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体力恢复差不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突然人事不省。好像…好像我突然有了莫名其妙的意想，只是一瞬间，然后－－然后－－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方护士总是跟在我身边，似乎害怕我被看丢了。直觉告诉我，她不宜跟到他那。他一定发生了什么，而这个什么，很重大，大到不辞而别。

一个转弯，我轻松地甩掉了方小姐。

好安静，他的屋子。站在他家门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

我轻轻地推开门，里面的光线一向不足，我径直往**看去－－

他在那！

他一动不动地蜷缩在**，一动不动。

我静静地走进他，坐在床沿，他依然蜷缩着，一动不动。我相信他没死，他是第一个让我觉得神秘的人，他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死掉。

我只是望着他，不足的光线也掩饰不住这张清秀逼人的脸。我拨开遮住他眼睛的散发，轻拭他的额头，忽冷忽热的温度从我手心传遍全身。

他不能死的，我不希望。

过了一段死寂…感觉空间快要颠覆。

“你怎么在这？”声音很小。他忽然挣开眼睛，眼神充满疲惫，似乎在倾注千言万语，“你快走！”

“不。为什么？”

“叫你走你就走，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快走！”他尽量提高了音调，好像用尽了力气。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心痛和担心。

我的心颤动了一下，和他一样的心痛。

“为什么，你不说，即使我不走你也拿我没办法。”我故意把脸贴近他。

“嗯会后悔的，不要步她后尘，走吧！”他无力地瘫倒了，声音透着凄凉的忧伤。他的眼睛里有亮晶晶的液体闪动。

“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看得出来，他很痛苦，边说边挣扎着按奈住某种欲望。

“我不－－。”

“快走！”这是我从第一天到此时听到的他讲的最大声的一句话，就像在命令，更像在乞求。他瞳孔中有股怒火在燃烧。

我知道接下来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但我知道我不能离开。

我看着他的变化，他瞳孔中的怒火熄灭了，欲

火愈烧愈旺。

他突然起来，疯了似的乱撞，推我出去，并把门关了。

我听见他在里面苏格拉底似的敲打着东西，时不时还发生一些奇怪的声音，也伴随着粗大**声。

第六章

“开门，让我进去，快开门。”我被他如此反常的反应吓到了，“你怎么了，我知道你很难受，告诉我，我该怎么帮你。”

我知道我也反常了，我心里居然这么不希望他死，我居然这么担心。

“走，你快走。”

“我不会走的，开门，我要进去。不然我就撞门了。你要了解我的能力，这样的门也经不了我几下子，我不想破坏公物。”

“离开，快。呃…”我听见里面的他倒地的声音。

不行了，非破坏公物不可了。我拼命地踢门。

“别…别这样…雪…离开吧！”

雪？这里还有别人吗？

“砰…”门别我揣来了。

我扑到他身上。

“你怎么了，怎么了。”我已经顾不得别的了，死命地摇他。

“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走？这样你会后悔的。”他已经折腾得没力气了，说话软绵绵的。

“在我还不知道你怎么了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我伏他起来，放躺在**，我依然靠着床沿坐下。面对他，他闭上眼睛，似乎是生命的**。闹过一阵后的平静显得更加安静了。静得让人觉得像死了一样。

我背过身去倒水。

“乒。”杯子落地。

“呃。”他从背后抱住我，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进我的脖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涌出来。

我想推开他，却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嘭。”我脚一软，两个人一起倒下来。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快逃吧！我和你一样对血腥非常的敏感。你是反感，而我却是**。闻到血腥，你就可能无力，饮血更会让你失去意识。而我－－，哈哈。”他冷笑几声，“闻到就会兴奋异常，饮血会让我失去自我，根本无法控制。”

“我－我不走。”即使我想走，我也没力气可以移动。

“那样你会死掉，你懂吗？”

“如果我死能换你活，我愿意。”

“为什么，你和她说了一样的话，你们这样都是在做无谓的牺牲。死的不止你们，还有下一个，下下一个。”他痛苦着抓自己的头发，似乎不愿再说下去。

“我不想你死，就这样。”

“那就别怪我－－”他再次靠近，眼神带着杀戮。

“啊！”我叫了一声，他吮着我的血，贪婪地，越来越用力，抱得也越来越紧。我好疼，我的血也越来越干涸。我渐渐又失去意识－－

“若兰，若兰，你不要死呀！若兰。”我感觉到他使劲地晃动我的身体，“若兰。”我听见他哭了，把我拥入怀里，好紧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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