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一离开家,乔桥就从**爬起来,狠狠地把缠在身上的毛巾被从甩开,跳下床,象困兽一样在房间里来回踱着,踱了几个急速的来回,他走到写字台前,用微微颤抖的手拉开抽屉,刚要伸手去拿烟,目光被一本旧版的新华字典揪住了,他对它伸伸手,不敢也不想触及到,那是弟弟娇小的身体,那是弟弟被锁住的灵魂,他的心每次都会象刀割一样,那个时候,如果不是他用身上仅有的钱买下了这本字典,弟弟也许就不会死了。
那一年也是在夏天,天气很热,从山里到县城他和弟弟走得很辛苦,背着采到的药材,他和弟弟哼着小曲儿,心中的希望在接近县城的路上不断在放大。
到了!那就是县城,弟弟翘着小脚丫得意地和他坐在山坡上望着前面的繁华,小憩过后,他们飞身跑到县城内,尽管费尽周折,还是卖掉了背上的药材,换来的钱放在他的手上没感觉出什么份量,他和弟弟的心同样乐开了花,拉起弟弟跑到集市上,他盯上了一本书摊上的新华字典,眼睛冒着荧光,因为这是他梦寐的,他看看弟弟,弟弟的眼神定在了旁边的馒头摊上,香喷喷地味道也要勾出他的馋虫来,他左右顾盼着,最终还是在弟弟可怜的目光下把钱交给了书摊的老板。
怀揣着象圣书一样的字典,尽管钱没了,心里却很充实,弟弟被他勉强地拽离了馒头香的诱惑,“哥,我饿”弟弟的目光里有些怨,还有些无奈和可怜。
饭店的饭菜香挡不住地向他们袭来,眼巴巴地望着饭店的门,他也感到饥饿的魔爪正在撕扯他的胃,远处的山坡上,是玉米地。
“乔梁,你不要动,等着哥哥”他向玉米地跑去。
当他拿着两穂儿没熟的苞米跑回来时,弟弟正蹲在饭店的墙角狼吞虎咽地吃着什么,看到他,弟弟把手里剩下的东西匆匆地塞进嘴里,狠狠地咽下。
弟弟的眼神虽然面对他很惊恐,但**却惬意地蠕动着。
“你在吃什么?”他吃惊地问弟弟,在他的逼问下,弟弟怯怯地指一指饭店门边的垃圾桶,他跑过去探头向里看,里面还有半个包子浮在恶臭的汤上。
他明白了,气急败坏地扑向弟弟,耳光狠狠地向他脸上抽去,顿时弟弟的脸上现出五个红红的指印,弟弟惭愧惊恐地流着泪望着他,那目光是乔桥永远忘不了的。
回家的路上,弟弟突然面色惨白,冷汗淋淋,呕吐不止,当他魂飞魄散地背着弟弟艰难地跑回家时,弟弟在他的背上已经咽气了,妈妈的嚎啕,爸爸怨恨的泪眼,成了乔桥永远抹不去的恐惧和悔恨,如果不是因为没有钱,如果不是因为这本字典,弟弟一定不会死掉,从此,乔桥活着一半是在替弟弟活着,活不出样来他愧对弟弟。
他也曾经为自己得意过,那就是把方静娶到手的那一天,方静是大家闺秀,他的父亲是当时学院的院长,方静骄傲的像公主一般,从大一时乔桥开始预谋,到大四时成为方静的选择,他力压群雄,使尽了手段,甚至可以为方静病中的母亲洗弄脏的内衣内裤,为她端屎端尿,终于打动了方静,尽管这些手段中不乏恶意中伤诽谤情敌等损人利己的成分,方静一概都原谅了他,他被留校了,在同学们羡慕嫉恨的言行中成功地站上了领奖台,成了院长的乘龙快婿。
事先他没预料到的是,留校完婚不到半年,院长丈人突发心肌梗死,撒手人寰,从此,他由驸马变成了庶民,一切也跟着停滞了,接着就是年复一年的沮丧,方静的玉体也变得让乔桥感觉麻木了,在没有成就感和情欲的婚姻中呆久了,他感觉就像三伏天在最肮脏的厕所里呆久了,除了看到墙角里蠕动的蛆是它的生命,一切恶臭都被适应得不再有感觉了。
直到去年五.一那一天,那个和他还算是知心的吴永利请他吃过那顿饭后,乔桥的人生又开始了新的改变,渴求成就感的欲望再一次象狂澜一样向他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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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自傲』
他到饭店的时候,桌~坐~了人,而且已经开席了,他虽然不~还是被~桌的阵势给~~去了。他扫过一眼发现,原来这一桌~坐的都是昔日~着寒酸,今日得意非凡的同窗们,除了自己和吴永利这~区区科级副科级,别人都戴着副~级以~的官帽.比起~机关,学校的官级本来就很折扣,他这个科级还不如人家的街道办~,他懊恼地瞪一眼多此一举的吴永利,这不是在让他难堪吗?本来落配的凤凰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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