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书房迎接出浴的善美,她的脸蛋儿红扑扑的,恰似一只沾满露水的红苹果,我恨不得也像老鼠那样咬一口。我递过去一块毛巾,让她擦干头发。谁知她把毛巾扔在书桌上,严肃地对我说:“**你的**!”
“善美!”
“你脱不脱?”
“你疯了吧,我又没被老鼠咬屁股!”
“你脱了我的**,我也要脱你的**!”善美走近一步。
“你胡闹!”我退后一步。
“你知不知道,进入**浴场,人家脱了你不脱是不礼貌!”
“这根本连不上,不是一回事儿。”
“你连我身上两块疤儿都瞧见了,我好没面子。”
“我一定替你保密,不外传。”
“好嘛,你还在欺负我、打趣我,今儿我非脱了你不可!”善美扑过来,硬把我的短裤拽下一半。
“你再胡闹我把你推出去喂老鼠!”我背过去拉上**。
“对不起,我不再胡闹了,我们扯平了。”善美一阵浪笑。
“你是小姑娘,亏你开这种玩笑,臊不臊?”
“这有什么好臊的,横竖咱们活不成了,说不定明儿便是老鼠的盘中餐!”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以后注意分寸!你可以顽劣,我不能,我是老师!”
“你是老鼠,你咬我的,屁股!”善美笑着跑了。
“我撕了你这张乌鸦嘴!对了,你的伤口愈合了吗?”
“难道你还要查看我的伤口?”
“你自己对着镜子检查,这么热的天,当心化脓!”
吃过午饭,我和善美躺在**保存体力,因为我们一天只吃一顿饭。
我闭目养神,善美无法容忍,不停地推我,拍我,踹我。我不是不想跟她说说话,我是怕她说着说着便动手,干出出格的事儿,把我拖下水。是的,她就这么淘气,你想怎么样?难道你能老不正经,随她胡闹,闹到不可收拾?
善美越说越不像话了。
“你们男的真丑!”
“你的意思是你们女的不丑?你瞧瞧你的脸,这是在哪儿蹭的,快去洗洗!”
“你甭管我在哪儿蹭的,你不是说我不必这么漂亮吗?我问你,你不许生气,你们男的都这样吗?”
“什么都这样?”
“就是那,那,直不楞登的东西!”善美用手蒙上眼睛。
“你把话说清楚,我听不明白。”
“你是傻瓜,你缺心眼儿,你的智商二百五,我把话说的够清楚了,你准是装的!”善美欠起身。
“谁装了?你没头没脑,有一搭没一搭,我实在听不明白。”
“那好,你竖起兔子耳朵仔细听。睁开眼睛!睁开眼睛!我陪你聊,你闭上眼睛拿什么臭架子!咱们还说那个,直不楞登的东西,我觉得,怎么看,怎么像一条昂起头的眼镜蛇!”善美躺下,又蒙上眼睛笑。
“我怎么还是听不明白?”
“你坏你坏,你明明听明白了,你知道我说不出口!”善美打我。
“说不出口就别说!”
“你真的没听明白?抱抱我吧,我害怕!”善美拉拉我。
“善美,我也害怕,我害怕这样下去会害了你。”
“我知道你疼我,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儿,所以,我任性我淘气,我喜欢像你这样成熟、坚强的男人!”善美把我的一只手贴在她脸上。
“我们会闯过这一关的,我就不信老鼠会征服人类。读过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吗?书中最后一句话是:人类所有的智慧归结为两个字儿,即hope和wait。”
“‘希望’和‘等待’?有意思!哎,大仲马不是法国人吗?干吗用英文?”
“我读的是英译本。如果你读了这本书——”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善美坐起,捂住我的嘴,一字一顿,“如果你读了这本书,什么都不会害怕,对不对?”
“对,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确实疼你,喜欢你,一如你的父母。”我也坐起,善美倒在我的怀里。
“老师,这是一场梦吗?”善美抱紧我,“如果不是梦,那一定是上帝安排我们共处一室,与世隔绝——”
“说得很有诗意,”我打断她,“但不能当真!除非老鼠安营扎寨,永远不撤!”
九月十六日,星期四,多云,热
昨天晚上,我坐在床头,在善美的干扰下,就着烛光写日记,写到11点半总算写完了。我下床准备去客厅沙发睡觉,善美拉着我死活不肯放手,我只好答应陪她睡在**。我摸黑到卫生间用手泄去一把邪火,免得到时性冲动失去控制。我一再拜托我那仍然蠢蠢欲动的老二,不能出击,无论如何要守住“马其诺防线”,万一善美死缠烂打,我自有对策,不劳你老二插一杠子!
我搂着善美躺下了。她是一只怕老鼠的肥猫,难怪这么柔软。我拍她的背,哼着催眠曲,哄她入睡。我想起过去,我也是这样哄女儿睡觉的,可善美毕竟是一个碰不得,一碰便让男人痒痒的大姑娘。她一个劲儿地往我怀里钻,然后把一条大腿压在我的腹部。我也不能太不近人情,我摸摸她那条光滑圆润的大腿,忍不住就摸上了“翘屁股”。善美冷不防亲我一口,问:“我的屁股好摸吗?反正让你看过了,你喜欢我的屁股吗?”“太迷人了!”“说说清楚,为什么迷人?”“白白嫩嫩,翘得迷人。”“那好,别拍我的背,就摸我的‘翘屁股’!我困了。”我拍拍她的脸:“放心睡吧,我会守护梦中的你!”“我就是对你太放心了,不解风情!”善美哼了一声,闭上眼睛。
我几乎一夜失眠。今早,我拉开窗帘,透透阳光,否则,我们的卧室真是一个暗无天日的老鼠洞。阳台的老鼠似乎退去,但外面数不清的老鼠依然到处奔走,川流不息,忙得如同蚂蚁搬家。它们究竟想干什么?以‘小人国’打败‘大人国’,进而统治地球?它们懂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吗?它们拥有核武器吗?昨天上午,有几架直升机在低空盘旋,通过高音喇叭喊话,说每天夜里三点,飞机将播洒剧毒灭鼠剂,各家各户务必关闭门窗,今天中午就有几处楼房恢复供电,电话也打通了,这使我感到欢欣鼓舞!人类不愧为万物之灵,不可战胜,却也天意难违,因为我们在上帝眼里亦不过一只只蚂蚁,他要摁死我们易如反掌!
善美醒来洗漱后,我给她几个桔子,她问我为何自己不吃,我说我怕酸。她说骗人,怕酸就不会买。她把一个桔子掰成两半儿,一瓣一瓣硬塞进我的嘴,然后自己吃了另一半儿。我要她把桔子皮放在窗台晾干,她笑道:“你真会过日子,桔子皮能卖几个钱?”我说:“这你就不懂了,一旦鼠疫流行,我们可以燃烧桔子皮给空气消毒。”
善美还是一只关不住的小鸟,她居然打开门想去阳台透透空气。我抓住她,她说阳台没有老鼠,话音未落,一只小老鼠便溜进了屋。我连忙碰上门,善美吓得一脸惨白。我安慰她别怕,我说,老鼠厉害就厉害在成群结队,一只老鼠跑进屋分明是找死,看我怎么收拾它!由于屋里太乱,杂物太多,尽管我们翻箱倒柜,忙了大半天,老鼠还是下落不明。善美哭丧着脸,说:“都是我闯的祸,上帝罚我与老鼠同居!”“不行不行,”我拧了善美一把,“你跟老鼠同居,我怎么办?”善美笑了,哈哈大笑:“我是老鼠的人了,嫁鼠随鼠呗!也许老鼠不仅爱大米,更爱女人。求求你,答应我去‘和亲’,我一定不辱使命,说服老鼠的头儿,停止攻击人类!”
善美素来活泼可爱,谁知还是一个富于智慧和情趣的小女人!我太喜欢她了,我抱起她,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好了好了,”善美挣脱我,“你弄痛了我的屁股,我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你说,我要不要打预防针?”“让我瞧瞧。”“别别别,我的屁股好摸不好看!”“给我看看!感染了没有?”“感染了活该,谁叫它‘白白嫩嫩,翘得迷人’,连老师也要咬一口!”
我又想把善美摔到**,但她已不是前天那个怕我的善美,她尖叫着跑到客厅绕着餐桌与我周旋。我急中生智,用一把椅子挡住她的去路,她终于落入我的魔爪。我抱起这只扑腾的花蝴蝶走进卧室,她突然柔情地对我耳语:“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放下善美。“什么条件,快说!”
“不要伤害那只小老鼠,我觉得它怪可怜的!”
“你是怜悯蛇的农夫吗?”
“一只小老鼠,何必跟它过不去?再说,小老鼠的妈妈找不到孩子,心里有多难受!”
“你想爸爸妈妈了?”
“嗯!”善美点点头。
“刚才我追你抱你,又弄痛了你?”
“可不是,你替我再涂点儿什么,有消炎软膏更好!”善美趴在**。
我没有消炎软膏。我慢慢褪下她紧绷的牛仔裤和内裤,还好,她的伤口没有裂开,只是有些红肿,不用涂什么。我吹一吹,又吹一吹,再吹一吹,吹得善美痒痒的,咯咯咯笑,她翻身坐起,又亲我一口。
傍晚,果然有一只大老鼠趴在窗上朝我们张望。善美并不害怕,反而高兴地过去打招呼。她宁愿相信它是小老鼠的妈妈,而我坚持认为是爸爸。我怕善美大发慈悲,打开窗户,放妈妈进屋与女儿团聚,于是拉上窗帘,逼她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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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人鼠、~交战(3)』
九月十七日,星期五,晴老鼠知难而退,~~,除了~分中毒待毙或~亡者,其余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想到这么多老鼠还活着,就在附近从事地~活动,我的心里更是惴惴不安,以后我们出门走路能走踏实吗?说不定它们随时会从地里冒出来,一拥而~,把我们某个人,特别是白白~~的善美,这只被老鼠盯~的肥猫,吃得尸骨无存!不必说,它们神出鬼没,更善于打地道战,谁知道什么时候再次集结,向我们人类发起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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