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长时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有才和有财到底有什么区别?答案其实是没区别,有才就是有财,我父亲常对我说家有梧桐树,引得凤凰来,我一直认为其实这和家有摇钱树,引得凤凰来是一个意思。虽然说这世间女子都不是如某些小说里写的那样除了钱什么都不爱,但也肯定想自己爱的男人既爱自己又有钱吧?
在成都的日子虽然过得比较清苦,不过相比某次去传说中的山区采访所看到要好十万倍。
某地传说扶贫相当成功,但又传出该地有人私吞扶贫款,收到宣传部要去该地采访的通知后,我们一行五人便开车前往,足足开了五个多小时,接着又坐摩托车坐了一个多小时,再走了近四十分钟的山路才达到目的地,到了之后我就被彻底震撼了,首先我看到的是四个年龄不一的孩子站在一间茅草屋面前,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们五个人,就像是……你走在森林里,突然遇到了几只野兔,那几只野兔看着你一样。接着我看到四个孩子身后茅草屋门口挂着的一个小铁牌子,上面写了四个大字:小康之家。
原来到这级别就是小康之家了,我站在茅草屋前拿着相机想我对人生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当那家女主人从屋子里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看我们的时候,我发现这才是标准的:农妇、山泉、有点田。
农妇是文盲,知道自己的名字该如何发音,但不知道如何写,除了拖拉机、摩托车和自行车之外,没见过其他的交通工具;山泉离这个地方大概有五公里,且泉水还是黄色的,纯正的矿泉水,喝下去保证爆毙,绝对不给你挣扎的时间;田里种的全是玉米,我脑子里出现这家人的三餐就是,早餐玉米汤,中午煮玉米,晚上爆米花。
我在这见证了父母常对我说的一句话:“你生在福中不知福,有些贫困地区一家人只有一条**!”
不过这家人都有**,只是只有一条还能穿得出去的**,一条军裤,都忘了这条**从哪来的了,我甚至怀疑这是当年红军长征时候路过这,看这家人实在过得艰苦,当时红军也实在是困难,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帮助这家人,只好送了点粮食,送了条裤,于是这条**便传了下来,成为这家人的传家之宝。
我们在整个村子里转了一圈,发现每家每户都有一块相同的牌子,就在我们准确返回的时候,从山下面来了一行人,说是乡里的领导,乡长什么的,反正都是官。
我后来回来的时候对赖宝说:“太恐怖了,你不知道,我当时还以为是土匪,黑压压的一片,全是官,全扑上来了,一片,整整一片!我从来没见过在那种地方会突然同时出现那么多官!”
那片官上来之后,先是和热情的打招呼,然后便叫我们所在的那家主人倒茶,那家主人一脸茫然,我当时很怕那家主人逼急了,直接到地里摘几片玉米叶子用开水泡给我们喝。
我们忙说不用了,马上就要走了,看样子想是乡长之类的人物忙说:“也对也对,这地方没什么好呆的,时间也不早了,先去吃晚饭吧!”
我们的领头小声的问了下该做了都做完了没?我说做完了,一个女同事说还没,领头的有点生气问那女孩儿是不是真的想跟那片官去吃饭?女同事眼泪都快出来了,将包里能带来的吃的,饼干,饮料以及她的一件外套全送给了那家人,然后对领头说:“做完了。”
我摸了两百块钱递给那女同事叫她帮着给了,我也不知道为啥我当时不自己去给,到现在都不知道。
后来下山,到了乡里,那片官硬拖我们去吃饭,我们说免了,我们还得赶回去。那乡长很“聪明”的说:“记者同志们肯定喜欢吃家常菜,不如到我家去吧,我老婆厨艺不错。”我忙想推辞,我们领头的敲了一下我的后背,拉了一下我背相机的包,我当时就明白了头的意思。
在乡长家的过程完全可以省略,因为我们只呆了不到二十分钟,总之是去了之后我抓紧时间找准机会拍了些照片后便暗示头完成了,可以走了。我们快走出乡长家的时候,乡长老婆跟了出来往我们手里塞信封,当时我们很想拿着那些装了不少钱的信封然后和那一片官一起合影,照片名字就叫:XX乡政府加大记者扶贫力度。
走出乡长家的时候,我有种冲动将汽车油箱里的油全部抽出来,然后放把火把这地方烧了,因为我嫉妒,为啥嫉妒?因为在那几年,等离子电视刚开始上市的时候,这乡长家客厅里竟然就挂了一个。
半年后,我离开了那家报社,和赖宝分道扬镳,我回到了家乡,在家乡的某一报社继续干老本行,因为我发现我不适合生活在成都这个城市。
在我去了家乡那家报社工作一直到我辞职离开,都没有赖宝的半点消息,手机停机,OICQ上的头像永远灰白,因为这些使我一度认为赖宝的黑白像框照片说不定已经挂在某处,然后下面堆满了元宝蜡烛。
我离开那家报社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某次我在报社里电话值班,突然门被一个农村妇女敲开,随后那妇女战战兢兢的问了我一句:“请问您是记者吗?”我拿着杂志点了点头,随后那名妇女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跪在地上,一连磕了几个头,响头,我吓了一跳,忙扔了杂志过去扶,细问下才知道那名妇女和自己的老公进城打工,两儿子一块带来了,结果没想到儿子得了重病,需要很多钱做手术,无奈之下只好求助社会,之前已经去了另外一家报社寻求帮助,那家报社已经登报向社会寻求帮助。
我听完那名妇女口述之后,决定去她家看一看,在她家我“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她那个面如僵尸,走路也如如僵尸的儿子,当即回家花了一个通宵的时间写了一篇文章,第二天早上一早放在了我们领导的桌子上,然后下午便辞职了。因为我们领导对我说:“这篇东西其他报社已经有了,我们再登就是炒冷饭了,没意思了,没一点新闻价值了。”
我下午辞职的时候领导问为什么?我说:“报社已经有很多记者了,我再混在这就是浪费你们的资源了,没意思了,没一点实际意义了。”
那个月我工资没有领到,因为我违反了什么条例条规,我想原来说一句话也算违反了条例条规?那我当时真应该爆揍领导一顿,反正都是一个月工资。
没过多久,听说那妇女的儿子死了,于是我再没有任何想再入那个行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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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傻下去了』
然后我长期坐在家里,写点酸文卖给杂志社什么的换几个生活费,不,应该是零用钱,那时候和父~住在一起,吃喝住完全不愁,换来的钱就是用来买烟买碟买书买~机充值卡什么的。在这期间我收到赖宝来自尼泊尔的消息,赖宝在亲戚的介绍~去了尼泊尔~修,直接点说就是去尼泊尔当厨师,学会了很多尼泊尔著名的甜点以及用各种方式煮土豆。赖宝发给我了五封邮件,其中四封全是照片,其中一封全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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