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疙瘩惊慌地伏在一块石头的后面，脑门上沁出细细的汗珠儿，他的老婆和闺女正在他的身后躲避着，荆棘的大刺把他们的衣服挂得一疙

　　瘩一片，**身上不停地颤抖的肉。

　　鬼子居然追进山里来了！一小群鬼子突然从山岙那边钻出来，几里瓜拉地喊着花姑娘就包围上来，一阵乱枪响，十几个男人都被击毙，临死

　　前的痛苦**和挣扎象年里被宰杀的鸡。

　　“疙瘩！疙瘩！”沙哑的声音从另一处荆棘里传来。

　　刘疙瘩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老爹正呆在那里朝他挥手。

　　“爹的腿怎么跑得这样快？”老婆王贵娴木呐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儿精神。

　　“去你妈妈的，说恁高想找日本人**呀？！”刘疙瘩把对爹的担心和局势的危险全部发泄到了老婆身上。

　　老婆低下脑袋，用手去整理胸前斜襟上的窟窿。十三岁的女儿悄悄地摸过来，**地抱住了她的腿，她忽然恼了，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日本人不见了，带着那十七个大小女人和她们的哭声消失在灌木丛和石缝隙中，突然拔起的那块山岩遮挡住了最后一抹夕阳，象男人清晨时

　　的**。

　　“爹！呜呜！”委屈的闺女哭出了声。

　　“混！你哭啥？！你也想叫日本人。。。。。。”刘疙瘩直煞着双手：“小祖宗，我求求你了！”

　　忽然，一声霹雳，象孙悟空的定身法一样把刘疙瘩定住了：“喂，你出来吧！”

　　是男人的声音，很冷静很寒冷，象是寒冷的去年冬天的风，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热度，又象是冻死在荒地里乱坟岗的僵硬的尸体，有着金属

　　的坚硬，刀子般的锋利气息随着那简短的一句话犀利地捅进了刘疙瘩血气正旺盛的身体。

　　三十五岁的他**一软瘫到碎石上，心里**：完了，小鬼子还有埋伏！

　　“喂，叫你呐，你，你们都出来！”那声音忽然加注温度。

　　“怎么这么耳熟呢？”

　　刘老爹听了半天，终于想到了山神爷爷的奇妙，马上从石头后面的凹处跳出来：“爷爷呀，原来是您救了我们全家人呐。”

　　膝盖上麻疼，碎石不尖也恁厉害。

　　“你错了，老人家，我也是躲避战火的。”那人叹息着打量地上乱七八糟躺着的死人，惋惜地看着一丝丝元气毫无意义地消逝。

　　刘疙瘩把脑袋转过来，翻白的眼睛看到了他老爹的“爷爷”正俯下身子去搀他的老爹，黑色的礼帽斜斜地盖在头上，英俊的脸上只**半

　　边，同样黑色的西装西裤白色的衬衣和县城里的那些公子哥儿们一样精致。

　　“哧！”刘疙瘩的心稳了，胸膛里装着的那皆老式风箱扇风的呼搭声渐渐低落。

　　“哥？鬼子真走了？”十几岁的女孩子忍不住向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奇怪的年轻人喊道，她在十岁那年就定下了婚事，可是前几天

　　才见到的小女婿居然是个歪眼烂嘴的猪头货，情窦初开的她有意无意地比较着。

　　那黑衣青年把老爹搀起来，然后向这边招手，他的手上戴着金灿灿的戒指。

　　女孩子惊呼一声。

　　漂亮的戒指那样大！她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金子的了。

　　妈妈白了她一眼，有些气恼地揪了揪她的衣服，提醒她注意自重身份，可是她连感觉都没有，于是说：“小莲，你还疼不疼了？妈呢时也

　　是着急，急呀，闺女，叫妈瞧瞧，你还疼不疼了。”

　　一抹红晕爬上了小莲的脸颊，她慌忙低下了头，用手指搔弄着有些零乱的头发。

　　“唉！”母亲默默地盯着女儿看，一句话也不再说了。

　　不一会儿，隐藏得比较巧妙没有叫日本人发现的露网之鱼们纷纷从隐藏地钻出来，看到地上的血迹和尸体，他们呆呆地。

　　金乌向着山林望去，打开了凝视之眼，一下子就穿透重重的障碍，山石和树木由厚而薄，渐渐成为空泛的影子。

　　“你们难道不想报仇吗？”金乌一点儿也没有被地上的几具尸体打动，他有万年的修为，除了修炼以外，在尘世界人间也混了总共有上千年

　　，看到的悲惨事情多了。

　　“报仇！”刘疙瘩一家人没有事儿，可是这么多同胞难友遭殃了，他恨得心里没有一点儿怕气了。

　　“报仇！”又有几个人喊。

　　刘疙瘩的老婆悄悄牵扯了一下她男人的衣服，“莲她爹，咱们那马刀木棒的咋能报仇？”

　　“哦，你们是我见过的最有诚心的人啊，是最好的人。”金乌若有所思地说，同时眼睛笑眯眯地偷看了一下刘疙瘩的女儿，白嫩嫩的小丫头

　　破旧不堪的衣服在和煦的春风里**一段段一点点的莲藕。

　　又有五个月没有出去了见人间的繁华了，除了如意以外，这一次再修人身竟没有见过第二个女人，万年蛇妖的心砰砰地跳急了，清纯端正的

　　少女五官激发了他旺盛的情欲，蛇的本性是最淫秽的。

　　大家呆呆地看着这个得意洋洋，衣着华丽，文质彬彬的陌生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咳嗽一声，金乌就打定了小莲的主意，心里一阵阵轻痒，几乎不可忍耐地颤栗了一下。“诸位乡亲，能在这荒山野岭见面是我们有缘分啊。

　　”

　　“。。。。。。”心思狭隘的百姓被他的气势震慑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所以，我想帮助大家报仇！我能给诸位报仇！”金乌轻描淡写地说，那架势就象打掉一只蚊子那么简单。

　　“你是？国军的官儿？”

　　“不，我是一个独行的刀客（绿林，土匪），还有一群身手不凡的兄弟。”

　　“大哥爷？！那好啊！”天上掉下馅饼了！

　　“杀几个？”他笃定地问。

　　“全杀光了！”刘疙瘩说。

　　“大哥爷，鬼子三十好几个哩！你。。。。。。”刘老爹担心。

　　“没有关系！”

　　“这？！太好了。”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希望你们能答应。”

　　“别说是一件，就是一千件也能答应！”刘老爹带着十几个人一起喊。

　　“你叫什么名字？年轻的大哥爷？”六老爹问。

　　金乌想了想，联系到如意叫他黑鸟，联系到当地人把老鹰叫恶老雕，就找到了一个又土又酷的名字：“老雕！”

　　“老雕？”

　　老雕已经信步向前走去，在山沟尽头又回首打量了小莲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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