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韦博把我送到沈阳后，就直接买了返家的票，我又送他到车上。列车启动了，就像影视剧里男女主人公一样，我泪流满面的跟着火车跑。

“我是走着回家的，一路上心里五味杂陈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到家的第三天接到林韦博的电话，除了问寒问暖外，他还断断续续的说让我到医院检查一下，当时我听的很糊涂。要我到医院检查一下，难道我有什么病吗？为何说的遮遮掩掩断断续续？三天后我似乎明白点什么，现在想想那时的我可真笨啊！其实两年来，我也一直有个疑惑，那就是别的女孩都到月就来月经，我没来过。记得我问过妈妈，妈妈说有早有晚。看我长得像个大人，但身体各方面还没发育成熟。我似懂非懂的，以后也就没放在心上。

那天早晨，妈妈问我说好像我有什么心事，闷闷不乐的？我迟疑一下就和妈妈说是不是我有毛病，为什么到现在这个年龄了还没来过月经？妈妈诧异的表情令我惶恐！她责怪自己忽略了这件事……

“诊断下来后我崩溃了！是先天性无**。可想而之，一个花季少女对于这样的诊断等于是宣判死刑，甚至比死还要痛苦。我大脑**，走路没有方向，如同踩在棉花上。回到家后三天没吃没喝，把自己死死的关在房间里。无论妈妈怎么哭着喊着叫我我都不理。感觉天也不是蓝色的了，一切对我来说都失去了光彩。三天后妈妈晕倒在我的门前，爸爸搀扶着妈妈老泪纵横对我说：‘孩子啊！你妈妈该和你讲的都已经讲了……。我只是想说你不能太自私了，你要想想我和你妈妈，我们和你一样痛苦，孩子！你不为自己为我们两个老人好好的活着行不行啊！’我打开房门，爸妈依偎在坐在地，看上去能一下老了十几岁，我们一家三口抱头痛哭。妈妈有气无力的对我说：‘惠儿，答应妈妈无论怎么样我们都要活下去好吗？我使劲的点着头：‘妈妈我答应你，一定好好活着。一定好好活着。可你们也一定答应我，我再不要回到校园了……’

“三个月后，我做了**整形手术，我躺在病**没有眼泪，也没有思维，更没有憧憬，也不愿意回想过去。反正是为父母而活着，只要不让我见到熟人就行，就听父母的摆布吧！母亲安慰我说手术很成功，除了**发育得像个七八岁孩子一样，别的都很正常了，以后吃药配合治疗也许都会好起来的。看到妈妈久违的笑容，我心里很复杂，曾经的笑声，如今的苦涩……。住院后我第一次流下眼泪。

“我消沉了一年，晚上偎在沙发上看碟，白天睡觉。我知道父母对我有所希望，几次欲言又止，但他们不逼我做任何事情。现在想想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一年后我离开了家，我先到了广州，那离家远更没有一个熟人，我就要到这样的地方去。那年是九六年的六月一日，是儿童节。我汗流浃背的四处寻找工作，直到傍晚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回我租来的小房——属于我的家。白天看到一个个孩子被父母牵着手，孩子们手里牵着氢气球，那一张张幸福的笑脸，我想起我的童年，我想到我也有过这样的快乐，再想想今天我的处境，想想和我朝夕相处的同学们，她们此时依然在校园里奔跑……我心情颓废到极点。那时候我白天找工作，晚上正翻看着阴阳八卦相学方面的书籍，我开始相信命运。相信命运起码对自己是种安慰，心态也变得平稳。既然命运如此，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因为没有学历，也没有什么特长，最后我到一家服装厂做服装，从学徒做起，每天要干十三小时的活，有的时候加班得十六个小时，一天下来我的腿都不会弯曲，甚至有些浮肿。再苦再累我都不在乎，或许累点更好，躺在**就能睡着了。

“老师傅们说要想学成，少说也要一年，这还得是悟性高的，有师傅耐心教的，否则两年也上不了机台。

上机台就是上缝纫机，就是成手了，不仅工资高，也不会被别人呼来换去的使唤。所以进到工厂的学徒工每个人都梦想着早点上机台。我听了这话并没泄气，我开始认真的学，暗暗的叫着劲，别人半年一年学成，我一定要三个月内。我买了很多有关服装设计方面的书籍，又买了几块布料，缩小比例，先从裁剪着手，差不多了就开始缝制。衣服虽小什么口袋都有，和成人衣服一模一样。接着我又买了几块好一点的料子，给自己设计缝制了两套服装，感到完全满意。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是我进厂一个月零二十六天，我把制作好的成衣拿到主任办公室。

“主任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不高不矮的个子，小眼睛挺精神的。那时候不象现在流行小眼睛，小眼睛并不被人看好，只是感觉这人干净利索。虽然经常去车间，但我们并没有单独说过话。临要走进他办公室的时候，我忽然就想，如果还不让我上机台我会立马走人，我的倔脾气又来了。

办公室的门敞开着，我轻轻的敲俩下，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询问和惊讶！然后面带微笑对我说：‘有什么事吗？’

我镇静一下自己，我说：‘请问高主任，什么样的人可以上机台，要时间限制还是论技术水平？’

他不解的望着我，然后笑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怎么这么着急上机台？嗯，挺有上进心的嘛！’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

‘证明？’他有些愣愣的看着我。我听他说话像大干部似的口吻有点反感。不必和他多费口舌了。

我拿出我做的两套衣服，放到他的办公桌上。我说：‘这是我缝制的，你看我能否合格上机台？’他翻看着衣服，面带疑惑的说：‘你缝制的，以前学过做服装吧？’我想告诉他我以前没学过，我连针都没摸过。可想想说那些又有什么用呢！高经理翻看着衣服，面带喜色的说：‘很好！很好！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为什么刚来时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呢？否则直接就让你上机器了’我心里苦笑着没有任何表情。

“第二天我便上了机台，老师傅们瞪着怀疑的眼神，夸张的瞳孔都放大了，同龄人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羡慕，仨俩的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的态度并没影响到我，我熟视无睹。并不是我有多高的姿态，我视死如归还在乎别人的眼神嘛。我只是想和自己挑战，刺激一下趋于麻木的神经。

“后来高主任每次进车间都会转到我身边，开始时只是谈工作上的事，后来逐渐谈些工作以外的话题。他想了解我，他说我是个谜，我想谜就谜吧，我永远也不会让你揭开谜底的。后来他三番四次的邀请我吃饭，我都婉言谢绝了。他的一举一动还有火辣异样的眼神，让我知道他喜欢或是说爱上了我。我的心窗关的**的，从我躺到医院那天起，我就知道也下决心不再会向任何人敞开，也不配打开了。

工作趋于平淡，高主任对我的热情继续膨胀着。有天他默默的站到我身边，我装着没看见继续忙我手里的活，他站了一会儿，低沉地说：‘真的没看到我吗，头都不愿意抬一下，我就那么招人烦吗？’

‘不，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个车间里有八十个人，有六十个年轻女孩，这六十个女孩几乎各个和你争芳斗艳，看你一走进车间她们的脸立刻灿烂起来。’他张了几次嘴干嘎巴没说出话来，扭曲的脸憋涨的通红，眼睛冒着火，是气的也是急的。这是我人生遇到的第二个男人，第一个是林韦博。”

莫小惠挪动一下身躯，靠在后背椅上，叹了口气说：“高涵你是不是听累了也困了啊？”

“不累，也不困。”我说，“我在很认真的听，都不忍打断你的话。你是不是喝点水润润喉咙，如果你没有困意我还想继续听呢！”莫小惠站了起来，伸一下懒腰，**雪白的腹部，肚脐也好看，像颗小黄豆镶嵌在平坦白嫩的肚皮上。我忽然想到一件事，真是光顾着听了，怎么没留意她的**，到底有多大，是真的还是假的呢？我又责怪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似乎有点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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