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被圈圈的敲门声闹醒了。
“哥,赶紧起来,珊珊喊着不舒服。”圈圈着急的说。
我着急的连鞋子都没找到,冲进了珊珊的房间,摸完了我的额头赶紧摸她的,觉得应该是发烧了,我生怕有别的什么事儿,赶紧叫我爹领着我到村里诊所,圈圈吆喝着我穿上鞋子。我把珊珊从头到脚裹在我怀里,在漆黑的夜里一步三滑的向诊所去,圈圈跟在后面拽着我的衣角。怀里的珊珊一直说:“小爸爸,我难受,我难受。”
在我过一个土沟的时候,为了控制我身体的平衡不至于摔到珊珊,右腿的膝盖磕在了坚硬的东西上,后来证实那是一块石头。我爹敲开门,我赶紧的央求大夫赶紧诊治,要用最好的药。当医生确定是发烧的时候,我还半信半疑,让他仔细的再看看,可能我的太在乎无意间转变成了对大夫医术的怀疑,他看着我不再说话。半个小时左右过去了,我终于看到珊珊可爱的眼神,我也放心了,当我坐下的时候,才感觉到我膝盖巨疼,用手一摸,都是血,**也磕破了。
圈圈看到后惊呼着忙着给我把**卷自来。
“别动,**和伤口黏在一起了,我自己来。”
“疼吗,哥。”圈圈用力握着我的手说。
“伤口不疼,就是你指甲掐的我手疼。”我开玩笑的说。
圈圈意识到太用力了,赶紧松开了手,去叫大夫。
“小爸爸,谢谢你了,你比我爸爸疼我多了。”珊珊用手支起身体笑着对我说。
“躺好,挂水呢,别乱动。”我用命令的口气说。
珊珊乖乖的躺在简陋的病**,我怕那被子不暖和,**了外套给他盖上,大夫过来,看了我的膝盖,包扎了一翻。一翻折腾,天快亮了,我向大夫要了一床被子,圈圈趴在我怀里我们一起睡着了,我的右腿一夜都伸着,没感觉到睡着,就被圈圈的惊呼声闹醒了。
“哥,你流口水,我的头发**一大片,黏糊糊的,真讨厌。”
“不会吧,没感觉到啊。”我忙着用手抹抹嘴说。
珊珊也醒来了,看着我们在笑。圈圈扶着我一瘸一拐的向家里走。
“圈圈,我挺羡慕这日子的,你说那天我真的瘸了,找个安静的小乡村每天都有扶着我看看外面的景色该多好啊。”我目光盯着远方说。
“现在女孩子现实的了得,怕到时候就没人搀着你。”
“俺不怕,俺还有俺娘来。”我用家乡话打趣的给圈圈说。
冥冥中有些事情是有先兆的。后来我相信了。
31、
几天后太阳出来了,很暖和,我告诉娘我准备回去了,娘低着头没有吱声,默默的去准备午饭了。我那“小女儿”和圈圈在屋子里争着看电视。我一个人在院子里晒太阳,姐夫和姐姐过来了。
“鹿力,感觉好些了吗?”姐夫用充满官腔的音调说。
姐夫是部队上的,手里有些实权,可能是长期做领导的原因,再说,也没有多少联系沟通,他主动来找我说话但我很讨厌那做派。
“没关系的,结上疤就好了。”我笑着说。
“小力,得自己学会照顾自己,做什么事别那么卖命,自己重要。”姐姐插话说。
“姐,我就是靠着这股劲这样的心才不至于我这么多年不是以乞丐的身份回家的。”感觉我话里有些埋怨人的味道,就赶紧岔开话。
“姐,我就要回去了,等我条件再好些,我想把咱爹娘接到我那儿,岁数老了,摆弄不了田了。”我抽着烟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没有这个打算了?没你这份孝心了?你问问爸妈,我接过去住不了几天就要回来,说城里住不惯。”姐姐吆喝着说。
姐姐的吆喝才让我仔细品味了我的话,我的直言可能让我姐想的多了,我没在说什么,毕竟这么多年彼此性格都不是太清楚,我说了声对不起就不再说话了,姐姐也气哼哼的走了。
“鹿力,工作没什么难处吧?如果有,我们是可以交流一下的嘛。”姐夫那派头又出来了。
“还好了,只要用心去做就没有多大的困难,谢谢你的关心。”我盯着手上的烟说。
凭姐夫那样的官场老油子,肯定看出来我不愿意跟他说话,但他不愧是个撬开人心的政客。
“我多少听了些你的事儿,不容易啊,能到现在要珍惜的,不被圈养的人走的才远啊,鹿阳就是被你姐姐圈养的久了,总是走不出特定的圈子的。”
“如果时间能回来,我宁可被圈养,挨冻受饿的滋味不好受。”
“我听那个叫圈圈的说你把酒店管理的不错嘛,可以考虑到上海去的,那里的舞台更大,更广,我们单位也是有外营的酒店,我可以给你安排。毕竟离你姐姐也近嘛。”
“谢谢你了,我不会一直做酒店的,我有自己的打算,好好照顾我姐和我弟,不用为我想。”我叫圈圈把我扶到屋里时候说。
32、
事后三天的下午,圈圈和“小女儿”吆喝要去我们那的市区玩,正好,我也准备回去,就给娘说了。娘的眼泪还是掉下来了,也没过多的挽留,默默的去给我收拾东西,带了些土特产。圈圈和珊珊一一的和我家人还有好些个邻居告别,不管听的懂与否都说。
我去屋里的时候,爹和娘在抹着眼泪,我没有多说什么,我把用信封装好的两万块钱放到娘的手里,娘那苍老的哭声更大了,嘴里唠叨着还没亲够就走了啊,我可怜的娃啊等之类的话,后边的话我没敢在听下去,就转身擦着眼泪向外走了,我给姐姐弟弟说了几句话,刚要往车的方向走,娘叫住了我,说我鞋带开了,在夕阳下,娘蹲下瘦弱的身子用布满老茧的手给我系鞋带的时候,看到娘的白发,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圈圈按动了快门,那一刻让我永远的怀念,后来,圈圈给我放大裱了起来,放在我的床头。
在我上车打开车门给亲人招手的时候,娘和我撕扯的非要把钱给我,说什么也不要,信封扯烂了,我让司机停下来,把钱捋好,放在路上。
“娘,儿子该孝敬您的,您收好吧。”我下车站在已离我二十多米的娘的身影喊着。
做到车里,我眼泪留个不止,囤积了五年为亲情而流的泪水,在我重新踏进家门的时候流的是那么的肆意,我打开车窗,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向着奶奶的孤坟望去,泪水不能自已。那样走了很久,圈圈不停的给我纸巾,电话的信息让我平静了下来,是我姐姐的。
小力:
多年来对这个名字我很陌生几乎是忘记,虽然中间通过小弟找到了你,可我们却不曾谋面,我也曾经想象你的模样,但时间带走了我们太多的记忆。你回来了,看到你能这样回来我很为你自豪,毕竟那是你自己一个人孤单奋斗的结果。那天的聊天,我从你身上学会两样东西:真诚和热情。放心的去用你的热情和真诚努力的开创属于你自己的事业吧,有困难给我说,我们身上都有爸妈的血液在流淌,谁也改变不了的。
弟弟让我转告你,你是他的骄傲。姐姐
对的,我们的身上都有爸妈的血液在流淌,谁也改变不了!
33、
我们那晚住在市里面一个三星级酒店里,安顿好去吃饭的时候,看着服务员都匆匆忙忙的,到了餐厅坐了半天也没有人过来问一句。圈圈说:哥,要是你来管理,肯定就不会是这样,什么破三星级酒店啊。小女儿在不停的用筷子敲打着着茶杯以此来引起酒店工作人员的注意,却不见有任何人来打理我们。服务员只顾着向餐厅一批一批的带人进来,我估计可能是有什么团队聚会之类的,我们几个就起身到外面另外找地,走到前台的时候看到一比较富态的人在训斥着一人。
“交代你几次了?你自己说,现在局长都要来了,欢迎横幅没送来,连个手写的还不如小学生,你干什么吃的?”
被训斥的人没敢说什么话,我想到我刚开始做酒店的时候因为没做好事情被老板骂的情景,那滋味不好受。
“不就是字吗?那也不至于没个人招待啊。让我小爸爸写就好了。”珊珊停下来说。
“别胡说珊珊,我们到别的地儿去吃。”我拽着珊珊就走。
可能是珊珊稚气的童音勾起了胖子的注意,就叫住我们。
“刚才说谁能写,是不是你啊小朋友。”马上笑着说。
“哥,这人变的真快。”圈圈趴在我耳朵说。
“我小爸爸啊,我小爸爸是好大的酒店的经理,他管理的酒店阵势比你们这大多了,也没这么乱的。”珊珊拽着我过去边给胖子说。
珊珊把握拽到了胖子的面前,看着胖子额头上竟然流出了汗,我询问了后才知道他们今晚有地方政府的人吃饭,级别还不低,那些个习惯了形式主义的人要求要有欢迎标语。就这么样的事儿。
“这样吧,你准备好东西,我给您写吧,”我说
“哎呦,太感谢了,小老弟,写好了我请你吃饭。”胖子赶紧吼着服务员去拿纸笔,转头就笑着跟我说。
“麻烦您先来点热茶水给我朋友喝,天冷。谢谢。”我说。
胖子赶紧吼着服务员拿水,不一会,大红色的纸也拿来了,却没有那么大的毛笔,服务员裁纸的时候,我赶紧向服务员要了几块口布,卷起来,不一会写好了,胖子拍手叫好。那晚,胖子在单间请我们吃的饭,好一个感谢。我知道胖子是酒店老板,酒店的生意多数都是靠着当地政府人员支持的,所以拿那些人当祖宗供着,胖子如是说。后来的结果是胖子老板把那个被训斥的经理叫来让我教些东西,我一笑而过,那晚的结果是,白吃白住里了一晚。事后,珊珊说跟着小爸爸不怕饿着。
第二天我们回Q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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