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月把地边的草刚锄完就感到眼花花的，腰也酸溜溜的，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朝上涌，她忍不住张口吐了起来。

　　殊月以为自己病了，或者劳累过度。当她回到家，又吐了起来，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把自己吓了一跳。

　　“难道我又怀孕了？是的，这是刚怀孕的征兆。这分明是怀孕后才有的现象。”殊月知道自己又怀孕了心里倒有几分欣喜。女人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怀孕了。

　　殊月浸在怀孕的惊喜之中，不由得摸了摸肚皮，半眯起眼睛站在镜中看自己的脸。

　　突然，她用手捂着脸，天啦，我怀的是谁的啊？

　　阿黑知道皮旦与殊月的关系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皮旦说殊月“还账”一事，他的心比猫爪子抓还难受。

　　阿黑只有把这些怨恨往殊月身上发泄。发泄完毕，他看到殊月娇小玲珑的身子瑟瑟发抖的时候又忍不住抱住她，痛哭流泣。

　　“殊月，原谅我，我要出去挣钱。我有力气，能挣上钱的。我不能让皮旦这个狗杂碎瞧不起。”

　　殊月摸着丈夫的头，一言不发。在以前她不爱他，可现在既然成了这个人的妻子，为这个男人生了孩子，还有什么比得上家庭重要呢？

　　阿黑终于走了。走得很远很远。

　　阿黑离开月儿湾后不久，那令她心痛的人又来纠缠她了。

　　“滚，你滚到一边去！”殊月怒气冲天。“我不想再见到你，你滚！”

　　那人像欣赏动画片一样一直看到殊月停止了发怒，这才慢条斯理地拿出一张照片扔在她面前。

　　殊月以看照片，脑袋嗡的一声。“真卑鄙！”她使劲的骂他，响亮地给他一记耳光。

　　“嘿嘿嘿，殊月，你打得好，骂得是！不是说骂是亲，打是爱吗？你就多骂多打！”皮旦摸着脸厚颜无耻地说。

　　殊月不敢再看那些照片。想不到皮旦会把她“还账”的情景拍下来。

　　“殊月，还有更刺激的呢！”皮旦说完掏出一个小型的收录机拧开了开关。

　　顿时，皮旦的**声，殊月痛苦的、被迫**的声音通过这小小的机器被播放出来。

　　“啊！天啦！”殊月一阵晕眩，栽倒在地。

　　当殊月慢慢地醒过来，见自己躺在皮旦的怀里，惊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我殊月到底欠你什么？”

　　“我要你和我再来一次，殊月，你明白吗？”

　　“你？……凭什么？我不愿意！你这个畜牲！”殊月愤怒的说。

　　“哼，你不愿意？还没有人这样理直气壮的拒绝过我！从我离开月儿湾那天起，我就发誓我皮旦将来一定要有钱，也一定要把失去的东西照回来；也一定要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你文我凭什么要和你再来一次，告诉你，就凭这个。”说完摔出照片，冷笑道：“那好，我就把这些照片放大贴在月儿湾，再把这盘录音带用扩音器扩大，让全村的人都听到，让全村的人来说说你殊月是什么样的人。”

　　殊月听他说出这句话，吓了一大跳。两人站了好一阵子，都不说话。

　　突然，皮旦跪在殊月面前，把照片撕得粉碎，录音带也扯断了。殊月被皮旦的反常举动惊呆了。

　　“殊月，我对不起你，我该死！我不该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逼你就范。殊月，你还记得我对你发的誓吗？殊月，难道你不记得吗？我是永远爱你的啊！”皮旦抱住殊月的**，把头放在她的膝间哭了起来。

　　“哼，总经理，收起你的那些把戏吧！你这人我现在总算看清了。”殊月一动不动，冷冷地说。

　　“我知道你恨我。殊月！你恨吧！你也许认为我有钱，有很多很多钱，变了。不，殊月，我没有变，我仍然是你过去的皮旦。你们大家都认为我过得好，其实殊月，老实告诉你，我仍然是一无所有、像十年前那个又穷又酸的皮旦。

　　“在这十年中，我就像哈巴狗一样老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转，为的是讨一点儿别人的怜悯。”皮旦放开殊月的腿，站了起来，不停地叹气。

　　殊月听完皮旦的倾诉，再一次惊呆了。她不相信跟前这个风度翩翩的皮旦会有那么不幸的人生遭遇；更想不到他把自己的青春用着赌注，押给了一个与他毫无感情，又是傻子而无法生育的女人身上。她顿觉皮旦是那样的可怜。

　　“我也曾提出过要一个孩子。可女人的父亲只承认我是她的女婿，却不让我同他女儿结婚??—那女人实际上压根儿就不能结婚，更别说怀孕生孩子了。我只是他们家养的一条看家狗而已。她的父亲利用手中的钱为他女儿找了一个保姆！在外面我的名声多好听，董事长的上门女婿、总经理。

　　“所以，乘现在我还有点权，尽量为家乡作点事，殊月，我是月儿湾的人，我不能没有月儿湾。再者，我也想见见你———可我又嫉妒你丈夫阿黑———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要得到你，重新拥有你。我已失去了许多，再不愿失去你。你是我的希望啊！殊月，我还是很爱你的。我也知道，这也许不可能，可我……我的事已经暴露了，董事长不会把财产白白给我的。所以今天我来，恳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要弥补以前的过失。”

　　“你不是还有白洁小姐吗？”

　　“她？”皮旦轻哼一声，“她？……其实看中的是钞票，我与她压根儿就没有感情！”

　　月亮静静地照着大地，银色的水面一只青蛙跃入水中，远处朦胧的青峰似乎有一点灯火那么一闪，一颗流星悄无声息地滑过寂静的夜空。

　　殊月是全村唯一了解皮旦发迹的人。皮旦曾经的辉煌就像一颗流星，坠入到茫茫的人生之河，陨灭了，消失了。对皮旦跳河自杀她显得十分冷静。当她感到自己已经怀上皮旦骨肉的时候，她又害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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