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日最后的时光里,我总是习惯站在黄昏的阳台上。夕阳夹杂着暧昧的气息照过来,思绪开始变得悠长。静静的抽烟。唱机里,音乐空灵。婉转。爱尔兰风笛可以轻易穿透心底。夜的帷幕落下来。马路上影影绰绰的灯光连成一片。
每天清晨总是提前一个小时起床。喝一杯冰冷的橘子水,然后挤车上班。这是北京忙碌工作异常普通的一天。
拥挤的车厢里,每张面孔都是陌生的。年轻的女子大声的温习着德语功课,穿着西装的男人用浓重的东北话打手机。有人静静的看报纸,有人不堪困倦张着大口酣然入睡。北京的交通状况常常使我感到沮丧。办公室男人焦急的看着手表。女人如有所思的将耳机塞进耳朵,把脸转向车外。电台响起嘈杂的音乐。
是枪花的《don’tcry》。经典的老歌。
城市的上空弥漫着厚重的灰尘。看不见蓝色,沉闷。压抑。
每天晚上下班后,独自去寿司店吃饭。
夜晚8点钟的寿司店。灯光温暖明亮。穿着衬衣和围裙的干净男人来回穿梭。态度和蔼。这里有制作精致的生鱼片,鱼子寿司,生菜沙拉以及酱汤。每次都不忘要一杯清酒。这几乎成了一种习惯。清酒的味道温和。如同白开水式的生活。坐在窗边的位置上,窗外街灯璀璨。行人和汽车杂乱的拥挤在一起,纷繁交错。
晚上大部分时间在画画,然后肆无忌惮的抽烟,两者皆是我生命的一部分。阳台上有一张宽大的摇椅,我可以毫不费力的躺进去。草绿色的毛毯垂落到地板上。阿菜蜷缩在毛毯里,已经酣然入睡。它是一只无家可归的腊肠。在那年秋季的最后一场雨过后,我把它带回了家。我们忠诚的善待对方,均等的付出,均等的享受回报。彼此用寂寞取暖。
冬天来临的时候,蔷薇已经枯萎,干枯的枝桠伸展到房间里。有时去什刹海看冬日结冰的湖,满眼尽是寂廖和颓败。夕阳透过干枯的树枝洒落到湖面上,泛着寒冷的绚烂。有时深夜坐在空荡荡的公共汽车里,窗外街灯闪烁,暴露着城市的僵硬和疏离。有时独自穿越大半个北京城到雪世界滑雪。风驰电掣。然后是坠落,血液开始奔涌翻腾。身体里潜藏着毁灭的危险。有时整夜都在画画,然后撕毁付之一炬。坐在一团灰烬前面,等待天明。
似有一道门,我始终无法跨越。
第二次见到俊哲时已是在圣诞节的前夜。我领着阿菜在街头画画,她蜷缩在一个破旧的帆布包里,懒懒的晒着太阳。雪地里行人稀疏,偶尔擦肩而过的情侣怀中那束火一样灼目的玫瑰,像雪地里一团燃烧的火焰。一个寒冷的圣诞节,冷的连人的心情也被冰雪冻结。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孤独的滋味,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一个人远行。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画画。一个人哭。一个人笑。习惯了一个人寂寞如花火。
整个下午不断有情侣前来要求我为他们作画。临走时还能收到他们的圣诞礼物,当然也有阿菜的。卡片。漫画书。香水或是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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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的~子』
大街~的行人渐渐多起来,节日的气氛有些~抑。我裹~大~,收起画架,把礼物装~背包。这时候我才发现俊哲就站在我的面前。他是突然出现的,气~吁吁的站在那里,~里~地吐出团团白雾。他用试探着问我,还能为我画一张吗?我微笑着点头说,当然可以!我重新支好画架,拿出炭块。阿菜已经醒来,围着我不停的奔跑。它不敢一个人在大街~奔跑,在我捡到它的那天晚~它被一辆汽车~断了一条~,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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