些什么。他一见我过来,连忙道:“慢点慢点,别踩死了!”说完也不理我,又开始在田里猛翻起来。我也轻轻走了过去,低头一看,只见一条小蜈蚣龟缩在那里。暗自笑道:“亏他找的快活,这不便是么!”把他捅了捅,笑道:“别找了,在这。”说完便往那一指。
赵亭宇一见那条蜈蚣,那个猴急呀,就像耗子见到猫一样。就那么一蹦,手往田里猛的一插,连泥土都被抓住了,总算把那条蜈蚣抓住了。赵亭宇抓着它,乐道:“总算给老子抓着条活的了,不行不行,老子要搞人去了。不搞死个把人,也对不起这条蜈蚣!”说完也不理我,拍着屁股就跑了。还真有他的,就这样就跑了。
赵亭宇跑了不远,就只发现那个特亮脑门,于是跑了过去,大喝道:“小东西,偷懒是不!快点干活!”杨军本来是在做事,听赵亭宇大吼,连忙又使劲,边道:“在干的在干的,又没偷懒!”赵亭宇眼睛一瞪,大声道:“敢骗老子是不!刚才就见你鬼鬼祟祟的,还说没偷懒!谁借你的胆子呀!还敢还嘴,老子要你好看!”说完左手用力一推,把杨军推到在地上,右手往杨军脖后根拍去。其实拍得也不重,只是顺便把那条小蜈蚣带了进去而已。
赵亭宇才拍了下去,又立马蹦了起来。捂着右手,圆瞪着眼睛,大吼道:“你这个小杂种不要命啦!老子就推了一下,你就搞条蜈蚣咬老子呀!信不信老子火气上来了,把你腿都打断了!”杨军见赵亭宇火气大的很,也不敢爬起来,连忙道:“哪有什么蜈蚣,真的不是我捉的,说不定它自己从田里爬出来的呢!不关我的事呀!”
赵亭宇听了,心里大乐,嘴上却道:“还不关你的事!这条蜈蚣不是你捉的,难道是老子捉的!你今天把它给吃了,老子就相信你了!”杨军一听这话,心中大急,二话没说,当时就爬了起来,抓起铁锹,就那么一铲,把那条蜈蚣弄成二半了。
赵亭宇先是没反应过来,等明白过来时,就哑在那里了,呆了半响,喃喃道:“就...就这么死了?麻辣隔壁的,小杂种,老子不是让你吃了的么!”
杨军见赵亭宇冷着个脸,更加害怕了,喃喃道:“这个...这个蜈蚣都死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放过我吧,真的不是故意的。”赵亭宇见他可怜的样子,踢了他一脚,骂道:“你他妈的有点骨气行不,和老子干上一场呀!好了,不打你了。你说说,这里面有哪几个不好惹的,你敢骗老子的话,老子天天要你好看!”
杨军一听这话,有些高兴了,连忙道:“你想知道呀,好的好的。我来了半年了,是偷光缆进来的,判了八年...”赵亭宇见他唧唧歪歪的样子,又是一脚,骂道:“你痛快点不行吗!你那点破事老子早就听厌了,问你什么,你给老子回答什么!”
杨军被他踢了一脚,也不恼怒,喜道:“你还记得我呀!哎,好不容易碰到个同龄的。其实这里面那些人不好惹我也不是蛮清楚,不过有一个人你最好不要惹他,他...”赵亭宇一听,连忙打断他,道:“哪个哪个,是不是身材有些高大,三十左右样子的人,说话也很冷的,是不是?”
杨军听了,道:“应该是的了,你还听他说过话呀!真是幸运,我来这么久还没听他说过几句话!那个人天天就是吃饭做事睡觉,也不理别人,就和一个老犯人有些要好。”赵亭宇听了,连忙道:“那你知道他的底细不,好像很拽的样子。”
杨军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听说是个当过兵的,姓林,手上有几下,别人也很少惹他。听说和监狱长有些关系,监狱长本来安排他做别的事情的,不过他也没答应。天天和我们一帮犯人鬼混,只在农场干活,都好些年了。你问这些干什么,是不是惹上他啦?这个人,我劝你少惹他!”
赵亭宇听了,冷道:“你问这么多想死呀,老子问他关你什么事。你怕那个家伙,老子才不怕呢!总有天搞的他认识老子!不就当过几年兵么,操!”
杨军听他口气又不对了,小心道:“你和他搞起来了,可不关我的事的。到时候出问题了,别人问了起来,这些话我就不承认了..不过..”
赵亭宇一听这话,猛的又踢了他一脚,骂道:“老子是什么人,你瞧不起老子是不!出了什么问题,老子自己扛了,还会把你抖出来不成!你刚才说什么?不过什么?再瞎几把乱说,老子搞死你。”
杨军听了,连忙小心道:“好的好的,我不乱说了。跟那个姓林的一起的老犯人我却知道底细,哎!蛮可怜的一个人,二十年前左右的事了。那时候他家里穷,刚生了孩子,老婆就跟人跑了。后来他也挺过来了,家境也好了点,不过一直没结婚。几年后,也算他运气倒霉,在外面碰到他的老婆了,带着个孩子和她新丈夫在外面逛街。于是连忙上去抱那孩子,那个老女人,贱**。老子都想搞死她的,看见他过来抱孩子,连忙把他推开,说什么不认识他。他也没理那个贱**,只顾着抱孩子,那个孩子的后爸就把他推在地上了。具体情况我就不清楚了,估计他看见老婆不认他,孩子也不要他,有些恼火了。把那孩子后爸推在地上了,就这么一推,把人脑袋摔破了,那个人就这么死了。”
赵亭宇听了,骂道:“叫你这个小杂种别乱说!什么那个女人不要他,是那个孩子不认他,他才急的!也是,刚才我不该打他的。哎!后来呢,你再乱说,老子真搞你的人的!”
杨军听他喝骂,点了点头,小心道:“后来...后来就送监狱了,本来只判了十五年的,那个贱女人一直告他,落下个无期。送到我们这来了。先是分到工队里,干了十年左右,一天忍不住,把自己小拇指跺了下来,在医院休息了几天,说什么不想活了之类的,后来那个姓林的送监了,和他说了几句话。他就跟着姓林的一起到农场来了,也干了好多年了。”
赵亭宇听了,暗想了一下,刚才也没注意那个老犯人拇指是否断了,有些同情那个老犯人了,但更多的是对姓林的好奇,对杨军道:“好了,看你这衰样,老子不问你了!记得给老子捉跳活的蜈蚣呀!”说完也不理杨军,径自走了。
杨军见他走了,远远喊道:“记得找我的呀....”
过了不久,赵亭宇就跑到我这边来了。我正在挖泥土,他一来就先静静站着看我挖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我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问道:“怎么,你赵亭宇还有灰头土脸的时候?”
他听了,沉默了一会,把身旁野草踢了几脚,然后笑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过几年,你就差不多可以娶老婆了。大学生可吃香咧,估计有一大群婆娘哭着喊着要嫁给你。到时候别太小气啦,把你不要的扔给老子算了!”
我感觉他说得有些伤感,笑道:“我结不结婚就难说了,怎么,你想别人家姑娘啦!急什么,到时候出去了,我带你去我们那红灯区,够你爽的!”
赵亭宇听了,也笑道:“你说的呀,一言为定!——哎,我老娘早就想帮我安家了,准备帮我找个老婆管住我。后来我老娘去世了,姑娘是找不成了,打一辈子光棍算了。”我听了,连忙附和道:“对对对,大丈夫何患无妻。反正我们都是光头,到时候找个地方当和尚算了。你忍不住的话,没事晚上钻进隔壁尼姑**算了,老子在外面给你把风。”
赵亭宇一听这话,乐道:“和尚嫖尼姑,好主意,就这么定了——你说现在姑娘到底有没有几个好的?好像都很喜欢钱样子,没钱就跑人了!把她的肚子搞大了,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我听来听去,知道赵亭宇真的有结婚的念头了,笑道:“好女人多的是,看别人要不要你咯!就凭你赵亭宇的本事,找几个姨太都不成问题!”赵亭宇听了,轻轻叹了口气,又笑骂道:“妈的,老子不管了!出去后什么也不做,先找个女的把她肚子搞大,怎么说也要给赵家留个后。”
我看他挺认真的样子,也替他感到一些安慰,笑道:“好呀。等你儿子五岁了,老子就带他逛窑子,嫖女人。这年头,搞就要搞狠点!”
赵亭宇听了,瞪着眼睛喝道:“嫖你个头!要带也是老子带,什么时候轮到你带了。我儿子带你逛窑子还差不多!”骂完我们大家都笑了。抬头一望,落日的余晖染红了整个农场,无边的绿色犹如深海,让人心旷神怡,也有二个犯人在那强颜欢笑。
随后就收工了,一群人顶着个光头慢慢回去。我至今还记得那条归路,烙下我的心酸苦恨。很长很长的一条路,一头通往监狱,一头通往外面。每次回去的时候,心情格外沉重。其实你只要轻轻转身,踏上几步,就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了,仅仅是看看。可惜你不能回头,只能往监狱那边一直走下去,姑且忘掉外面的世界吧。不过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回去时已经渐渐麻痹了,就这样被现实麻痹,茫茫然的,虽然偶尔还是想转身一看。出狱时,还是这条路,当身旁的树影在眼前一一晃过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已经渐渐离它远去了。它映着我无数的脚印,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走上几遍,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它。
晚上开饭时间到了,大伙都在食堂吃饭。我看赵亭宇貌似没什么心思吃饭,眼睛四处在逛,好像找什么人的样子,就把那特亮脑门一指,笑着问他:“怎么,找你相好的么,那不就是么!”赵亭宇把我指的人一看,骂道:“老子找他干什么!他弄死老子的蜈蚣,没修理他算对他好的了。他敢过来试试!”其实至今我都觉得杨军脑袋不怎么开窍,好像知道赵亭宇要找他麻烦似的,当时又嬉笑着脸凑了过来,还是那么兴奋,对我们道:“你们在这呀!等你们好半天了,这是你们要的蜈蚣,找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捉到的!”说完从兜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大块叶片出来。轻轻展开叶片一角,恩,里面还真是条蜈蚣。等等,不对吧,这个..这个...不会是“蜈蚣王”吧?
赵亭宇一见那么大条蜈蚣,当时就吓得蹦了起来。不过又觉得不妥,转眼一看,发现没人注意他,这才压低声音,狠狠对杨军道:“你这个小杂种,想死呀!麻辣隔壁的,还真找了条这么大的蜈蚣过来咬老子呀!”杨军见赵亭宇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稍微有些失落,眨了眨眼睛,道:“这个..这个蜈蚣你又不要啦?算了,呆会我把它放了,能长这么大,也不容易了。”赵亭宇一听,连忙道:“放个屁!这么大条的蜈蚣被你放了,对的起天地良心么!先给老子留着,呆会老子还要的。问你个问题,那个姓林的,怎么没看见他来吃饭?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杨军先是把四周张望一会,才小声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来了大半年,还真没看见他在这吃过几次饭。好像就在厨房吃的,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清楚了。喂,你们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我姓杨,叫杨军,不怎么好听的名字。你们呢?”
赵亭宇看他很是好奇的样子,喝道:“你想死呀!敢问老子们的名字,告诉你。老子从天上掉下来的,可惜运气不怎么好,掉到监狱里面来了。警告你,你再多问,老子就要给颜色你看了!”说完也不多问,朝一旁的老犯人走了过去。
杨军见赵亭宇不把他当事,有点失望,旋即转过身来,笑着问我:“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呀?我是农村来的,家里种了好多橘子的哟,以后你到我家吃橘子就行了,免费让你吃。”
我听了,有些高兴,笑道:“我叫什么名字,就不怎么好说了。不过那个家伙姓赵,人还不错,就是脾气不怎么好。你以后注意点行了。”杨军听我总算回答他一些问题了,连忙乐道:“好的好的,我会注意的。那我先走啦,和你们呆久了,那几个老东西又要找我麻烦了。”说完有些不舍的走了,不过还是三步一回头。
这时赵亭宇已经走到那个老犯人声旁了,那个老犯人蹲在一个角落,也没人理他,独自闷声吃饭。赵亭宇把他仔细一看,发现他左手小拇指真的断了,用四个指头捧着饭碗,也难为他了。他一见赵亭宇来了,眼神有些悲凉,轻轻把饭碗放了下来,还是小心劝道:“年轻人,走吧。打死我,顶多黄土把我一埋,你又得不到什么好处。算了吧!”
赵亭宇听了,有点恼怒了,骂道:“老不死的,谁要打你了!——刚才的事,算我不对。就这样,没什么说的了!”说完也不理他了,径直朝我走来。那个老犯人,看见赵亭宇走了,眼神有点欣慰,又开始低头吃饭了。
我看赵亭宇走来时有些恻然的样子,就问他:“那个老犯人是谁呀?你认识?”赵亭宇也没回答我,只是道:“算了,不说了。我们吃饭吧。呵呵,吃完了回去叫那个湖南佬帮老子剃胡子!”
突然一旁处热闹起来了,我转眼一看。有些吃惊了,竟然是我们寝室那个吴奈,把一个犯人猛的一推,大骂道:“找我要钱,你怎么不先去上吊呀!”吴奈的声音喊的很大,吃饭的人几乎全都听见了。我再仔细一看,只有那个断指的老犯人一言不发,静静吃着饭,不闻不问。
犯人们看见那边热闹起来,也起哄起来。一个人喊道:“陈中你这个东西,调戏别人姑娘不成,又磕别人新来的饭钱啦!”说完大笑起来。又是一个犯人笑到:“新来的,不错呀!欢的很呀!慢点推嘛,把别人摔死了怎么办?”说完后又是一群犯人笑了起来。
这时我们教导员已经过去了。一过去,二话没说,就给了那个吴奈一脚,吼道:“小杂种,你才来了几天,就敢在这动手啦,老子弄死你的。这群人,那个不是蹲了十来年的!还没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动过手!今天的饭你给老子不准吃了,现在就给老子滚出去,跑半个小时‘鸭步’再说!”吴奈见教导员满脸冷峻,有些害怕,还是还嘴道:“他逼着找我要钱,我就只是把他推了一下而已。又没犯什么事!”
教导员听了,又给了他一脚,吼道:“还敢还嘴是不!给老子滚出去,再唧唧歪歪的,老子火气上来了,把你嘴都打烂了!”吴奈听了,这才害怕了,慢慢走了出去,不时回头瞪了那个陈中一眼。
教导员见吴奈出去了,回头也给了陈中一脚,吼道:“告诉你,不要欺负新来的!给老子老实点!听到没!”陈中听了,连忙点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么会欺负新来的呢,下次不敢了,不敢了!”教导员见事情平息下来了,这才走了。
过了一会,陈中见大家都没注意他了,慢慢走到我们身边,小声对赵亭宇道:“你们寝室那个,帮我转他几句话。就说老子知道他的底细,以后给老子注意点,有他的好日子过!”说完便走了。
赵亭宇见他走了,冷到:“什么东西,帮你转话!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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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九』
后来吃完饭,我们就准备回宿舍了。刚出食堂门~,就看见一个特亮脑门在一颗树~不停转悠,估计就是杨军那个~了。他一见我们出来,连忙走了过来,也没以前那么兴奋了,只是轻轻对赵亭宇道:“这个,是你~的。刚才忘了给你们了,哎!”说完便把~中包裹着的蜈蚣往赵亭宇~~一塞,便~转~走人了。赵亭宇接了过来,看杨军貌似蛮伤感的样子,沉默了一会,等他走远了,~道:“我~姓赵,~亭宇。知道了么?”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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