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自然地,一杯一杯地我被他们一帮酒囊饭袋来了个轮番轰炸,结局惨不忍睹。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我们都有些醉了。我的头昏昏沉沉的,我感觉自己就像要飞起来了一样。奇怪的是,我并没有醉,我的脸烫的就像发烧,心里却澄若明镜。
在我们都还是学生的时候,我们最喜欢的是人手一在宿瓶啤酒然后坐舍的楼顶上胡说八道,其美名曰:仰望天堂,感受人生。当时觉得那是颓废美是酷,觉得那样子吊美眉比较容易一点。那个时候我们这群人中还有梁生,梁生后来出了国。据说是去了一个我很向往的地方――那个有普罗旺斯絢丽的薰衣草,有莱茵河畔静默的梧桐树,有香舍丽轩大街的国度。梁生在喝了酒之后很喜欢唱一些忧伤的歌曲,其中校园民谣占了很大一部分。比如老狼的《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蓝色理想》《流浪歌手的情人》……之类。那个时候怎么听怎么觉得梁生唱好,老感觉那歌曲就是专给我们写的,换句话说就是引起我们共鸣了。梁生喝醉了唱歌比较有震撼力,我所说的震撼力并不单单体现在他竭斯底里的分贝上。梁生一喝醉了就容易激动,人一激动了唱起忧伤的歌来就比较容易带动自己的情绪,所以每次梁生唱歌总是还没唱到**来临自己就已经开始泪流满面了。那个时候他的歌喉还没引起我们广大听众们的共鸣,但是看见他猩红的双眼我们心里都暗叫惭愧,于是更加用心体会歌者的心情,一旦**过去我们都会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歌毕,众人无不共鸣……
在我虚度的这么多年时间里,梁生是我第一个看见唱歌可以把人唱哭的人。梁生出国之后的前期也给我们来过几封来自西半球的E-mail,我们也给回过几封。估计梁生也想让我们长进长进,引用中国式教育的精髓,一开始是纯中文后来酌量增加。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是没有错的。反正到后来梁生发来的E-mail以法文居多,到最后通篇都是Unfrèreplusagé,Bonjour之类的字母,我们就有点吃不消了。你说就几个法文单词,我们去百度随便上查一下也就什么都解决了,可你中文比法文还要少的E-mail那不是为难连英文四级都是勉强通过的哥们了嘛?不怪得哥们没上进心。
就这样,梁生和我们断了音讯了。也不知道,法国有没有老狼,有没有校园民谣。
思绪渐渐变的模糊起来,我突然头晕的厉害,胸口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回忆戛然而止。耳旁一阵阵地动山摇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敲打着我的胃,一种想呕的强烈感觉突然袭来,感觉有些难受。这帮人真是不整死人不罢休的狠角色。
我和林子说我不行了,要去趟洗手间。他也看到了我面色的不适,立刻扶着我要带我去。一边老邹和小五叶表示担心。碍于情面,我本来是不想要他扶的,但是心里实在是难受的很,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
“唉,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啊,周郎才尽,周郎才尽喽……想当年你小子是何等英雄,何等牛人。哪里会想到有今天啊,这失忆果然不是盖的。”林子在一旁悠悠地了点根烟,靠在银光闪烁的墙壁上说。我趴在洗手的池子里吐了个天昏地暗,只觉的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
“你就不会嘴上积点德啊,我都成这个样子了。这还不是都是你们整的,你倒好,还诗意勃发大叹大江东去,周郎才尽了。去做点实际的――给我拿点纸巾过来!”在我们这群人里面也只有林子身上总是带着纸巾,按他说的解释就是吃喝拉撒样样少不了它,一来饭后抹嘴,二来便后净身。中国厕所从来不用备份,那都是临时抱佛脚的角色。如果是碰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没这玩意能把人急死。
我用清水浇了浇脸,稍微感觉舒服了点。
“我这不是感叹一代巨星陨落、名花凋零嘛。其实我的心情也是很沉痛的,为什么?因为我感慨我惋惜啊。”
“你……”
林子一边走的时候身体还随着音乐的节奏左摇右摆,我和林子走在一起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加突出了我病泱泱的样子。一些富有母性的女人更是对我投来了表示同情的目光,林子则是很痞子相的抛了几个**过去。
在我回到吧台的时候我发现小五一群人里面多了一个于我而言似曾相识的脸,我老是觉得我在哪里见过她,但是一下子又说不上来,很奇怪的感觉。心里泛起一阵涟漪。那女的看见我了以后很明显的吃了一惊,随之又自然地对我笑了笑:
“你出院了?”小五和老邹一时间都不再说话取笑,只是盯着我和这个不知名的女子看。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微妙。
“嗯,你是?”在喧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她的身边另外站了一个化妆化的很浓的女生,只觉与之相比多了一丝风尘之色。
“噢,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说起话来轻轻的,仿佛低喃自语,眉宇间有一段我可以看到清的惆怅。“也罢,我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杜晓菡。”
“哦,杜晓菡你好,我叫李默。”杜晓菡?一个貌似很熟悉的名字。
“不用你自我介绍,我知道你叫什么。关于你从前的一切我都知道。”
“呵呵……很高兴能够重新见到你。”她说关于我从前的一切她都知道!
“呵呵,我知道我们有一天迟早会碰面的,只是迟早的事。没想今天在这里就看到你了,我也很吃惊呢。”
看见我们只是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老邹瞪大的双眼终于收了回去,气氛也一下子开始活跃起来。杜晓菡和身边那个叫韩菁菁的女生本来是要回去的,但也被林子软磨硬泡给硬拉了下来,打着要带我重温一下过去的生活的招牌其实是对那个叫韩菁菁的姑娘图谋不轨。
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大家提议不要再在这里待下去,一致要求去吃夜宵。
在这个并不是很发达的城市里,夜宵是所有平民最好的消费方式。主要问题在于,这座城市有好几条买宵夜街,物依稀为贵,这囤货居的太多了就不奇了,价格自然便宜。是广大同学广大同胞广大同志最好的消费地点,居家首选。记的还在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就对此地点十分青睐,每逢恋爱或者失恋这里都是我们最好的庆贺或是发泄郁郁不得志的牢骚的地方。哦,对了。我记得毕业的前一天晚上我、林子、小五、老邹、梁生还有几个没能记起的人还在这里抒发了一下当时积压在心头的离愁别绪。我还记得当时老邹就是在这里落下了个“十八碗不过岗”佳话而被我们誉为打虎英雄。事情经过是这样的:老邹在来之前说为了祭奠我们失去的青春,他决定以此为借口在那个晚上喝足十八瓶。我们对他夸下的海口都抱有一种怀疑的态度,老邹这小子喝的半高了硬说我们不够兄弟不相信他的能力并发誓要把十八瓶继续下去。老邹喝的正欢,中途说要去厕所,回来后很神秘的告诉我们:“这家夜宵摊的生意太好了,连厕所里都开了两桌!”大伙正感觉奇怪的时候,一伙人冲了过来,揪起老邹就要打。我们当然不干了,就说:
“他又没惹着你们,你们打他干什么?”
“打他干什么?我们本来吃饭吃的好好的,可这家伙跑到我们包房里撒了泡尿。”过来的也是几个即将毕业的校友,其中一个打了个赤膊恶狠狠的说。
“……”
后来老邹是没被打成,那几个不幸中招的哥们后来端了盆子全转移到我们这桌子上来抒发离愁别绪来了,第二天一大清早散场,之后毕业了。老邹一直到我们离开的时候也没睡醒,十八碗的豪情壮志不幸胎死腹中。但是这段“十八碗不过岗”的佳话却在老邹毕业了以后在校园里被当成一个笑话被一届一届地传唱。老邹离开后,关于这个故事有很多个版本,不过最为广为人接受的是老邹后来被人打得掉了两颗牙回来。从一个方面来说,老邹被当成了一个负面教材教育了千千万万的学妹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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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我又来到这里。我想我在毕业之时绝对想不到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以一个陌生人的~份出现在这里,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戏~化的发展着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了的结局,而我们却一直傻不拉几地认为自己是~帝。你或许年轻或者轻~,在某个特定的时期里你有着桀骜不驯的面容,你也曾~着小烟拧着墨绿色的啤酒瓶以为你就是这个小小地球村的老大。但是那都不重~,重~的是在多年后的某个阳光明~的中午你喝着小茶细细品味着你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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